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低沉的蛇语(二)
差异是一种极为可怕的东西,不论任何东西导致这种差异出现的时候,欲望都会无休止的蔓延……
哈利虽然没有完全明白,但似乎已经意识到马尔夫的话会引起骚动。史林斯立刻一步跨到到马尔夫前面,挡住了向他扑来的乔治和弗来德两兄弟。
艾丽斯亚尖叫着。“你怎么敢这样说,马尔夫!”罗恩则直接把手伸进了魔袍中拿出了魔杖,嘴里说着。“你这个家伙会后悔的!”然后把魔杖指向了史林斯胳膊底下的马尔夫。
“嘭”的一声巨响回荡在整个球场上,一束绿光在魔杖的另一端急射而出,就打在罗恩自己的肚子上,罗恩立刻直挺挺的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本坐在远处的小发立刻向这里赶来,但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一些。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罗恩!”赫敏尖叫着。
罗恩刚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但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用力的咳了一下,几条鼻涕虫从他的嘴里鱼贯而出,跌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斯莱特林队立刻笑得岔气了,弗格特靠在崭新的扫帚上身子几乎弯成了弓型,马尔夫则趴在草地上两只手疯狂的捶着草地。
格兰芬多的人马上在罗恩身旁围了个圈,罗恩口里却不断的喷出肥胖的亮晶晶的鼻涕虫,现在没有人敢上前扶他。
【都让开。】小发说着走了过来,上前检查了一遍罗恩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身体没有受损。】
“我们最好把他送到哈格力那儿,现在那里最近了。”哈利对小发说,然后扶起了罗恩。
【嗯,现在过去。】小发没有搭理身边的赫敏,立刻架起罗恩的另一只手臂就走。
“啊,发生什么事了,哈利?刚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不是病了?你可以治好他吧?哈利。”柯林立刻从观众席上冲了下来,在他们身边晃来晃去的问。
这时,罗恩拼命张大了嘴巴,一大堆的鼻涕虫掉落到了他的胸前。“啊……”柯林赶忙举起照相机说。“哈利,能不能帮忙把他扶稳?”
【滚!】小发发怒了,一股实质的杀气压了过去。他和哈利扶着罗恩快速走出了球场,往森林边上赶了过去。
“快到了,罗恩。”赫敏一边小跑着一边在一侧说,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哈格力的小屋了,就在哪里。
“很快就到了,坚持住。”哈利也安慰着罗恩。
走到离屋子还有五十英尺的地方,哈格力小屋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但这不是哈格力,而是吉德洛罗克哈特。今天他穿了一件浅紫色的魔法长袍,正大步的走了出来。
【躲在一侧。】小发立刻把罗恩拽到附近的一棵灌木后面,低声说。赫敏也只好非常不情愿的跟着,她现在对小发的这种行为极端不满,她坚定的认为小发的心胸太过狭窄。
“如果你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罗克哈特大声的对着哈格力喊道。
“如果你想要我帮点什么,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的!对吧。我会把我的一本书送给你,简直让我无法置信,为什么你连一本我的书都没有。我今天晚上会准备一些签名,然后找人给你送过来。
好了,再见!哈格力。”
说完,他大步的往城堡方向走去。小发一直等到罗克哈特走远了才把罗恩从树丛里扶了出来,赫敏上前着急的拍着门。
哈格力脾气极为暴躁的出现在门口,但是当他看到是谁来了以后,表情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我还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们都不来看我呢,进来,快进来吧,我还以为又是那个罗克哈特教授呢!”
