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黎见周围没有人,便开口道,
“你觉得这案子怎么样?”
顾阿三回头看了古黎一样,
“不怎么样。”
“……”
古黎再没有兴致跟他说下去。
他们走过一半路时,顾阿三还是开口,
“仇杀。凶手估计年纪不大。”
“你怎么知道凶手年纪不大。”
“我去停尸房看过尸体。”
“你在衙门不就是临时工吗?怎么还能去停尸房?”
等了好久也没有见顾阿三回答,古黎耸耸肩,
“那你从哪里看出来凶手年纪不大?”
“绳结,凶手把人头挂在屋檐下打的结。”
他这么一说古黎也反应过来,近几年兴起了一种很简单的打结方式,相对于原来的那个古黎还是比较钟爱这种,但是上了年纪的人似乎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结方式,古黎还问过周娘怎么喜欢打那种复杂的绳结,周娘说习惯了,而且复杂的结比较结实。
“万一他是在迷惑你呢?”
顾阿三摇了摇头,
“我跟着林大爷去现场看了,现场没有一点章法,而且破绽百出,只有是稍微年长一点、稳重一点的人都会知道把地上的脚印抹去。看起来倒像是兴起杀人。”
“你可不要跟我说兴起杀人会一下子杀了三家?而且你不是说了是仇杀吗?仇杀不都是有预谋的吗?”
顾阿三摇摇头,
“这案件感觉有些不对劲,我明天去其他两家的现场看看。”
“你不觉得那个凶手太猖狂了吗?我在衙门那里听到王婶子说,她跌倒在地上时碰到的血是温热的,说明当时凶手才刚杀完人不久。你想想,当时有可能凶手是前脚走的,王婶子后脚便进去了。又或许是当时凶手其实还在屋里没有走。
虽然王婶子的叫声把很多人都喊来了,但当时屋子里的情况太过恐怖没有人进屋去看,然后趁乱逃走了,但是无论哪个情况来说,在前街住的大多数认识的,就算不认识也会觉得熟悉,就算当时情况太特别她们没有注意到,
但是!在前街巷子口开杂货铺子的尚阿伯不会不认识,毕竟他已经在那里二十几年了,前街有什么人我不相信他不知道。”
顾阿三看了古黎一眼,眼里含着笑意,
“这些话你琢磨了多久?”
古黎脸一瞬间就红透了,过了一会儿伸长了脖子瞪着他,
“我说的不对吗?”
“你觉得凶手是前街的人?”
“对。”
“你也快十四岁了,话本子就不要看那么多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说的有理有据的。”
“死者一家都是前街出了名的老实人,从为与任何人起过口角,跟别说是其他。”
“呵,暗地里谁知道?说不得表面与他们和善,内心却恨死了,所以痛下杀手。”
顾阿三暗地里好笑,
“明天就知道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顾阿三便出去了,古黎在屋里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然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林大爷的声音。这一下子死了十七口人,人心惶惶的,衙门估计也很不好过,只能尽快把案子给破了。
虽说林大爷说这些天不用去了,但顾阿三都是早出晚归的。
第四天清晨,古黎难得的在饭桌上看到了顾阿三,
“你今天不去衙门了?”
“不去了。”
“对了,这次的案子怎么样了?”
“昨日便破了,凶手也逮捕起来了。”
“应该不会是街上的流民吧。”
顾阿三摇摇头,
古黎想她都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他就不会开口告诉她吗?
“周娘不在,你们就连院子的门都不关,遭贼了可怎么办。”
林大娘刚进来便出声说道。
“大娘,你放心吧,要我是贼我才不来这里,要去也去和福路,排队也轮不到偷我们这里啊。”
林大娘一把掌就拍在古黎头上去,
“就你会说。你看阿三,多聪明,你得学学人家。”
古黎连连点头附和,
”是,是,是。“
古黎一脸好奇的问道,
“周娘,凶手是谁啊?那么丧心病狂。”
林大娘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顾阿三后说道,
“是在青远路开饭馆的刘富仁。”
林大娘笑眯眯的看着顾阿三,
“哎呦,阿三不仅长得俊,而且还很聪明,你今年也快十七了,也要定亲了,你跟大娘说你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大娘给你说亲去。”
“大娘,这案件是他破的?”
“是啊,你不知道我听我家老伴说的,阿三可聪明了,你看,这才第四天便把案子给破了。”
古黎满脸兴奋的看着周娘,
“那么厉害,怎么破的啊。”
林大娘没理古黎,对着顾阿三八卦道,
“阿三你给大娘说说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我给你说亲去,你看阿黎跟显平还不是我给促成的,相信大娘,过几年你就可以抱上媳妇了。”
古黎看着一脸激动的周娘,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也住了嘴。
找媳妇,看着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林大娘,顾阿三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可以娶媳妇的人。
“大娘知道很多好姑娘,明儿开始,大娘给你张罗去。”
林大娘把顾阿三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拍拍胸脯便走了。
古黎看着林大娘走远,连忙凑过顾阿三身边问道,
“你给我讲讲呗,你怎么把案子给破了。”
顾阿三看了着一脸兴奋的古黎,无奈道,
“不是我破的,我只是提供了线索而已,”
古黎点点头,她不关心这个,
“那你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呗。”
“凶手有两个人。”
“那你怎么知道凶手是两个人”
“我跟林师爷先前去的案发现场是刘富仁店小二杀的人,他患有睡行症,行凶的过程是无意识的,自然是破绽百出,而后面我们去的那两个案发现场却是显得沉稳很多,像是有预谋的仇杀。”
古黎听到“睡行症”三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是她认为的最为恐怖的病症。
“有可能在第一次杀人时,他不熟悉,但是毕竟都杀了一次了第二次肯定是熟了啊,沉稳些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绳结,上次我们说的绳结,两个人打的绳结不同。”
古黎点点头,
“这刘富仁跟他们有多大的仇啊?怎么还屠了人家全家。” 伴君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