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风小小的曾经
风爸爸来的那天正好天下雨。他们村庄又是在山嘎嘎里,需要翻山越岭,坐车要坐几个小时才能到。风爸爸是开着自己买的车来的,但谁都想不到的是,半路雨越下越大,风爸爸开的路正好遇上山体滑坡,连人带着车滚下了山崖。
那天,风小小和风妈妈等到半夜都没等到人,以为有事耽搁了,两人只好吃完风小小精心准备的饭菜,然后睡觉去了。至于风爸爸已经遇险的事,她们是一概不知。
风小小和风妈妈始终坚信着风爸爸会回家的,因为他说过他会回来的!
她们就每天清晨期待着,做好饭菜,但每天夜晚却又是失望的回房睡觉。
一如既往的过了几天,风爸爸还是没回来。
风妈妈和风小小的内心越来越不安了。
风小小始终记得那天下午。
一切美梦的破碎就是从那天下午开始的。
也是从那天下午起,她的人生全变了。
那天下午,她在她们家门前的小庭院中择菜,为了晚上能做顿丰盛的晚餐。说不定爸爸晚上就回来了呢,那样他就能吃到她做得饭菜了!
正当她幻想着晚上爸爸吃到她饭菜是惊讶的表情,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院子,看着她问:“你是死者风顺发的家属吗?”
风小小清楚的记得,她当时是说的异常坚定,“不是!我爸爸虽然确实是叫风顺发,但是他没死,所以他不是死者风顺发!你们说的那个肯定不是我爸爸,一定是一个和我爸爸同名同姓的人!”对!她的爸爸怎么可能成为死者呢!
当时那些被称为警察的人是怎么说的呢?哦!他们说啊~他们说,“小妹妹,我知道你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不得不感到抱歉,死者确实是你的爸爸,风顺发。他在前几天因为山体滑坡而坠下山崖,等我们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已经尸肉模糊了。请节哀。”
节哀个屁,她爸爸根本就不会死好嘛!
“不可能!那个一定不是我爸爸!我爸爸虽然告诉我们是前几天要回来,但是他在城里有事情耽搁了,来不了。那个一定不是我爸爸!”风小小坚定不移地说着,但是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滚烫滚烫的,烫的她心尖都发疼了。
他们一定在说谎!
可是她为什么要流泪?
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又不得不让她去相信它。
风小小一直抹着泪水,口中不停喃喃道,“不可能,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死呢?他说过还要接我们去城里的,我和妈妈都还没去过城里呢,他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不可能,我爸爸不会死的……”
风妈妈也在这时候回来了,她听村里人说有警察到她家里去,不知道什么事情。她担心风小小出什么意外,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当她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眼泪便涌了出来。但风妈妈知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做,她不能就这么倒下。风妈妈强忍着泪水,猩红的眼睛看着警察,“谢谢警察同志。请问,我丈夫的遗体可以还给我们吗?”
“可以。”
风妈妈深深一鞠躬,“万分感谢!警察同志要进去喝口水吗?”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请节哀。风顺发的遗体我们待会儿就送来。”
……
那天晚上,风小小独自躲在被窝中低声哭泣,耳边听到的是隔壁母亲的抽噎声……
那几天是风小小经历过最黑暗最颓废的一段时间。尤其是母亲,不仅要照看这个家,而且她还要表现出一副轻松的状态。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要不然风小小也会因为她的情绪而更加低落。
风小小从小一直无忧无虑地成长,这和她父亲母亲是有着离不开的关系的。在风小小的印象中,母亲和父亲非常恩爱,自她有意识一来,她就没见过他们两个吵架,反而是被秀了一脸狗粮。所以,这次风爸爸的死,对于风妈妈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风顺发的遗产最后也都转移到了风妈妈的户头下。风小小还记得当时她和妈妈看到那笔钱的时候是有多震惊,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虽然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不多,但对于风小小她们来说已经非常多了,已经要将近一百万了!
操办过风爸爸的葬礼之后,风妈妈一直颓废着,但平时没怎么显露出来,照常和风小小磕磕家常,有说有笑。
毫无意外,风小小没发觉什么异常。
直到有一天,风小小像往常一样到厨房吃早饭,却没看到母亲为她准备的早餐时,她才知道出事了。
风妈妈吃了安眠药,昨晚安静地睡过去了。她,终于可以和风爸爸见面了。
风小小她虽然打击很大,但她却能理解。她们一家……都痴情。
一个月之内,风小小办了两场葬礼……
风小小这次,是什么都没了,爸爸没了,妈妈没了……
还好,风小小还有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和风小小他们一家不是住在一起的,甚至不是住在一个村里。
风小小不敢告诉两位老人他们的儿子和儿媳一个月之内相继去世,她只是打趣说道她爸妈不要她了,她来投奔他们。
爷爷奶奶都很喜欢风小小,也都相信了,让风小小住下来。
事实只能瞒过一时,却不能瞒过一世,风爷爷和风奶奶还是知道了。好在他们心里承受能力强,也知道还有个风小小要照顾,撑了过来。
自此,风小小便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就在去年,爷爷因为已到高龄,终于熬不住走了,所以现在风小小只有和奶奶两个相依为命。奶奶年龄已大,自是不能挣钱,养家的任务就交到了风小小身上。
至于爸爸留下的那笔钱,也在这几年举办丧礼,给爷爷奶奶看医生中花光了。
这就是风小小找工作的原因。
风小小在心中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继续找着心仪的工作。可是像她这种即没高学历又没经验的,没有公司肯要她。那些简单的活,要求不高的,风小小又看不上,工资太低了。以至于到了最后风小小也没找到工作。
眼看就要到门禁时间,风小小今天只好放弃,无功而返。
回到寝室,月清漪正卸着妆,第一个瞟到刚进门的风小小,“唉!小小!今个儿晚上你去哪儿了?一个晚上都没看到你,可想死我了!”
风小小去拿衣服打算洗澡,“我可没有你大小姐有钱,当然是出去找工作咯。”
莫安眼睛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脸上还敷着面膜,“找工作?”
“是呀。”风小小走到床边,成大字躺下,哀叹一声,“没想到现在的工作这么难找啊!”手上的衣服顺带甩到一边。
易若水大概是被风小小这惊天大哀叹吓到,眼睛从书中挪出来,瞄了风小小一眼,便又看书去了……
莫安和月清漪感慨了一下找工作的不易,然后又谈到了生活的心酸,之后又转移到人生观再是价值观。聊到激动之处两人还争辩起来,最后分不出个胜负,一齐转头想要风小小来说说谁对谁错。
结果,转头一看,风小小睡着了……
莫安和月清漪看风小小已经熟睡,各自朝着对方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便抓紧忙完自己的事,然后上床睡觉。
易若水看书看到个差不多的点,看大家也都睡了,再次瞄了一眼还成大字躺在床上的风小小。不经思量便走下床,把风小小的身体放正,衣服放到一边,然后再盖上被子,做好后回自己的小被窝睡觉去了。 小小宝贝,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