小发和哈利扶着罗恩跨过了门槛,走了进屋里。看上去还是老样子,在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巨大无比的床,而另一角炉火在欢快的噼里啪啦的跳着舞。
哈利把罗恩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急急忙忙的向哈格力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哈格力好像对不断下滑出来的鼻涕虫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安,也许做过学生的人都熟悉这条诅咒。
“咱们最好现在就到外面去吧。”他欢快的说着,并把一只大铜盆放在了罗恩的面前。“把他们全吐出来吧!罗恩。没有太好的办法。”
“除了等他吐完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赫敏看着罗恩弯腰伸向脸盘,着急的说。
“有到是有一个解除这个魔咒的咒语,但……”哈格力迟疑着。
【发出诅咒的魔杖断了。】小发可能是这几天来第一次和赫敏说话。
哈格力躲开似的,匆忙的进去给他们泡茶,他的大猎狗“弗兰”正坐在哈利旁边,口水立刻淌了他一身。
没人想在小发和赫敏之间插话,微妙的是,似乎所有的人都默契的选择了逃避。
【罗克哈特找你干什么?】小发打破了尴尬,抓了抓弗兰的耳朵说。
“他想给我能把水鬼赶出水井的秘诀。”哈格力一面吼着,一面猛的把桌子上的掉了一半毛的公鸡给扫到地上去,并非常粗鲁的把茶壶放了上去。那声响可以听出他现在有多生气。
“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还敢在我面前吹嘘他是如何打败那些女妖的,哼……要是他有一句话是真的,我就把这个水壶给吞下去。”
哈格力极少批评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小发有些惊奇的望着他。赫敏立刻用比平时高出八度的音调说。“我想你对他的态度太不公正了,邓布利多教授可是非常信任他的,一直都认为他是最胜任这份工作的人!”
“只有他一个人申请这份工作。”哈格力强调,并递给小发一碟子蜜糖糕。但小发边的罗恩压着咳嗽声,正不断的往盆子里呕吐,这让小发没有什么食欲,又递给了哈利。
“我想说的事,事实就是如此,就只有他一个人,现在找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可难了。
现在别人都认为这会导致运气不好,所以都不愿意干这份工作。而且没人能把它干得长。好了,现在告诉我。”
哈格力把头转向了罗恩。“你当时想诅咒谁?”
“马尔夫骂了赫敏,那句话很差,非常差,所以当时大家都很生气。”罗恩声音嘶哑的说,他抬起了头来,脸色苍白而且满脸是汗。“马尔夫说她是‘马格人血统’,哈格力……”
罗恩又低下头,开始往盆子里吐虫子。哈格力也是气极了。
“他怎么敢这样说!”他向赫敏吼叫着说。
“马尔夫,他是这样说了。”她说。“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这具体指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这可能是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了。”罗恩喘着粗气,再次抬起头来。
“马格血统是诅咒马格人出身的人的话,也就是父母都不是巫师的人。现在有些巫师,像马尔夫一家,他们觉得因为他血统极为纯正所以高人一等,所以瞧不起别人。”
小发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些,他甚至有点想离开,但现在并不是时候,所以他在哪里闭口不言。
‘马格血统’确实是对他人的一种贱称,在魔法世界斜指没有用的废物和奴隶的血统,过去他们曾捕捉马格人作为奴隶,但后来奴隶有了更好的选择——精灵。
虽然时代变迁,魔法世界的人依然普遍认为马格人血统是下贱的。原因很简单,如果两个魔法师结婚,他们的孩子一定是有魔法天赋的,而一个魔法师和马格人结婚那么只有较小的概率苏醒天赋。
马格人变异成为魔法师的概率几乎为零,多半都是祖上有魔法师的血统一直隐藏,然后突然显现。
马格人在精神力和魔力上的值实在太小了,如果通婚这会显著拉低孩子出生时的初始值,所以与马格人通婚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这在遗传学已经普及的现代,理解起来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强强联合让基因凸显而已。问题是马格人曾被作为奴隶的历史,和阻止魔法威力上升的这股力量……
罗恩打了个嗝,一条很肥的虫子掉落在他的手上,他立刻一把抓过来扔进了盆子里。
他继续说着。“我是说,我们都知道血统论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赫敏。你看看尼维尔,他是纯血统的巫师,但是到现在连大锅都拿不稳。”
“而且他们能掌握的咒语我们的赫敏都会。”哈格力自豪的说,赫敏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
【哦,这句点评简直棒极了,正中赫敏。】小发在一侧想着。【我们的混血巨人可一点都不傻。】
“侮辱他人可是非常不好的事。”罗恩说着用一只颤抖的手摸着满是汗水的额头。
“卑贱的血统,明白了吧?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歧视,现在几乎所有的巫师都只有一半纯正血统了。如果我们不跟马格人通婚的话,也许我们会灭绝的。”他又低下头对着盆子吐了起来。
“罗恩,你有没有后悔去诅咒他?”哈格力的声音盖过了虫子落在盆子的响声。
“不过,你是没诅咒中他,这也许是件好事!如果你真诅咒了他,我肯定露布斯马尔夫会跑来学校的,那时,你的麻烦可就大了,他是学校的董事。”
哈利本来想说更大的麻烦也大不过在嘴里不停的掉出鼻涕虫来,不过哈格力的蜜制糖大妃糖把他的牙齿都粘住了。
“哈利。”哈格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必须跟你聊聊了。我听说你在派签名相片什么的,为什么不给我一张呢?”
