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车辆要重下悬崖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整个人都朝悬崖边倾斜起来,完了,要掉下去了。
方祺不断尖叫,哭着大喊:“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啊……”
但我们所有人都这样保持倾斜了半天,始终没有下坠的感觉,我定睛朝着前面看去,见到前方的山路依旧在哪里,但是车身却倾斜起来,一半在山路上,另一半居然上了旁边的崖壁,跟电视中的花样开车表演一样,如此一来车身就只占用道路一半的面积,虽然在慢慢前行,我依旧不敢放松。
郝新胜全神贯注的观看着前面的路段,直接忽略了方祺的呐喊。
方祺发现自己没有摔死之后,也发现了眼前这种奇景,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影响到郝新胜,我们几个全部掉下去摔成肉酱。
这段山路越走越窄,我感觉整个人几乎都已经和地面呈垂直的状态,韩胖子咽了咽口水说:“胜哥,我看不行咱就别走了吧。”
方祺骂道:“放屁,现在退回去比往前走更危险,都怪你个老司机,非要往里面走,现在要开翻车了吧。”
韩胖子叫道:“你闭嘴,别说那个翻字行不行?”
“你不是也说了!”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郝新胜像是完全听不见,小心翼翼的踩着油门,把着方向盘,好在这段山路并不长,没过多久前面就变得宽敞起来,车子终于缓缓平稳下来,四个轱辘都沾地了。
韩胖子长出口气,竖起大拇指说:“哥我太佩服你了,我给你加钱。”
郝新胜擦了擦头上的汗,讪讪一笑说:“头一次走这么险的路,我也挺害怕的。”
“你真是我亲哥。”
这一路上也出现过几段路面变窄的情况,不过都没有刚才那么凶险,郝新胜驾轻就熟,很容易就过去了。
车没开多远,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队徒步走路的旅客,他们背着旅行包,穿着冲锋衣,看上去似乎是旅游的人,但是旅客不去龙虎山,跑这种山沟沟干什么。他们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全部都停下来往我们看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惊奇。
这边的山路还算宽敞,这些人全部排成一排,紧紧靠着山壁让我们的车过去,我隐约听见外面议论纷纷:“这车咋过来的?”“飞过来的吧,太神奇了,要不咱们拦下来问问。”“不会是什么鬼车吧……”
路过的时候我从窗户看了这些人一眼,发现人群中有年轻人,有中年人,也有一两个老头子,不明白这些人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车子继续往前开,没过多久又遇到了一帮人,这些人也是身穿便装,背着包,看见我们后眼神和先前那帮人一样。
郝新胜纳闷道:“这种山沟沟里面常年不见人,怎么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依旧让到一边让我们过去,在往后的路上,我们陆陆续续一共碰到这样的人群有六七波。
在路过一群人之后,方祺扯着我的袖子说:“你看那个人,像不像那个毛毅湘。”
我扭头从玻璃看出去,见到靠在崖壁边上确实有个年轻人和毛毅湘长得有点相似,心想这莫非是毛毅湘的哥哥或者弟弟?如果这些人都是玄门圈子的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往后我们再也没有看见过这种队伍,一直开车下了盘山路,四周山林变得茂密起来。刚下过雨的山路还有些泥泞,车开过的是溅起不少泥水,郝新胜道:“现在要去哪?前面好像有个村子啊。”
我在掩映的丛林中往前看去,似乎能够看到远处冒着几缕青烟。车继续往里开,没过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村落,村子不算大,坐落在山脚下,一条小溪从山前流过,我们的车停在村子前面的空地时,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男女老少都从自己家里面跑出来围观。
他们站得很远,看着我们的眼神中充满戒备,仿佛我们是从我外星来的怪物。
我们几个先下了车,韩胖子从口袋掏出几张红票子说:“我们要借宿,谁家能让我们住一晚啊。”
这些人互相窃窃私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看他们的眼神,似乎是不太欢迎我们。
郝新胜用放言朝这些人大声说了几句,问谁是村长。这些人一听有本地人,脸色都缓和下来,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走过来说:“哎是村长,恁人是那个哦?”
郝新胜说:“哎来找个人,这都是唉朋友。”
我只听明白他们说我都是用哎,两个人交流半天,这个村长同意我们住下来,钱就不收了,但是让我们晚上不要在村子里面乱走。
韩胖子硬是塞了人家几百块钱才罢休,我们五个人被安排到一家老太太家里住着。这老太太都一百零五岁了,老伴死了,儿子活到八十多也死了,孙女都嫁人了,家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房子空着许多。
老太太不怎么爱说话,牙齿都掉光了,看到我们就是一个劲的笑,给我安排好房间就去做饭了。
一天的舟车劳顿,我们几个都累得不行,一觉睡到了晚上,老太太来叫我们吃饭。我肠胃不好,经常是吃完就想拉,兜不住东西,韩胖子经常笑我是直肠子。
这里的厕所都设置在院子外面,大多都是公用的,还得定期清理粪便。我打开门走了出去,见到四周的邻居屋子里大多都是一片漆黑,很少有人点灯。我心中纳闷,现在才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这些人还真讲究,睡得这么早。估计也是因为晚上没有娱乐活动,都造人去了。
整个村子里面一片寂静,我拉完之后不敢停留,迅速回到屋子里面,准备躺下来睡觉,明天一早再起来进山。
方祺表示不敢一个人睡一间房,于是在我们的房间里面睡下了,我只好和雷嘉兴打地铺,韩胖子和郝新胜言谈甚欢,两个人早就在隔壁大被同眠去了。
我睡着之后,梦入小阁楼,看了眼床上的卢雨瞳,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现在修行如何了?我继续在隔壁的玉璧前苦学玄门知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颊,我醒了过来,见到韩胖子这张肥脸凑在我的面前低声说:“六子,醒醒。”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问:“咋回事?大晚上不睡觉干啥?”
我见郝新胜也蹲在我们身边,韩胖子指着外面说:“你听。”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去,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隐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都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是开门的,有的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好像有不少人都起来了。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凌晨十二点钟,这些村民睡得这么早,现在起来干啥?
我走到窗户边,从缝隙里面看去,隐约看见外面传来微弱的灯光,还有道手电筒的光柱直冲天际。由于这边邻里之间都非常紧密,所以隔壁有动静都能够听到。
我见对面老太太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动静,朝韩胖子道:“他们应该不会是把我们宰了吃吧。”
韩胖子满脸好奇说:“咱们看看去呗,他们大晚上搞什么活动,还不想让人知道。”
我见雷嘉兴和方祺也都被我们吵醒过来,迷茫的看着我们,我知道韩胖子的德行,要是我不去,他估计得吵着让我一晚上睡不好,无奈说:“那就咱们两个去,去的人多了不好隐藏,雷帅和胜哥就在这里保护方祺吧。”
我和韩胖子两人悄悄出了房门,透过院子大门的缝隙往外面看去,见到外面的路上有人举着火把,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村民,往山里的方向走去。 镇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