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天气微冷。
一晃十数日过去,谢晋没有把当日之事放在心上,日子也过的波澜不惊。
却说三日后,碧空高洗,白云拥簇,遥远天际一道白色长虹划过,直直的垂入小镇附近,那人入地之后目光扫视片刻,瞧见不远处有一巨大石碑,石碑被杂草拥簇,刻录着“龙首川”三个大字,字体犹如真龙盘旋,气势非凡。
见远处有一村落,便径直前去。
“咚咚咚……”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淡蓝色道袍的中年人,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老者,继而拱手一拜:“老先生,我远游路过此地,能否借个歇脚之处?”
老者名曰羽霖子,相传是从遥远的中荒而来,曾经也是出生名门,虽已近百岁高龄,身子骨却硬朗异常,半生游历,所见甚多,后来因缘际会收养了三位弟子,便在这龙首川附近的村子定居了下来。
羽霖子笑道:“阁下若不嫌弃寒舍简陋,今日便在此住下。”
中年人目光向着院内扫了几圈,见面前羽霖子面容和善,含笑致谢:“老先生哪里的话,荒山之地能有一处歇脚的地方,已经感激不尽了。”
“晋儿,你去收拾一下房间,今夜给客人住下。”
谢晋应了一声便去。
“阁下请……”羽霖子请对方进屋入座歇息,又对谢晋道:“晋儿,且去沏壶茶。”
谢晋应声前去。
过了一会,另一名微胖少年见羽霖子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进屋,便对着羽霖子恭敬的叫道:“老师。”
羽霖子摆摆手,对那中年人道:“这是老夫第三位弟子,名叫周星辰。”
“星辰,过来拜见先生。”
周星辰目光好奇的撇了一眼,走到中年人面前,轻轻拜道:“拜见先生!”
那先生眼含笑意,似乎对羽霖子的三位徒弟很感兴趣,待周星辰退下后,接着说道:
在下华阳宗一竹,老先生如何称呼?”
“原来是华阳一竹上师,失敬失敬!”羽霖子抱拳一拜,又回道:“老夫羽霖子,乃是此地的教书先生!”
一竹上师哈哈一笑,继而回道:“老先生不必客气,老先生年事已高身子骨却如此硬朗,想必是修习的道家养生之术吧。”
“上师果然慧眼。”羽霖子笑道。
二人畅谈,不觉时间过的飞快,这时谢晋提着茶壶走了进来,随即沏了两杯茶,便欲退下时却听羽霖子叫道。
“晋儿,把五儿和星辰叫来拜见一竹上师。”
谢晋应道:“是,弟子这就去。”
半响,羽霖子与一竹在品茶聊着,一竹见三位少年前来,放下手中茶杯,目光扫视了片刻:“老先生有福!”
羽霖子抿了一口茶水满意的笑着,对三人道:“还不上前拜见一竹上师。”
“袁五!”
“谢晋!”
“周星辰!”
“拜见一竹上师!”三人齐声道。
一竹见三人行礼,心间好感大升,他观三位少年面向,资质也都不错继而心中生出一种想法,于是沉思片刻,从怀里摸索出了三枚鱼形玉符,笑道:“此玉符是我甲子之前所雕,一直佩戴身旁,有清心养神之功效,就赠予你三人当见面礼吧。”
一竹起身上前把玉符交于袁五手中。
“上师,使不得,此玉符如此贵重……”羽霖子推辞道。
一竹上师听罢笑了笑,便解释道:“老先生,此玉现于我已无用,放在身上也是徒增累赘,我见老先生三位弟子心生好感,想与诸位结个善缘,他日或许亦能受益。”
“还请老先生切勿在推辞了。”说着便把玉符交于几人手中。
羽霖子见此便再不好推辞,只得应了下去:“你三人还不快拜谢仙师。”
谢晋三人这才收下玉符:“多谢仙师馈赠。”
谢晋摸了摸手中的鱼形玉符,光华如珠,起初并无感觉,但置于腰间之时却突然感觉自腰间处传来一股温凉气息,一层一层如同波纹般游走于全身各处,身体顿时像是轻盈畅快了许多,心间所有的愁绪之情瞬间一扫而空。
三名少年各自感受不同,却都获益良多,在一旁坐下。
此时羽霖子听一竹上师之意,便再次问道:“听上师之意,我这三位弟子或许...有些仙家潜质?”
一竹上师听罢一笑,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话。
羽霖子听罢自以为是三位弟子的机缘到了,便满含期待的问道:
“我三位弟子上师可看得上?”
羽霖子话中的意思他哪里不明白,继而露出一丝微笑,沉吟片刻方才开口:“我华阳宗确实到了三十年大选的时期,入门选拔自有宗门的章程,即便是我亦不方便插手。”
见羽霖子眼中失落,他笑道:
“不过”
羽霖子一听,似乎是有转机,便问:“仙师不妨直说。”
“我路过此地便是缘法,但缘法不可去尽,若老先生有意,可选一人随我前往华阳宗修道。”
“一人?”羽霖子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一竹上师无奈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也罢。”这送上门的机缘,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他哪里还敢贪心。
羽霖子收起情绪:“以仙师慧眼,我门下哪位最为合适?”
“都可!”
羽霖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又想了一会,方才有了决定。
夜,满月高悬。
待酒足饭饱之后,一竹仙师打了一个饱嗝问道:“老先生,可有决定呢?”
“仙师,明日一早我会让五儿收拾行囊,随你前往华阳宗。”。
“日后五儿就劳烦仙师多加扶照。”羽霖子起身对着一竹仙师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竹仙师见羽霖子行此大礼,连忙前去扶住他,叹道:“老先生大可放心,入了华阳宗,就是华阳宗弟子。” 驾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