哈利气愤的把牙关都撑开了。“我从来没派过什么签名相片。”他几乎是吼着说道。“如果罗克哈特是这样说……”
但是他看到哈格力在大笑,小发也在一侧笑着。
“我不过跟你在开个玩笑,哈利。”然后随意的拍着哈利的背部,哈利的脸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小发无奈的看着哈利。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我告诉罗克哈特你根本不需要那样干,虽然他到处张扬这件事,可你还是远比他出名多了。”
【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爱听这话。】小发坐起来,微笑着摸着下巴。
“我也知道他很不喜欢,小发。”哈格力两眼发亮了。“然后我就告诉他,他的书我是一本都没看过的,于是他就决定立刻要走了。罗恩,要不要蜜制太妃糖?”他看到罗恩抬起头,问着。
【做的好!】小发干脆的说。
“不,谢谢。”罗恩虚弱的答。“我可不想冒这个险,万一有更多的鼻涕虫那太可怕了。”
“大家过来看看我种了什么。”看到小发和哈利喝完茶,哈格力说。在屋前的一小块菜地上,哈利看到十二只非常大的南瓜。每个都有大岩石那样大小。
“怎么样,长的还不错吧?”哈格力兴奋的说。“准备在万圣节的晚宴上用的,嗯……到那时还会长的更大一些,到时候一定非常非常有意思。”
【哦,你用的什么肥料?】小发立刻问道,他太喜欢这些了。
哈格力先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其他的人了,才悄悄的对小发说。“哦,是我一直在给他们……你们知道的……只是小小的帮助。”
“是疯狂生长咒语吗?”赫敏略带惊奇的说道。
“哦,你干得不错啊!”罗恩也过来赞叹着。
“你的小妹也是这样说的。”哈格力向罗恩点头说。“我昨天看到她了。”
哈格力侧着头看着哈利。“她说想在这儿走走,可我猜她想在我屋子附近或许会碰上什么重要的人……”
他向哈利眨了眨眼睛,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哈利善意的笑着。“我说啊,哈利,她肯定很想要一张签名相片的……”
“啊……不要再说了这些了。”哈利说道,罗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顿时,地面上被撒上了几条小虫子。
“小心啊!”哈格力立刻大叫了起来,把罗恩远远的拉离他那些宝贵的巨型南瓜。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小发和哈利从一大早到现在,好像只吃了一点哈格力的蜜制太妃糖,所以他们很想赶回学院吃饭。
于是他们向哈格力道了别就往城堡走了回去,罗恩还是不时的打着嗝,不过现在只是一两条很小很小的虫子了。
他们刚来到大厅的入口,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你们原来在这里,小发、哈利和我们的‘伟大车手’威斯里先生。”
教授居然像斯内普一样用了形容词,这让小发非常的惊奇。
麦康娜教授立刻又表情严肃的走向了他们。“你们被安排在今天晚上惩罚性劳动。”
【你想让我们做点什么呢,教授?】小发一边问,一边悄悄伸出一只手帮紧张的强压着不打嗝的罗恩顺气。
“你和罗恩到费驰管理的奖杯室里擦银色奖杯。”麦康娜教授说。“绝对不许你们使用魔法,得用油一个一个的把奖杯擦光亮。”
“至于你,波特先生,去帮罗克哈特教授回他的书迷的信。”
“啊,不要了吧……我不能去奖杯室擦奖杯吗?”哈利绝望的说。
“当然不行了。”麦康娜教授眉毛一扬。“罗克哈特教授特意叫你去的。你们三个记住,七点整,最好准时到!”
