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峰听过绣娘说的之后,他再次转身进了卧室。
至于绣娘一个农家女为什么会认识毛笔,张文峰根本没有多想,就算让他想,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因为他现在失忆了。
张文峰进了卧室,来到绣娘的梳妆台,梳妆台还是很好认的,因为这里摆着一圆形铜镜,还有一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
张文峰走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上的一件不一样的物品,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这件物品跟女人化妆所用的物品的不同,这件物品如绣娘说的一样,很像一支毛笔。
张文峰看到这支似毛笔的物体,他脸上的表情很是震惊,因为这支似毛笔的物体,他真的太熟悉了,这分明是他梦中那半支无尘笔啊!
“无尘笔?这……这真的是无尘笔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不应该只是在我的梦中吗?”
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奇怪!太奇怪了!
张文峰拿起梳妆台上那支跟他梦中出现的无尘笔一样的物品,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就连笔上‘无尘’这两个字都没有一丝变化,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错!这支笔与张文峰梦中的无尘笔简直没什么两样,真真切切。
“队长!队长……”
张文峰下意识的喊了两声队长,可能是那梦太真切,或是张文峰想验证什么吧!
可是,无尘笔安安稳稳的就在张文峰手里,一点变化都没有,一点他想象中的变化都没有!
“唉……看来真的是梦,应该是我当初捡到这支笔,心中有所想,才会导致它出现在了我的梦中。可是,为什么我对以前发生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相公,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什么了?”
绣娘突然出现在张文峰身后,看来应该是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张文峰在那发呆,绣娘关心地问了张文峰这么一句。
其实,说实话,绣娘现在的内心特别不希望张文峰能想起来什么,她非常希望以后的张文峰就是这样,不要再像以前那个样子,现在,他对她真的很好!
“绣娘啊!你做好饭了吗?”
张文峰由于脑子里面在想事情,所以这么一句问出来,言语中倒是少了几份温柔。
这让绣娘脸色不由得一变,心中暗想,难道相公已经想起来了吗?接着绣娘脸色就是一白,她真的不希望,她不希望……
“绣娘,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今天出去受了凉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听张文峰这么一说,绣娘心里高兴了起来,原来相公并没有想起来什么啊!看来只是我打扰到了相公的思考,才导致相公刚才那样的。
绣娘展颜一笑,道:
“没有,相公!我好着呢!我过来喊你吃饭!晚饭已经做好了!对了,相公,那件物品找到了吗?”
“哦!找到了,我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捡到它,所以刚才一直在想,倒是让绣娘担心了!”
“没事的,相公!想不起来咱就先不想了,我们先吃饭好吧!”
“好!走!吃饭,我要尝尝绣娘的厨艺,一定很好吃。”
“相公!”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准备回客厅吃饭了。
此刻,天色也暗淡了下来,黑夜悄悄来了……
“绣娘,你说这东西是我昏迷前一直拿在手里的吗?”
“是啊!相公。”
绣娘一边说还一边给张文峰夹了一筷子菜。
张文峰一直拿着那支无尘笔,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了起来,和绣娘一起吃饭。
这饭很简单,简单的米汤,简单的青菜,这青菜就是院子中种的那种,可见,张文峰一家的生活条件并没有那么好,也许以前张文峰还能采药补贴家用,可是,绣娘说了,张文峰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啊!
这一个月,先不说绣娘是怎么过来的,在张文峰想来,这一个月这怕是过得比较艰难,自己的医药费,吃饭等等家里一切开销,只怕这一月,绣娘受了不少苦吧!
张文峰看着绣娘,眼眶有些湿润。
“绣娘,跟着我苦了你了!”
“相公……不苦,我不苦,相公能好好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绣娘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感觉能听到张文峰如此说,一切都值了,心里还有一种“终于熬出头了”的感觉。
张文峰轻轻擦了擦绣娘的眼泪,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好好对待绣娘的想法,什么梦不梦的,还是珍惜眼前人吧!
张文峰此心已定,随之就抛却了其他想法,甚至那支半缺的无尘笔都被张文峰抛在了一旁。
就这样,两个人安安稳稳地生活了三年有余,甚至两人还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和两人很像,那孩子瞅着水灵灵的,特别可爱聪明。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中,张文峰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但是在绣娘一点一滴的带领下,倒是已经认得村中的人。
张家村本来就不大,人口也少,并且基本都是张家本家人,张文峰与他们相处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隔阂,相反,还是比较融洽的!
三年多,也可以说什么都没改变,张文峰眼前人没变,只是有了孩子,家境在张文峰和绣娘的努力下倒是显得有些充实了起来。
三年多,不变的是,张家村还是张家村,张家村还是很偏远,张家村的人还是如同普通农家人一样,种田,收割。
三年多,那座山没变,那座棺材山还是那个样子,中途曾有几批人来过,只是后来又走了,没有再来。
三年多,那片桃林依然没变,不管春夏秋冬,一年四季还是开着红艳艳的桃花,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那桃林下偶有几片桃花瓣落下,随之被风吹走,不见踪迹。
这一天,张文峰上山,准备采药,这些年,他虽然什么都没想起来,可是,他还是选择恢复自己的本职,还是做一个采药人。
这一天,绣娘在家,缝缝补补,照顾着她与他的孩子,脸上一阵阵的甜蜜。
这一天,很晚了,张文峰还是没有下山,他迷路了,他进入了深山,想找更为珍贵稀有的药材,以补贴家用,谁知道,等他拿着那株珍稀药材想要返回的时候,他迷路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在啊!他能感觉到他在一直打着转儿,就是出不去。
绣娘一个人在家,晚饭已做好,怀里抱着哇哇哭的孩子,在等,等啊等,却怎么也等不到张文峰回来的身影。
绣娘抱着孩子在院子中,在客厅,在院门口走来走去,她在担心张文峰的安稳,真的怕出什么意外。
绣娘望着村口,望着山,可惜,什么也望不见,只能听着孩子在怀里哇哇乱哭!
张文峰走的累了,他想尽各种方法,包括比较迷信的做法,他也尝试过了,可是老天把门关的死死的,没留下一点缝隙,张文峰还是没有走出来。
就在张文峰想要坐下来歇歇的时候,他在这傍晚的黑幕下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向他接近,接近。
那人影看起来白衣飘飘,在这将要天黑的山林深处,显得越发诡异!
那白色身影更近了,张文峰在躲,往后躲,可是,他的身体此刻就像不听他使唤一样,动起来十分艰难。
那白色身影渐渐走进,张文峰才看出来,原来是一位老者,身着白衣道袍,白发飘飘。
张文峰一看是人,倒是也少了几份害怕,多了几丝疑惑,张文峰开口问:
“请问长者,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哦!你不知道?”
“小子却是不知,还望前辈告知!”
“呵呵!小家伙,你知道张家村怎么走吗?”
那身着道袍的老者却是没有回答张文峰的问话,而是反问张文峰张家村的去向。 灵墟鬼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