“老大,我昨天回来后有点累,就回家睡觉了,现在我在学校呢!你在哪儿?”坐在校园的长椅上,陈最拨通了寝室老大李兴安的电话。大学四年,陈最和他关系处的最好,也是李兴安告诉他张一飞拿到毕业证的事。
“老四,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呢!赶紧来寝室,最后看一眼你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吧!以后想看都看不到了。”电话里李兴安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陈最也想看看同窗四年的同学们,兴冲冲去了寝室。寝室里只有李兴安在,其他人都在忙于找工作递简历。
“老四,今天晚上五点半,咱们班毕业聚餐,今天算是人最齐的一次,你一定要来啊!”李兴安的工作已经确定,家里通过关系给他安排了一家国企,故此他对聚会的事特别热衷,这些天他周游于各种毕业晚宴,肥硕的身体更显茁壮。
“老大,我晚上还有事……”陈最想到索菲亚大教堂下面压着的那位女巫。
“不行,好容易见到你,这次你必须参加。”李兴安抓住陈最的手就不松开。
陈最一想,即便去解救被镇压一百多年的女巫也得赶在半夜没人的时候,先吃聚会吃饭也不耽误事,便点头答应下来。
李兴安更高兴了,拉着陈最坐下,关切问道:“你毕业证的事打算怎么办?前几天我可是看到张一飞在那得瑟说他的毕业证发下来了,你们两个打架,凭什么他没事你却要等一年?”
陈最不想把他已经得到毕业证说出来,含糊其辞道:“正在想办法,估计没有什么大问题。”
两人聊了一会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一起下楼,步行走到离学校不远的聚会地点饺子王饭店。
陈最班上有三十六名学生,除了几个外地已经回家的,到场的有三十一人,满满的坐了三桌。大家在一起整整四年,眼看就要各奔东西,都有些伤感。
和大多数的毕业聚会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喝多了,然后不管男男女女,大家勾肩搭背,互诉衷肠。
平时看好某个女生但一直羞于表白的男生今天大都豁出去,借着酒劲盖脸,把埋藏心里四年多的话说了出来。
女生一个个泪眼婆娑,深信自己的爱情故事可以感天动地。
陈最高大帅气,又是学校自由搏击社的社长,足篮排各种体育项目样样精通,标准的阳光运动男孩,深受女生喜爱。在校期间隔三差五就能接到巧克力刮胡刀之类的小礼物。他之前也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在冰工大也算校花级别的美女,只可惜在大三结束时,校花出国留学去了,陈最又恢复了悲催的单身生活。
此时,陈最正和一个班花级别的女生在众人面前喝起了交杯酒。班花叫江菲,就是因为救她,陈最才和张一飞起了冲突,挨了处分。
能够成为班花,颜值至少也得达到80分以上,江菲在美女如云的冰工大跻身班花行列,靠的是她那双会说话的明眸,一颦一笑间便轻易将男生的魂勾走了,虽然她的身高只有162,但是比例很好,腰细胸大,肤色白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尤物。
此时,江菲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陈最,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毕不了业。”
“没事,都过去了。你放心,这事对我没有太大影响。”陈最只能一个劲的劝她。
江菲一把抱住陈最,双手拼命环过他的腰,死也不撒手。
这个举动如果放在平时,肯定会惊掉众人下巴,可是在毕业季,却只引来了几声善意的口哨。因为大家也在做着类似的事,另外一张桌子那两个已经迫不及待拥吻在一起了。
李兴安大笑,跳上椅子,单臂一挥,“同学们,今天喝的太爽了,我要赋诗一首以助酒兴。”
没几个人理他,他也不在意,大声念着:“云海天涯两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切,你特么抄袭还这么理直气壮。”下面顿时笑成一片。
苏轼的这首《南乡子》自从在某青春电影中被掐头去尾播出后,就成了毕业季的保留曲目。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昂首痛饮,有人低头呕吐。谁在图书馆桌下十指相扣,谁在小雨中依偎伞下,又是谁,在夜晚的小树林里提起裤子。
女生楼下弹吉他的少年歌声已逝,操场上的篮球落满尘土,要走的人背影渐行渐远……
青春好走,恕不远送。
隔着那层透明的薄膜,索菲能清晰看到包房内的情景。
领主大人他居然和一个女孩抱在一起!
索菲的大眼睛瞬间湿润了,白白的贝齿轻咬住红唇,两道秀气的眉也皱了起来。
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尤其是那个女孩,那双手还在领主大人的背上摩挲。
索菲环顾一下屋里,所有人都在忙着,没人注意这边。索菲咬了咬牙,闪电般伸出两根手指,掐住江菲手背,顺时针旋转,就这么一拧。
哎呀!
江菲吃痛,立时松开手,站起来面红耳赤,“谁掐我?”
她低下头,问陈最,“是不是你掐我?”
陈最一脸懵逼,高举起双手,“你说什么?”
江菲东瞅瞅西看看,也没找到凶手,不禁嘟囔道:“真是见鬼了。”
陈最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正傻兮兮抬头看着江菲笑,突然腰间传来刺痛,他刚要张嘴大喊,但随即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声音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样子甚为滑稽。
“我去厕所。”陈最扔下一句话,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小隔断里,陈最笑眯眯对着空气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波光闪动,露出了索菲气愤的小脸,陈最一只手摸了上去,索菲的皮肤光滑细嫩,手感极佳,“放心,我没忘那事,现在时间还早。”
索菲的小脸凑到陈最耳边,“晚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说完便逃命似的消失了。
陈最痛痛快快放了一回水,推门大摇大摆走了。
隔壁,一个蹲了老半天的人终于敢吭声了,骂了一句,“这些精神病都喜欢跑到厕所里自言自语。” 女巫侦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