小发带着两个表情悲伤的家伙走进了大厅,赫敏就跟在后面,一副你们确实违反了学校行为规范的神情,简直她就是麦康娜教授似的。哈利立刻对牛肉馅饼不大感兴趣了,而小发只是非常沉默的吃着。
哈利和罗恩都觉得自己的处罚简直难以忍受。
“费驰那个家伙肯定要我们留一整个晚上的。”罗恩沉重的说。“天啊,不用魔法!那间房子里起码有上百个奖杯的。我可不擅长像马格人那样的擦东西。”
【马格人能做,你为什么不能做?】小发明显对这句非常不满。
“我肯定随时会吐的。”罗恩立刻拐了话题。
哈利也茫然的说着。“帮罗克哈特回书迷的信,上帝,我肯定会做噩梦的……”
周六的下午眨眼间就过去了。还差五分钟就到七点的时候,哈利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罗克哈特办公室的过道上。他一咬牙,举起手敲了敲门。
门一下子就开了,罗克哈特正在里面朝着他微笑。
“哦,小懒鬼,你终于来了!”他说。“来吧,哈利,快进来吧!”
桌子上有无数张罗克哈特的照片,在烛光的映衬下洁白的牙齿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甚至在好几张照片上面签了名,也许这就是他今晚的工作。在他书桌上,还摆放着另外一大堆。
“你可以帮我写信封,哈利!”罗克哈特对哈利说,就好像这是给他的莫大的恩惠。
“第一封是写给格拉蒂斯古顿尼的,上帝保佑她,她可是我的忠实书迷之一。”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爬走了,就像在河底溜走的鱼儿。罗克哈特总是不停嘴的说啊,说啊。哈利只是不断的用“是的”和“好的”来回答着。
他不时的听到一两句“哦,我们不能太看重名誉,哈利。”或者是“名人就要有名人的风度,哈利,你要记着了。”
蜡烛越烧越低,在摇晃不定的烛影中,仿佛有无数张罗克哈特的脸也在摇晃着,在哪里注视着哈利。
哈利累得手都酸了,应该差不多是时候该走了吧,哈利暗自在哪里想着,时间快点过去吧……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这个声音离这儿很远很远……
有人似乎在说话,这声音带着冰冷的恶毒,像恶魔的低语,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来吧……来吧……快让我把你撕开……让我把你咬碎……把你杀死……”
哈利立刻跳了起来。一不小心‘韦罗尼卡斯麦利’这几个字被墨水弄脏了。
“什么?”他大叫着。是的,他吓坏了。
“我知道!我知道!”罗克哈特说。“连续六个月的最佳畅销书排行榜的第一位!打破了记录!”他微笑着。
“不是。”哈利惊悚的说。“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罗克哈特迷惑的问着。“什么声音?”
“刚刚有人在说话,难道你没听见吗?”
罗克哈特惊奇的望着哈利。
“你究竟在说什么,哈利?是不是有点困了?哦,你看看都几点了!我们都干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我真不敢相信,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是吧?”
哈利没有回答他,他立刻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想再次听清楚那可怕的声音在说些什么。
但是除了罗克哈特在那喋喋不休的对他说,他是如何如何的照顾他,并帮了他一个大忙,让他不用去干其它累人的劳动的话以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一直到哈利走的时候,都觉得头有点晕了。
夜已经很深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哈利径直的跑上了宿舍,然而小发和罗恩还没回来。
哈利穿上了睡衣躺在床上等着他们回来。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小发和罗恩回来了。罗恩还在揉着手臂,浑身散发着一股油光剂的味道走进了宿舍。
“我的手真的疼死了。”他一见到哈利就立刻开始哀号着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让我们抹了魁地奇杯十五次,整整十五次啊,他才算满意了。
在擦学校特别服务杯时我又开始吐鼻涕虫,我和小发花了好久才把那些粘粘的东西给擦干净,你跟罗克哈特在一起,过的怎么样?”
哈利压低声音,以免吵醒宿舍里的尼维尔他们,他跟小发和罗恩说了刚才听到的那把声音的事。
【嗯,我知道了,都睡吧。】小发说了一声睡了。
“那家伙说他听不到吗?”罗恩依然疑惑的问着,哈利在月光下看到了他皱起了眉头。“你不认为那家伙在说谎吗?但是我不明白,你就好像在形容隐形的人似的。”
“是的,我知道。”哈利也躺在床上盯着蚊帐顶出神。“但我也不明白。” 三国小发明家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