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几道剧烈的光影窜至眼前,座下的青麟驹仰天嘶啸,他一嘞马绳,顿时停了下来。
事发突然,他身子猛烈的向后仰去,继而又连忙托住身形,在青麟驹身侧稳住。
对面争斗人影翻飞,离他不过三丈距离,听见青麟驹急促的叫声,对方暮然一震持剑的手又顿了顿,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谢晋。
“云染仙师!”谢晋一愣,口中叫了一声。
面前老者神情疑惑,停下了手中聚敛的真息,抬手一挥,几道人影骤然扑向另外几名修士身侧,云染缓缓走了过来,神色疑惑的问道:“阁下是?”
忘了吗……
谢晋轻轻一笑,拱手说道:“在下玄照宗谢晋,裴不凡门下!”
他目光凝聚仔细打量谢晋,豁然间神色又是一凝,突然远处一道剧烈的华光向着云染袭来,就在他来不及反应之时,一道清泠的剑吟拔地而起,剑光一舞瞬间闪过,击在扑来的华光之上,轰隆一声,贯穿而过。
谢晋微微一笑,把剑刃化入鞘内,神色平静的望着云染:“仙师,当下是何情形?“
云染目光中微微感激,于是点点头:“稍等片刻!”
说完他冲入敌方人群之内。
远处厮杀声震天,修士接连倒下,过了许久,响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谢师侄,好久不见!”过了一会云染走了过来。
谢晋心有疑惑,于是笑着回道:“仙师,贵宗与风物阁起了冲突?”
云染挥了挥手,旁边凤仙派的极为弟子逐渐散去,于是便拉着谢晋向远处缓缓行去,边走边道:“是,也不全是,应该说是风物阁与我等六宗起了全面冲突!”
他心道果然如此,看来之前设想的事情发生了,当时四明天之事,六宗被陆秋岚摆了一道,以六宗立身此界的宗门威势,又岂会甘愿吞下这股气,是以杀伐渐起,七宗死伤不少。
“是因四明天之事?”
“是!”云染缓缓回道:“因为四明天的事情泄露,风物阁陆秋岚早已暗自撕毁七宗盟约,说来,这股仇怨早已积累太长时间,所以与风物阁的长起了全面冲突!”
过了一会,二人来到了一座酒楼门前,谢晋抬头看去,正是慈云楼,十年前来过的地方,于是便随着云染步入楼内。
楼内修士稀少,大多都是一些玄重川附近的散修,夹杂着一群六宗修士,但全无风物阁修士的踪迹,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风物阁的势力范围已经被压缩到了极小的地界。
“十年未见,谢师侄精进如斯,真让人惊讶啊!”云染坐下之后笑道。
谢晋笑道:“仙师过誉了,在下不过是运气稍好罢了,若说修为,仙师才更让人惊叹,短短十年,已经步入了真人境!”
“哈哈哈!”云染大笑,继而又道:“老夫在定神境都已停留了近百年时间,如今不过是碰巧在四明天得了一番机缘,所以方能一举突破!”
二人又详谈很久,这才彻底把风物阁的事情听明白,于是他点了点头,拱手拜道:“多谢仙师相告,在下出门已久,不便在此耽搁,告辞!”
云染微微点头,便目送谢晋离去。
谢晋重新上路,便这样一路前行,跋山涉水并未遇见多少阻碍。
这日午时,他终于来到了玄照宗地界,在一座青翠的山脚处停了下来,继而目光打量片刻,双手一抚生出一抹真息,向着前方三丈的虚空牵引而去。
一阵虚幻的白雾闪过,虚空中瞬间显化出了一道极为透明的巨大帘幕,谢晋从身上拿出灵牌,灵牌之上暮然一道精光摄出,轰隆一声,帘幕瞬间消散,显露真形!
举目望去,巨大的空间显现,万道阶梯从山脚横列,直通千尺锋刃,谢晋牵着青麟驹缓缓走进。
熟悉的场景,台阶两侧各有一位守卫,见谢晋牵着青麟驹前来,躬身拜道:“骆筠拜见谢师兄!”
谢晋一愣,见身前两名青年修士神色恭敬,细微打量之后方才笑道:“原来是骆筠师弟,怎么,为何会再此守卫?”
骆筠神色一顿,眼神向旁边弟子看了一眼:“我先领谢师兄前往宗门,你先再此守候,我稍后便回!”
他牵着青麟驹与谢晋步入阶梯之上,过了许久,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地带,骆筠突然跪下,口中突然哭了出来:“谢师兄,你……你要为陆师弟做主啊……”
“陆染?”
“他怎么了?”
谢晋接连问起!
“陆师弟他……他死了!”骆筠突然低泣,目光中有着剧烈的仇恨。
“起来说,陆师弟他如何了?”谢晋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继而口吻冷厉了下来。
骆筠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陆师弟与陈笑天师兄已经死了!”
“死了?”
谢晋一愣,目光骤然冷厉,盯得骆筠心中一慌。
“何时……发生的事情!”他极力忍住心中怒意。
“就在四年前,秦烟楼回到宗门之后!”
谢晋顿了顿,问道:“你的意思是秦烟楼所为?”
“是!师兄在外五年未归,秦烟楼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于是便设下圈套,借此除去了陆师弟与陈师兄!”
“陈笑天也……”
“陈师兄他,一身躯体没有一处完好,被抛尸荒野,死不瞑目!”骆筠趴伏在地哭诉:“若不是,若不是我当日有要事未能一起前去,今日也必然身死!”
谢晋心中冷意杀意互相交织,望向骆筠的目光也骤然便的凌厉,看了半响,他极力忍住,一字一句的问道:“此事,门中长辈可曾知晓?”
“知晓!当日我向青阳真人汇报此事,青阳真人便去寻了穆庭山真人,但是,但是……”
“不用说了!”谢晋微微一叹,目光逐渐柔和下来:”委屈你了,骆师弟!“
骆筠神色悲戚,擦了眼中的泪水:“不,不,师兄,我早该与陆师弟他们一起死的,是陆师弟保护了我!“
他说的话,谢晋没有反应,心中被一股无尽的凶戾占据,目光中红芒闪现,腰中长剑发出怪异的嗡鸣,似乎如同厉鬼嘶啸般的恐怖。
“我知晓了,我知晓了……“他接连重复几句,压制中心中凶戾气息,这股气息直直的冲出体表,骆筠只感觉一股无形的肃杀压在身内。
他转身走向百元峰,步履凝重,口中冷淡的话语传来:“此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