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王爷大人,我我我我,我就是个小乞丐,您看这”,顾凉这一边我见犹怜,凄凄惨惨戚戚的装得正起劲,面前男子一个眼神,却是让顾凉顿时乱了方寸。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顾凉挺直身板,面色严肃。很好,等的就是这句。老大你再不说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时候脑子又短路乱说话,就真的要死了啊:“是的大王,好的大王。”
顾凉这宛如山大王座下狗腿子的语气,没化开风王脸上的冰霜倒是让门外的楚穆差点笑出了声来。
“……你,是谁。”
“你又是谁”,顾凉接话的时候,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要死不死,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接话了啊!这问题很白痴啊!眼前这个人是风王,风王啊。对了,话说风王到底叫啥?
但见眼前男子薄唇微启:“扶卿。”
“额”,顾凉一愣。那什么,多音字这么多,谁知道说的是啥。
“扶苏的扶,卿客的卿。”
顾凉表示,知道秦始皇,知道公子扶苏。只是没想到,还真有姓扶的,好少见来着。看看这样子,这个风王,好像不似外界所说的那般不堪。就行为举止来看,和正常人似乎没什么差别。
但话也不能这么说,古话说得好,这人不可貌相。这些宦海沉浮之人,最是深不可测。外界之言,还真的不能轻信,“我叫顾凉,回顾的顾,凉爽的凉。我就是一个小乞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到这里来的,我有意识的时候就躺在城外的长桥上了”。
扶卿看着顾凉那双清澈的眼,没说什么。好一会之后,才又缓缓的开口:“……你这手上已经用了药,口服汤药按时服用,不会得狂犬病。”
顾凉眼角一抽,要死了,刚刚和那古人大兄弟说话,他全听到了啊!
然而,更让顾凉惊喜的,是扶卿的下一句话:“你杀了我的头狼,此后,我的狼群,将以你为首领,你就代替它吧。”
你能想象那种,一脸淡然说出让你做他家杀人宠物老大的那种感觉吗:“啥,这这这,这当年作马可以,我能拒绝吗!”
扶卿一个眼神变化,就能把顾凉吓到。这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关键,这人善恶难定:“那什么,大王你说了算,汪!”
嘤嘤嘤,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本王养好了,以我的头脑,努力一把,还是有机会逃跑的。要是说给二哈当老大她还可以接受,毕竟二哈那么蠢萌,要是阿拉斯加就更好了。但是,讲实话,他们确定给自家狼洗澡吗?万一跳蚤飞她身上了咋办啊?
顾凉没想到,她的一声汪汪叫,却是换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笑:“噗,对了,你左手上的镯子,我能看看吗?”
“噢噢,随便看。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只是不好取下来,额”,说话间,顾凉便是把自己的左手伸上前去,伤得厉害的是右手,左手就手指,还好还好。
“无妨”,扶卿仔细的查看了顾凉的手镯,材质虽是不差,但也不过是寻常之物。
她说不好取下来,看着样子,该是自小贴身之物。向来此等物件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家世背景,此番看来,确实是他多心了。
先前给她治伤的时候,他们也让人仔细查看过,这女子丝毫不会武功。也罢,此番确实是他们找错人了,这一身的伤,他们自会担起责任。
顾凉透过纱窗看了看关门走人的风王,又看了看桌上的茶壶,又看了看风王,又看了看自己。不由得摇了摇头,风王和之前那古人大兄弟,怕是,没有女朋友吧。
这打她醒来,就没想着想赏口水喝吗,嘤嘤嘤!
咋办,口好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风王,和外界传言,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但是,这养了这么些狼用来,也实在是有些疯狂。算了算了这自己智商不高,情商堪忧,眼下还寄人篱下自身难保;还是,咳咳,那什么,韬光养晦,韬光养晦。
夕阳西下,一抹红霞,伴着最后的余晖,轻轻的洒落在合欢树上。微风轻送,暗香轻浮。
楚穆怀抱着那只雪白的波斯猫,静静的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树上那些开合的合欢;时不时还逗弄一番手中的猫儿,夕阳的颜色落入衣衫,好似一幅刚刚绘好的画卷。
楚穆怀中的猫儿,突然喵喵的叫了几声。便是跳了下来,一幅讨好般的往扶卿腿边蹭了蹭。
楚穆看着那猫儿,不由得笑了笑。怎么办,自家的猫,怕是真的要喜欢上别人了:“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扶卿屈身将猫儿抱在怀中,逗弄起来,“淮南王那边,眼下在做什么”。
楚穆将腰间的折扇取出,顺便伸了个懒腰:“还能做什么,不过说实话,这个顾凉,与陆湘雪,确实有些相似。”
扶卿抬眼看了看天边的红霞:“有吗?”
楚穆无奈的摇了摇头反问道:“没有吗?”
“呵呵”。没错,就是,呵呵。
楚穆扶了扶额,“也罢,上了你这贼船,我也无话可算了;刀山火海,只能奉陪了”,说话间,手中折扇轻启,一道道流光,好似从那折扇之中飞出;最后化为点点萤火,消失不见。
扶卿一边给猫儿顺毛,一边好似在和那猫儿说话一般,“哈哈,上了我的船,也只能由我摆布了,对吧,琳琅”。
楚穆看了眼扶卿怀中的猫儿,想当年,送它来的时候,它还是很爱自己的。眼下,这一变脸,怎么有种自己失宠的感觉,“你这疯王,还想做多久”。
“析涧,你说,想如今的天下,怎么样”,说话间,扶卿轻轻将琳琅放下,琳琅亦是很识趣的跑开到其他地方玩去了。
折扇在手中轻叩,家国天下心中明:“虽然几国之间明争暗斗,倒也还算平和,再加上,这江湖各家相互制衡,目前的状况,一时半会,还不会被打破。”
“那,我们的陛下呢”,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穆能明显感受到,身侧之人心里的纠结与无奈,“年轻气盛,心怀抱负”。
现在的君王,是他扶卿同父异母的哥哥。都说皇家无情,可,就是王座上的这个人,让他在人生最孤单的时候感受到了何为亲情。纵使现在这个人,以与从前再不相同。但,只要天下太平,这王是谁,又有何妨,“所以,在他尚未触碰我的底线之时,我,还是那个疯王”。 你家王府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