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国,僧侣可以走在大路的中央,而其他人只得走在路两旁,见僧侣走来,要停下低头行礼。
见状,齐天羽面露不喜,修仙之人居然与凡人争道,此种行径,令人不齿,而佛宗子弟却受之无愧,不过齐天羽确实有些冤枉那些专心修炼的佛宗弟子了。
在佛宗并非所有的佛宗弟子都是修士,佛宗的修士多数在千佛山上苦心修炼,很少下山,与民争道这种事还是做不来的。
与平民接触最多的便是佛宗的底层弟子,而大部分底层的弟子都是普通凡人,从事着收纳香火、为百姓祈福这样的杂事。
这些底层弟子虽然在佛宗内地位不高,但面对普通百姓,还是有着一种超然的优越感。
如此感觉之下,很多弟子早已变得膨胀起来,将佛祖口中的众生平等早已抛至九霄云外。
即使是施善布粥这样的善事,这些膨胀的佛宗弟子做起来也是颐指气使,颇有上位者的飞扬跋扈,与传说中佛宗弟子谦虚谨慎相差甚远。
不少领取善粥的乞丐,战战兢兢,低头不语,在这些僧侣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吃嗟来之食,那是饿得不够狠,从古至今,那些有着铮铮铁骨、时刻坚守自己准则的清高之人,早已化为凡土,同时化为凡土的还有他们身上闪耀的那些人性光辉。
粥水很稀,几无米粒,看到此景,齐天羽决定戏耍这几名僧侣一番。
看着在街头上施善布粥的僧侣,齐天羽故作好奇地取来一碗,低着头盯着碗里的稀粥看来看去,如此动作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
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轻僧侣看到齐天羽如此表现,也伸头看过来,很是好奇。
觉察到僧侣的到来,齐天羽啊的一声,便将粗瓷黑碗扔在地上,碗碎粥洒,不少汤水溅到了年轻僧侣的衣鞋上。
看着被汤水溅脏的衣鞋,再看着破碎的黑碗,此名年轻的僧侣立刻勃然大怒道:“不喝放下便罢,为何如此糟蹋粮食?”
“粮食?”齐天羽皱着眉头,低头盯着地上,满脸疑惑的说道:“不对啊,这明明便是一碗清水,哪里来得粮食?在下就是在清水中看到了小师父你的倒影,受到惊吓,才会失手打破瓷碗的。”
也许平日里习惯了嚣张跋扈,年轻僧侣完全没有听出齐天羽言语中的调侃之意,只是见齐天羽如此反驳自己,便已怒火中烧,恶狠狠地说道:“我说它是粮食,它便是粮食。”
“这位小师父,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不能犯嗔戒,还有慈悲为怀的年轻出家人不应该自称小僧的嘛。”齐天羽决定好好戏耍一番这些不事生产还依旧跋扈无比的寄生虫。
“我……小僧是在训斥你,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你……这位施主如此不爱惜粮食,就算佛祖在此,恐也会勃然大怒。”年轻僧侣虽然不像先前那般大声,但语气中依旧充满了那种高人一等的得意。
“哦,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居然把自己和佛祖相提并论了,狂妄!”论起扣帽子的本事,齐天羽显然远胜于前面的这位年轻僧侣。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年轻僧侣诵了几声佛号后,继续争辩道:“小僧说的是爱惜粮食一事,施主何必岔开话题,乱给小僧扣帽子。”
齐天羽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刚才在下说这是一碗清水,圣僧你非得说这是粮食,那请问圣僧,粮食在哪里?”
刚才趁着二人争辩时,齐天羽便用灵力将地上仅有的几颗米粒化为了虚无,故此,年轻僧侣低头看时,地上只有浑浊的水渍,并无其他一物。
“敢问圣僧,这粮食在哪里?”齐天羽故意大声问道,惹得不少行人纷纷停下驻足观看。
年轻僧侣紧皱着眉头,看到行人围观,立刻大声喝斥道:“看什么看!”
见状,这些行人纷纷低下头,立刻向一旁走去。
齐天羽摇头说道:“圣僧,你方才又犯了嗔戒,看来佛祖早已不在你的心中。”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年轻僧侣自感颜面挂不住,看着齐天羽,吆喝来了一群棍僧,将齐天羽围了起来。
“出家人不是讲究以和为贵的嘛,怎么,争辩不过,便想动手。”齐天羽冷笑着说道,怪不得火灵如此厌恶秃驴,这一个个果然皆是伪善之辈。
“我佛虽慈悲,但对待心怀不轨之徒,向来不讲情义。”见到棍僧后,年轻僧侣更是底气十足,振振有词地说道。
齐天羽摇头,目光中露出鄙夷之色,继续冷笑说道:“怎么,就因为在下说你们布施的粥中没有粮食,便成了你口中的心怀不轨之徒?”
“此事和粥中有没有粮食无关,只因你口出狂言,对佛祖大为不敬。”年轻僧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齐天羽扣了一顶大帽子。
齐天羽想看看这名年轻僧侣到底能无耻到何种地步,继续与其争辩道:“在下何曾对佛祖有着丝毫不敬?”
“哼,还想抵赖,方才你说小僧心中无佛祖,那便是对佛祖最大的不敬。”年轻僧侣见齐天羽衣着华丽,想来身价不菲,准备让武僧群殴齐天羽一顿,然后带至无人处,讹上一笔黄白之物。
在赵国,最有地位的不是达官贵人,而是他们这群僧侣,故他也不会害怕齐天羽背后的凡俗势力。
“这句话确实是在下所说,如果现在还给在下一次机会,在下依旧会说,你心中并无佛祖。”齐天羽看着年轻僧侣眼中的凶光,故意激怒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各位师侄,此人口出狂言,对佛祖大为不敬,还请各位师侄为我佛正视听。”说完年轻僧侣便双手合十,面露祥和之色。
齐天羽并未释放出身上的灵压,反而如同凡人中的武道高手一般,顷刻间,便将这些所谓的棍僧打倒在地。
而那名年轻僧侣见势头不对,趁着混乱,早已溜之大吉了。
万青从未像今日这般精神,瞪着双眼犹若看戏一般,随后拍掌说道:“精彩,精彩。”
只是不知这句是送给齐天羽的,还是送给那个逃跑的年轻僧侣的。
齐天羽摇摇头,嘲讽着说道:“怪不得人们常说越得不到什么越会强调什么,佛讲真性,但我在这小秃驴身上看到的只有虚妄,佛讲虚怀若谷,但我在这小秃驴身上看到的只有飞扬跋扈……”
“天羽师兄,你小声一些,这里毕竟是佛宗的地盘,你这般说他们会不会惹出麻烦。”千凝有些担忧地说道,毕竟他们此行是为了灰袍人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齐师弟,你有没有体验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万青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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