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
我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回过头去,想要拉起胖子一起走,奈何这家伙实在是太重,根本拖不动。楚琳虽然跑过来帮忙,起到的作用也相当于是没有。
这时我看到韩胖子脖子上居然插着一根细针,瞬间明白他是中了对方的自制麻醉针。我这时候才惊醒过来,心想要是现在自己先不跑掉,几个人都落在对方手中,恐怕就一点救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快走。”
想通之后我拉着楚琳想要赶紧离开,却觉得脖子一痛,没跑几步就头晕目眩,有些踉跄起来。
这药真特么厉害。
我脑子里面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昏迷过去。
“六子,六子。”
我觉得自己腰间不断有什么东西在踢我,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昏黄一片,韩胖子就跪在我身边,他被绑在柱子上,两只手臂被张开绑在十字架上,腰上的绳子缠了一圈又一圈。可见苗族人对他是多么的忌惮。
随即我发现我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只是比韩胖子好一点,我只是双手被捆在头顶的横梁上,整个下半身虽然跪在地上,还是可以随意挪动的。
我往另一边看去,见楚琳和邹飞、以及孔佳都被这么绑着,只是他们三个人还没有醒过来,估计是体质原因,韩胖子身体好,所以最先醒了过来。
我送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比死了更糟糕,你看那。”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见我们身处在一处密封的房屋中,四周都是土墙,墙壁上挂着油灯,墙边则放置着一些简易的刑具,炉火烧得正旺。
“乖乖。”我倒吸口凉气,这种烙铁的刑具,平时在电视上看着都疼,这要是真烧到我身上,简直不可想象。
“这帮人有病吧。”我心里面顿时腾起怒火,“不由分说把人抓过来,还特么想大刑伺候。”
韩胖子叹口气说:“或许是咱们碰触了他们的什么禁忌也说不定呢,你不听楚琳自己说的,他把人家的皮鼓随便拍了两下都要被下蛊,更何况那个蠢女人还指着人家的鼻子骂娘,要是我,我也要抓起来好好打一顿。”
我心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觉的整个手臂和腿部都已经麻木,于是颤颤巍巍站起身,随便活动了一下筋骨。
韩胖子羡慕的看着我说:“真羡慕你还能站起来。”
我感觉身体活动开了后,想要尝试着靠近韩胖子,看看能不能解开他身上的身子,但是这显然是徒劳的,设计牢狱的人恐怕早就做过实验,我和韩胖子之间的距离根本难以跨越。
同样我和楚琳他们的距离也都很远,想要靠近是不可能了。我抬起手腕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种捆绑方式很独特,想要解开,必须要到头顶的横梁上才有可能。我用牙齿咬了咬,发现这麻绳绑得十分结实,咬起来根本是纹丝不动。
“玛德,绑的还真结实。”我颓然放弃。
韩胖子苦笑两声说:“这绳子根本一点弹性都没有,我挣扎了很久,这帮孙子不知道是整么捆的,反倒是越来越紧了……有人来了。”
他说完连忙垂下头,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我也重新跪倒在地上,垂着脑袋装晕。要是让对方知道我们醒来的这么快,恐怕会更加警惕。
这时门外的铁锁响了起来,没过多久走进来一个人,我偷偷眯着眼看过去,这人在地上放了个饭盒,随即端起墙边的一盆水,挨个朝我们头上浇过来,嘴里面还不知道骂咧咧说些什么。
我看这下是装不下去了,偷偷和韩胖子看了一眼,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楚琳和其邹飞、孔佳三人也都迷迷糊糊抬起头,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灯光下我看见来者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只是长得有些老气,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黑蓝相间的服饰,他把饭盒里面的饭菜全部拿出来,挨个放在我们面前,连双筷子也没有。
“喂,这让人怎么吃啊?”
