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自己的父亲,李承乾迎来了自己的学生生涯,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书院里所有的事情都透着新鲜,朗朗的读书声声声入耳,与门外树上的麻雀相映成趣,当然,这种情趣听在李承乾的耳中,无异于听和尚念经。
虽然无比的厌烦读书,但是李承乾还是选择做一个好学生,当然,刚才是这么想的,当看见屋子里那几个败类的时候,李承乾觉得,有比读书更好玩的事情等着自己。
“小王李承乾,今日进学,还望各叔、弟不计前嫌,嘿嘿嘿~”
若说这长安城里最大的祸害是谁,对于这些纨绔子弟来说,那当属李承乾莫属,听着李承乾嘿嘿的阴笑,众人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尤其以李承德,李承道为甚,眼神飘过那个鼻青脸肿的弟弟,只见李承德道哇的就哭了出来。
“哇~我要回家,我要母妃~哇~~~”
都是六七岁的孩子,这个屋子里最大的不过八岁的李怀仁,李承德一哭,李承道也跟着哭,然后就是十几个人一起哭,整个屋子因为李承乾的一声阴笑陷入了无比的恐慌之中,孔颖达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怎么也不敢相信,虽然知道李承乾顽劣,但是没想到诸皇子竟然对李承乾如此的忌讳如深。
熊孩子的世界孔颖达不懂,带着一点好奇,看着边上的李承乾问道。
“你以前对他们做过什么?”
对他们做过什么?用苦瓜榨橙汁骗他们喝,这不算过分吧,虽然苦了一些,但那东西清热解暑也算得上好药材,在糕点里放泻药的事情不打算说,虽然下作了些,但是李承乾是想告诉他们,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吃,否则中毒了怎么办,哥哥朝弟弟要两个零花钱的事情也不能算是过分吧,毕竟他们要钱没什么用,当然这些李承乾不打算告诉孔颖达,毕竟做好事不留名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这么一想,李承乾觉得自己的身影瞬间高大了起来,嗯,我是一个好人。
“无他,熊孩子不听话,揍了两下,没想到竟然让他们如此怕我,弟子有损兄德,老师放心,以后定会让他们知道,承乾对他们的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
看着李承乾乖巧的样子,孔颖达如何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些凤子龙孙有如此重的阴影,看着李承乾恨恨的瞪了一眼哭的最凶的李承德,孔颖达的眼角抽了抽。
李承乾的狠辣还是比较有效果的,看着他狠辣的眼神,李承德哭声渐止,孔颖达也松了口气,指着一个空下的作为,对着李承乾说到:“今后你就坐在那里听课。”
对着孔颖达一礼,道了声谢,李承乾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孔颖达从书桌上拿了一本千字文递给李承乾,这是唐时的启蒙读物,长孙教过,很多他都还记得。
李承乾的座位后面是一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明媚皓齿,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此时小姑娘正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刚刚孔颖达跟李承乾站在一起,并没有发现李承乾的小动作,只见李承乾一瞪眼一扬拳,那些平时咋咋呼呼的熊孩子全都闭上了嘴,只能是不断的抽噎,对于这点小姑娘很是羡慕。
当然,总有一些人不怕李承乾,比如李元名,李元名是李渊的第十八子现在还没有封号,年纪跟李承乾差不多大,跟李承乾关系素来交好,笑嘻嘻的看着李承乾坐在自己身后,对着李承乾说到:“承乾,那帮小子刚才还商量着怎么对付你呢,没想到你一句话就让他们方寸大乱,嘿嘿,好样的。”
李承乾咧嘴一笑,看着几个小家伙眼袋泪痕,想要看自己又不敢看的样子得意的一笑:“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啊。”
在李承乾的眼里,读书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师父,母亲虽然也教自己读书,但是那种书读者有意思,母亲会将一个个字解释给自己听,师父博学,时常将一些书本上的东西编成故事讲给自己,边练功边读书,而不似这般的死记硬背。
弘文馆分三阶,一阶是蒙学,就是李乾所在的地方,主要是学一些启蒙的东西,后面就是学馆,官学,跟普通的私塾差不多。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这些东西读起来就像是催眠曲,特别是还要摇头晃脑的背诵,这让李承乾一阵头大,昏昏然间,一声哈欠声传来,原来是边上的李怀仁传来的,李承乾趁着孔颖达带头念书的时候,用力的踹了一脚李怀仁,吓得李怀仁一个机灵,回头瞪了一眼李承乾小声说道:“承乾莫闹,若是让孔师看见了少不得一顿铁尺。”
李承乾嘿嘿一笑,用眼睛瞄了一下另一边的李承道,撇了撇嘴说道:“孔师敢打他么?”
