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香味阵阵飘过来,让寒冬的夜晚温暖了很多。
天歌和天悦在俊杰的陪伴下,往刚才那个醉鬼走出来的房门走去。三个人心中都惴惴不安,到底里面是个什么样子?到底天琪在不在里面?这都是未知数,一切未知的,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恐惧。
俊杰小心翼翼推了推那扇门,门轻轻打开了,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天歌和天悦两人手拉着手,似乎在互相打气,鼓足了勇气,迈进了这家门。
俊杰看到她们两人走进去,自己也抬脚走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这种地方,心中除了紧张,竟然有些兴奋,不过,关于这点,他打死都不会告诉天悦她们。
里面是个小院子,院子里跟平常人家的院子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酒肉香味浓郁而已。
他们走过院子,走进正对大门的一间房间。
里面冷冷清清,似乎没什么客人,刚才的醉鬼恐怕是今天的唯一一个客人。
里面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妈子,看到俊杰走进来,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赶紧上前去问候:“哎呀,不知道大爷光临,有失远迎,静兰!快出来接客!”
她刚喊完,回头看到天歌和天悦走进了房间,顿时脸上神色大变,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与此同时,一个妙龄少女,穿着艳丽的服饰,从里面的门走入了这个房间,不是别人,正是天琪。
天歌天悦和天琪六目相对,都惊得睁大了双眼。
天琪道:“你们来干什么?快走!我不想看到你们!”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转过去不看任何人。
那老妈子走上一步,拉了拉天琪的手,说道:“静兰,这些是什么人?要不我去叫人来轰走!”
天歌诧异,明明三姐的名字是天琪,为何她叫她静兰?不觉开口问道:“三姐,你怎么了?怎么她叫你静兰?”
天琪根本不理会她,转身就往里走去。
天歌一个箭步,想要上前拉住天琪,那老妈子看到天歌要拉天琪,一步抢上前去,挡在了天琪前面,沉声说道:“你要撒野到外面去?这里可不由得你胡闹!”
天歌愣在了原地,呆呆看着天琪的背影,喊道:“三姐!我们买回了郑家的宅子,来接你回去,这里发生的事情,咱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天琪听到这句话,站住了脚步,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
天歌和天悦心中大喜,以为她终于动了回去的心,都静静等着她发话,天琪缓缓道:“我回不去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虽然她极力压制情绪,但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她哭了。
俊杰作为一个局外人,站在房子中间,想说一句话,但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站着。
天歌道:“三姐,我们打算将所有人都找回来,让郑家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也要回来帮忙啊,我和天悦两个人忙不过来的。”
天悦双手捂住脸,背对着她们,蹲了下来,肩膀使劲地抽动着。
那老妈子本来态度十分强硬,站在当地挡住了天歌,这时候见天琪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便转身走过去,蹲在她旁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说道:“你是自由的,现在你还没有失去清白之身,回去还来得及,做我们这一行的辛苦我知道,若是有选择,绝对不能选择这一行。孩子,你回去吧。”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十分温柔的表情。
天歌对她前后的态度变化十分诧异,刚刚明明还那么强硬,像是一只老虎,现在竟然变得这样温柔,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前后是同一个人。听她的话语,似乎对天琪是真心关心,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这时,天歌的母亲从后面那扇门走了进来,她听到这边声音嘈杂,以为出了什么事,忙跑出来看。
结果,一掀门帘,就看到天琪对着那扇门,蹲在地上大哭。
她立即蹲下来,关切地问道:“琪儿,怎么了?”见天琪只是哭,不回答,她抬眼看了房里一圈,这才看到天歌和天悦他们,大概明白了一点,知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颗心便安了下来。
她扶起天琪,帮她擦了眼泪,柔声说道:“琪儿,你听妈的话,不要固执,跟着天歌她们去吧。”
天琪道:“我还有什么脸回去?”眼睛依然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呜呜地哭着。
天歌见她语气软了,连忙说道:“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再说,你也没做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就是在这地方住了两天而已。”
天悦赶紧符合道:“对啊,对啊!”
天琪这才抬起头来,红着双眼,看了天歌一眼,又看了看天悦,道:“真的吗?”
天歌天悦同时重重点了点头,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
天琪见到她们俩这齐刷刷的点头,心中好想,顿时破涕为笑,道:“你们可不许骗我,到时候若是说出去,我可不饶人。”
天歌和天悦又齐齐点头,连声道:“只要三姐回去,我们绝不说任何话。”
天琪的母亲见了这幅场景,心中开心,竟喜极而泣,逃出手绢,一边哭一边说道:“多亏你们没忘了她,不然,她又走上我的老路,我的心都在滴血。有了你们,我也就放心了。”
天琪瞪了她母亲一眼,说道:“妈!”
她是不想她母亲说自己从前的事情,连忙喝止她。其实,她怎么会知道,郑家大院里,没有不知道这事情的人,只是她自己还蒙在鼓里。
天歌笑道:“伯母,你们快去收拾,咱们这就回去吧。”
天琪母亲惶恐地摆了摆手,说道:“我哪里有脸还回去?你二伯也去了,我……我还回去干什么?”她其实是有了轻生的念头,自从郑树家去世,她就打定了注意要殉夫,只不过,天琪一个人孤苦伶仃,她放不下,才苟且偷生,现在她已经有了天歌她们的照应,自己便打算找个湖投水自尽。
天琪隐约猜到了母亲的意思,转身拉起她的手,说道:“妈,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天琪母亲听到后心中一惊,这小妮子竟然知道了自己的心事吗?若是自己到哪里,她也到哪里的话,那自己死了,她不是也要死?不行不行,一想到自己自杀会导致自己女儿的死,她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决定要陪着女儿,于是笑了笑,说道:“傻孩子,你总有一天要嫁人,到时候还能跟着我一辈子吗?”
天歌笑道:“伯母就先回到郑家公馆吧,三姐回去了才能嫁人啊。那之后再说吧!”
天悦笑着附和道:“对啊对啊!” 名门孤女择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