韩胖子叫了一声,这个青年也不搭理我们,自顾收起饭盒出门去了。
我低头看了看碗里的东西,一些米饭和青菜,并且只有一小碗。
“玛德,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吗?”韩胖子还骂个不停,也难怪,他双手都被绑住了,只能干望着饭发呆。
“这是什么地方?”楚琳和孔佳同时叫出声。
“我的包呢?”孔佳到处观望,寻找自己的包,邹飞无奈道:“人家肯定给你拿走了,不会留着了,我身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搜走了。”
孔佳顿时怒火滔天,骂了起来:“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非要回去送死,咱们能被抓吗?到时候出去以后报了警,警察会来管这件事情的,你自作主张的逞英雄,现在都被抓了吧。”
邹飞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别过头生闷气。
我心里面暗自惋惜,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摊上这种女朋友简直是糟蹋了。
韩胖子听她还喋喋不休的埋怨,忍不住说:“你够了,你要是被抓住了,邹飞也赶紧跑了报警,你乐意不?话说回来要是邹飞被抓了,我看你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们自家的事,要你来管吗?”孔佳远远瞪着韩胖子,我看两人有吵起来的趋势,连忙打圆场:“现在大家都是命在旦夕,不要做这些无畏的争辩了,有这力气,多想想怎么出去吧。”
孔佳冷哼一声不说话了,我端起地上的饭碗,抓起里面的米饭青菜就开始吃,边吃边说:“现在填饱肚子是要紧。”
楚琳瞪大眼睛说:“你停下,你不怕他们给你下蛊?”
我耸耸肩说:“他们要下蛊,趁着咱们昏迷的时候就下了,何必再多此一举给咱送饭,那不是浪费么。”
韩胖子咽了咽口水说:“我也想吃。”
我见韩胖子脸颊明显有些瘦了,忍不住心里难受,要是再没有解蛊的方法,保不准这死胖子就先让吸血蛊给吸死了。
但是我离他太远,没法帮忙,最后只能用双脚捧起饭碗,双手吊住绳子用来支撑,把米饭用双脚送到韩胖子嘴边,韩胖子虽然一脸嫌弃的模样,还是狼吞虎咽,把一碗饭舔了个干干净净。
我知道他现在急需营养,把我那碗饭也喂他吃了。
楚琳吃了两口,把碗放在地上,因为手被绑住够不到,于是用脚推到我面前说:“给胖子吃吧,这饭太难吃了,我不想吃。”说完又加了一句:“保命要紧,咱们饿一顿没关系的。”
我知道她说的在理,于是三碗饭都下了韩胖子的肚子。
邹飞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虎哥不吃饭就没命了?”
我说他中了吸血蛊,要是不解蛊,就会被吸成干尸,现在多吃点东西,补补精血,还能多活一会。
“那我这碗饭也给虎哥。”邹飞二话不说就把饭碗递了过来,我心中着实感激,推辞说:“不用不用,三碗饭够了。”
但邹飞实在热情,根本没理会旁边孔佳杀人的眼神,硬是把饭碗推到楚琳面前,楚琳又推到我的面前。
这碗饭脚脚相传,掺杂着无数灰尘脚气,由我用双脚送到韩胖子嘴边,韩胖子一脸为难的模样,我感觉双手吊在绳子上实在有点撑不住,忙说:“胖子,我快撑不住了,吃吧,总比丢命强啊。”
连续喂了四碗饭,我疲劳的跪在地上,休息一会说:“这个地牢放手应该很严密,咱们想从这里逃出去是没有希望了,只能见机行事,只要他们有松绑的机会,就找机会逃命。”
“要是没松绑的时间呢?”邹飞问。
“那就制造松绑的时间。”我和韩胖子同时应声,相视一笑,屋内顿时基情四射。小时候和韩胖子一起去冒险,我们的默契已经到了心有灵犀不点通的地步。
这时候外面再次响起铁锁哗啦啦的声音,随即房门打开,从外面走进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带头的是那个黑脸男人,每个人手里面都拿着麻绳。
两个女人先是被解下来紧紧捆住,押到一边,随即又来把我和邹飞两个人的绳子解开,重新捆绑。过程中邹飞一直看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要不要动手,要不要动手。
我缓缓摇头,且不说邹飞能不能一个人打过对方四个人,即便是打过了,也逃不走,即便是能逃走,他又会不会放着自己的女朋友不管呢?
最后轮到韩胖子解绑的时候,黑脸男人和其他人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忽然从外面叫了一大帮人进来,看上去至少有十几个人,都是青壮汉子,手里拿着武器,把韩胖子团团围住。
我一看这情况,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这些人估摸是被韩胖子给打怕了,都吓成了这B样。
转念一想他们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只需要放点药把韩胖子迷晕,不就能为所欲为了吗?搞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 镇魂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