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气来源既知,那王蓦也就洗清了异人的嫌疑。
可这并不代表事件便到此结束了。
王库闷声不说话,但李柔的脾性却颇为急躁,顿时有些怒气的质问道:“那按楚铭大人的意思,这王蓦不是异人,袁悦导师的死就和他没关系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楚铭却是微笑了一下,说道:“不,我想说的就到此为止了。楚某仅仅是内帝院使者,可无权干涉众律院的职责。”
“众律院!”
众人闻言便是一怔,李柔更是喃喃着说不话来,她本意只是要处罚处罚王蓦,让王蓦受点教训,内部解决便就可以了。
虽说是王蓦的飞剑杀人,但根本原因还是他们误判王蓦为异人,还有袁悦自作主张所导致的,根本没必要出动众律院这样专职的司法部门来判定。
但看楚铭的意思,先前说得和做得,全然没有为王蓦开脱的想法,反而是想着要将事件进一步闹大,用律法来惩戒王蓦。
楚铭随手找了个椅子坐下,松散的靠着椅背,翘着腿说道:“你们便就告知众律院来处理这件事吧,至于王蓦,我想还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上轻易逃走。”
简单的话语,却潜藏着深入骨髓的自信和骄傲。
众人还有些呆愣,萧骁却是率先动了起来,他声音洪亮的喊道:“真是群迟钝的家伙,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萧骁大踏步的一走,李柔和那些内帝院的力士也就跟着走了。
但王库却是双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摇摇头说道:“别人都能走,唯独我走不了,事情是我惹起的,怎么能让个孩子独立承担。”
楚铭的眼神霸气的转动着,并没有言语。
坐在地上,用心拼凑着妖灵之刃的王蓦,闻言却是莫名的鼻子一酸,被所有人否定的时候,却仍然有人能陪同着他承担责任,但他并没有逃避的想法,人是他的剑杀的,就等于是他杀的,这一点,王蓦并不会否认。
不就是判刑吗,反正没坐过牢,就趁这机会去坐坐看。
“这件事,想要解决也并不难,只需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楚铭凝望着王蓦,漠然的说道。
王库神情一滞,似有些期待的抬头望着王蓦。
王蓦神情遽然一变,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比,仿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忽然一笑说道:“我拒绝。”
“哦,我还没说呢,你就拒绝?”楚铭倒是颇为好奇的询问着。
“我虽然不喜欢这剑,带给我的也多是灾难,但他既然守护我,我又怎么能说背弃就背弃。”说着这话,动作却是相反,王蓦竟是将剑刃剑柄一甩甩在了地上,大有就是扔掉也不送人的意思。
“武器而已,怎么能和人比。妖灵之刃虽然稀奇,没有成长限制,但想要进阶,却也不是说说,你不愿意便就算了。”楚铭眼眸冷寂,带着点点寒意的深望了王蓦一眼,就向后躺着靠着椅背,闭目深思,王蓦的拒绝确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才智出众的他很少会遇到超出他掌控的事件。
已然认主的妖灵之刃,确实可以通过特殊的办法转让出去。
而经过楚铭观察,王蓦的战力最多就是个杂牌战士,内气,战斗天赋之类的根本就没有,除了有一点无用的力气外,根本就是个废物,这样的家伙,应该随意便能掌控在他的手心中的。
可楚铭却没想到王蓦竟然会选择拒绝。
高傲如他也没有什么褫夺的心思。
既然如此,便就让王蓦真正吃些苦头,让他懂得违逆他是怎么个下场。
......
众律院的人很快抵达,人数约有十几人。
袁悦的尸体旁围绕着几个法医,进行着颇为详实的检验。
会议厅内还有较多的搜证员进行着情报的采集工作。
教学楼则被警戒带隔离,由随同的行警负责警戒。
而王蓦,王库还有诸多的相关人士则被检察员分别录制着口供。
.......
妖邪入侵的时代,罪犯和案件的生成率极大程度的提高,致使审判和定案的过程也被大幅度的简化了。
“飞剑杀人,这倒是个新鲜事,不会是捏造的吧。”负责审查的国字脸检察员,脚放在桌子上,调笑着说道。
“并不然,这确是实事,在场的目击证人,还有我们的搜证员回报的信息,都能精确的表明这一点,是飞剑杀的人,”戴着眼镜的检察员面对笔记本上记录的信息,据实的说道。
“器物杀人,正当防卫,特殊事件,件件都能减轻刑罚,这个罪犯的刑罚看来会很轻啊。律法力量被大幅度弱化,反倒是让这群人渣能够轻易的脱身,真是不公正的世界。”背靠在墙上颇为冷漠的检察员说道。
“什么时代都是不会有公正的,道德崩坏的世界,众律院这样的律法机构还能完好的存在,这才是该谢天谢地的事。”国字脸检察员一脸的不在意。
“院内传回消息了,初步判定是刑期三个月,唯一的犯案对象是上禀学府14岁学生,王蓦。”眼镜检察员淡淡的说着。
“杀人罪判刑三个月,难以想象。”冷峻检察员微闭着眼说道,但在听闻14岁的时候却是意动了些许。
“诶!犯案者的监狱地点似乎有点不对。”眼睛检察员一目十行,快速的翻看着部院传讯,忽然有些震惊的说着。
......
阴沉灰暗的监狱内,负责看管的麻脸狱卒,喝着一壶老酒,醉醺醺的说道:“这年头,监狱还玩扩招,又是一批牛鬼蛇神。”
坐在他麻脸狱卒对面,脸色蜡黄的瘦削狱卒,微眯着眼,说道:“听说这批进来的罪犯中还有小孩。”
麻脸狱卒提着酒壶,醺红着脸说道:“小孩怎么了,就连战神犯了事都得进来窝着。”
瘦削狱卒顿时鄙视的说道:“你也就趁着耍酒疯这么说说,哪个高阶战士进来咱们不得当大爷来侍候着。”
“胡说,胡说!”麻脸狱卒打着饱嗝,恍铛一声,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喂,喂,少年,醒醒,醒醒!”叫喊的是个穿着囚服的壮汉,他的面相颇为凶恶,脸上还有着几道触及眼睛的伤疤。
壮汉蹲在地上,用硕大的手掌拍着倒地少年的脸,似乎是想把他拍醒。
少年陡然睁开了双眼,呆愣了片刻,随后忽然坐了起来,惊呼道:“头被砍了,脚被吃了,身体都没了。”
然后少年摸摸身体,却是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观察起了四周的情况。
入目的是一座阴暗的监牢,三面都是墙壁,剩下一面是铁铸栅栏。地面和墙壁都由特殊的石块铺就,触摸着却能感受到些微的燥热感。
监牢左侧摆放着两架上下铺的双层床,右侧则摆放着个单人床铺。
共五个囚犯,其余三人都围聚在监牢右侧也不知道做什么,就是听到少年惊呼也没有理睬。
剩下的便就是刀疤壮汉和少年了,少年茫然了一会看向壮汉,说道:“嘿,你好。”
壮汉顺势坐在了少年旁边,翁声瓮气的说道:“我叫铁柔,少年,你叫什么。”
铁柔?
少年脑袋晕乎乎的显然还没清醒,但听到这名字,瞬间就被笑醒,这名字和人一点都不一样好不好。
少年强忍着笑意,脸色怪异的说道:“啊,啊,我叫王蓦。” 一拳战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