“怎么不敢,这里面就属李承道挨得多。”
李承乾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只细绳,细绳蛛丝般粗细,但是坚韧异常,一头拴着一个小匕首,这是李承乾师父给李承乾防身用的,李承乾用手抓住匕首一段,又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那是一颗上好的珍珠,李承乾踌躇了一下,还是将珠子放回了衣服里,想起身后的小姑娘头上插着两只簪子,转过身对着小姑娘说道。
“把你簪子借我用一下。”
小姑娘的眼神一直盯着李承乾,也是好奇他想要做什么,从头上拆下一只簪子递给李承乾。
“明日还你一根玉簪,这只我就不还你了。”
小姑娘抿嘴一笑,看着李承乾将铁簪坳断,将一头拴在细绳上。
“你要做什么?莫要叫孔师看见,不然定要打你的。”
李承乾没有理会小姑娘的话,踢了一脚李怀仁,示意李怀仁让开,李怀仁知道这小子要捣乱,也想看看热闹,身子一侧,李承乾趁着孔颖达转身之际,小手一扬,簪子瞬间掠过李怀仁的身前,朝着李承道打去,李承乾手中一拉,刚打到李承道脸上的簪子瞬间又被拉了回来,不着痕迹的被拉回了自己手中,点了点前面的李元名,悄声说道:“十八叔,帮我收好。”
“谁,谁打我!”
李承道脸上本来就紫青着,簪子打在脸上的力道不大,但还是吓了一大跳,站起身来看着周围都在读书的样子挠了挠头,想不明白是谁打的。
“课堂之上,你喧闹什么?”
被人打断思绪的孔颖达异脸色铁青的看着李承道,这孩子就不知老实一阵子么?
“启禀孔师,有人打我。”
孔颖达看着周围全部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问道:“谁打的?”
李承道摇了摇头,孔颖达又问道:“用什么打的?”
看着李承道还是摇头,孔颖达叹了口气说到:“坐下吧,课堂之上莫要喧哗,连点规矩都不懂了么?”
李承道闷闷的坐下,四周看了看,此时李承乾正在看着自己嘿嘿直笑,然后扬了扬手,意思是自己干的,李承道狠狠一瞪起身对着孔颖达说到:“孔师,我知道是谁打我,刚才承乾对着我笑,定然是他打的。”
孔颖达疑惑的看着李承乾,然后出言问道:“承道所言当真,可是你打的李承道?”
李承乾乖巧的站起身来,朝着孔颖达微微一笑说到:“孔师,承道弟弟跟我只见隔着怀仁哥哥,漫说隔了这么远我打不着,就算是打着了,怀仁哥哥定然也能看见,孔师大可问问怀仁哥哥,此时可是我干的,若是我干的,承乾甘愿受罚,若不是我干的,承道弟弟如此诬陷于我,敢问孔师如何惩罚?”
“这~”
孔颖达还在踌躇之间,李承道却是阴阴一笑对着孔颖达说到:“若是承道错了,承道亦是甘愿受罚,定是承乾打的,他有一只细线,上面拴着匕首。”
孔颖达疑惑的看着李承乾,走到李承乾的身边,将李承乾怀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
“承道你可看见了,承乾是用什么东西打的你?什么细线,什么匕首,没想打你如此顽劣,胡乱攀咬同窗,今日定然罚你不可,伸出手来。”
李承道着急的快要哭了,怎么会没有,那东西自己见过,李承乾曾经用它打过梨子的,不过事已至此,看着孔颖达拿出了铁尺,只能是乖乖的伸出手来,看着铁尺一下一下的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李承乾咽了口唾沫,我的乖乖,这老头还真敢下手,啧啧,这声音,尺尺到肉,下下声音清脆,听的人真是~~赏心悦目啊。
李承道又哭了,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哀怨的看着李承乾,估计现在也想不明白,李承乾把东西藏哪了。
“孔师,你看承道弟弟都哭了,莫要再打了,若是先生想罚,那承乾愿待弟弟受过。”
孔颖达心里是何等的感动,多好的孩子啊,懂事,收了手中的戒尺,对着李承乾夸赞说:“难怪陛下如此宠爱与你,很好,很懂事,为兄之道理应如此,亲王殿下教子有方。”
李承乾话刚说完,就听李承道那个瓜怂喊道:“谁要你猫哭耗子,跟你爹一样只会阴人。”
好个熊孩子,孔颖达怎能忍得了,抓住李承道的手啪啪又是一顿抽。 铁血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