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囿囿和风婉在房中稍微休息了一下,整理好了东西,又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出了门,准备一边先去找些吃食,一边慢慢的浏览这郦阳城,郦姬的故乡。
郦阳城,建在一个山地平原之中,水路发达,说是一个水城也不为过。
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小巧的石拱桥,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长堤,码头。
街市上,卖海鲜的,卖瓷器的,卖牛角的,卖兽皮的,卖五谷的,还有卖各种小吃的。林囿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早就忍不住拉着风婉来到一个小摊旁。
“大叔,来两碗,对了,这是什么来着?”林囿囿指着冒着香气的大锅问道。
“哈哈,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地人吧,这是我们郦阳最有名的妈糊呀!”那大叔说着,乐呵呵的给两人各乘了一碗,然后放到了两人面前。
“妈糊?”林囿囿一愣,这不是中州真源道祖老子故里独有的特色小吃吗?自己去中州采风的时候,还特意品尝过,因为非常好吃,还特意了解了一下其作法。
据当地店主介绍,妈糊以地产黄豆、小米,浸泡膨胀后磨碎为沫,取汁煮成。色白如乳,细腻无渣,滑润如脂,香甜爽口,不亚**,故名妈(俗指奶水)糊。饮时佐以咸面黄豆,油条,或者咸菜。饮后碗净如洗者如上品,如不净则必有玉米掺入,其味不佳。
大米黄豆浆煮到7、8成熟,煮过了或没煮到这个程度都不好喝,单纯这样的妈糊很难喝,要在做妈糊的过程中放进去适量的大豆面。这个要有很好的比例,稍微不匀称口感就不会那么好。
林囿囿看了一眼眼前的妈糊,感觉这卖相就比自己那时候食的妈糊搞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外面还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半透明的黄膜,闻起味道,少了一丝豆香,多了一些奶香。
“是呀,宇宙本是一片混沌,天地初开,后有天地膜胎,这妈糊就是由此而来,现用大豆研磨,然后放些青丘的奶酒,在用我的秘方熬制,出来后,一旦遇到冷气,这妈糊上就会出现一层淡淡的,薄薄的,吃起来香,甜,醇厚的薄膜,唤作天地膜胎,不过天地膜胎叫起来太不好听了,所以我干脆给它起名妈糊。”那大叔道。
林囿囿和风婉看时,碗中果然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淡黄色的薄膜,两人个拿了一双新削好的青竹筷子,放在口中尝了一下,果然绵香醇厚,妙不可言。
那大叔又端来一盘虾米,说道:“就着虾米尝尝,味道更好!”
两人一高兴,在加上赶了一夜的路,实在有些饿了,所以连着叠了好几碗。
林囿囿吃饱喝足了,坐在那里欣赏其周围的风景,正看到那大叔将一个桶中的面团准备倒掉,林囿囿一阵惊奇:“大叔,这好好的怎么倒掉了?”
大叔一笑:“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制法,乃是祖传,豆汁中放了奶酒,时间长了,味道就变了,只能倒掉,做不了妈糊了,要不然我这招牌非砸了不可!”
林囿囿听了,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赶忙拦住了那大叔道:“大叔莫要倒掉,我道有一个想法,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那大叔一愣,哈哈笑道:“公子说笑了,这哪还能废物利用,都酸了!”
“你这里有油锅吗?还有粟米粉?”林囿囿问道。
“这个,有呀,老婆子,端过来一个油锅,一袋粟米粉。”大叔听说还能利用,也是有些好奇,毕竟这些也是食物,他也觉得倒掉颇为浪费。
“有油吗?”林囿囿接过油锅,然后放到了煮妈糊旁边的另外一个灶台上。
“有有,不过都是大豆油!”大叔道。
“大豆油更好!”林囿囿说着将那粟米粉倒入桶中,然后和里面的汤汁搅拌均匀,拿出来,放到了条案上使劲的揉搓了起来。
这时那婆娘已经将豆油拿了过来。
风婉不知道林囿囿要干什么,走上前去想要帮忙,却不知从哪里帮起。
林囿囿看了一眼风婉,笑道:“娘子,把油倒进锅里。”
“好嘞!”风婉见林囿囿在众人面前喊自己娘子,脸上一红,赶忙按照林囿囿的吩咐,端起一桶油,将油慢慢的倒进了油锅里,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两个锦衣华服的人在这里不知要做什么,一时之间,路上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些街坊熟人朝着那老汉还有婆娘喊道:“唉,我说老李,这俩俊俏的人儿是谁呀?没听说过你有这门亲戚呀,人家大老远的来了,怎么让人家干这种粗活呢!”
老汉夫妇只是一阵傻笑。
这时,一只公鸭子的嗓音响了起来:“师父,原来你在这里,哇,你在做什么?”
“哇,好大的一只灵龟呀,该有几千年了吧!”众人见人群中挤出来一只老龟,纷纷议论了起来。
林囿囿见到了旋龟,眉头一皱,心想既然来了,就让它留在这里,而且自己等会用到的很多东西,他都有,遂喊道:“老三,过来帮忙。”
旋龟一开始害怕师父责骂,现在听到师父让自己帮忙,而且看样子师父是在做什么面食,早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只见林囿囿双手使劲的揉搓着手下的面团,直到面团外面变得光滑,林囿囿又将面团扯得长长的,然后抓起一端,使劲的在案板上拍打了起来。
拍打了一会,面团已经变成了长长的一条像玉带一样的东西,林囿囿将面放到案板上面,然后朝着旋龟伸手道:“快刀!”
旋龟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快刀,递了过去。
只见林囿囿将面团扔到了半空中,然后手中一哗啦,一块块切的匀称的面团落到了案子上。
林囿囿用刀片拍扁了那些面团,然后喊了一声:“小一点的擀面杖!”
旋龟立即从背上抽出一杆圆圆短短细细的的擀面杖,然后递了过去。
那外面围观的众人看了,更是一个个好奇了起来。
林囿囿拿着小擀面杖在案板上将那拍扁的面团擀平,然后又拿起刀啪啪啪只听一阵响声,案板上面已是一条条两指宽,一手那么长的长条,紧接着林囿囿又是一阵刀过,那长条上面又显现出一条条切口。
无论是老汉,还有外面围观的群众,全部都傻眼了,这刀工,这技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个不自主的鼓起掌来。
旋龟看的差点眼睛都掉下来,他原来还以为师父顶多是做菜还行,刀技什么的肯定不如自己,但是现在,那一点点的自豪都被抹杀了,旋龟感觉师父在自己眼中就是神,是谁也无法战胜的神,更可贵的是,师父从来不炫耀这些东西,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旋龟真不敢相信,平时看似柔弱的师父竟然会有这么精湛的刀工,要知道自己当年为了练习刀工,手没少脱臼过,而且手掌上面经常被磨的满是茧子。
自己哪一天才能达到师父这样的水准呢?旋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林囿囿看锅里面的油已经滚了,伸手从一旁拿来一双青竹筷子,然后夹起来一个面条放进了锅里。
旋龟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油锅里面的动静,只见那长方形的面条在锅里先是沉入了锅底,然后在滚动的油水里面来回翻滚,后来竟然慢慢变大,变黄,然后漂浮了起来,四周额空气里也开始弥漫起一股大豆还有奶油的香味。
林囿囿拍了一下旋龟的肩膀:“别只顾着看,按照刚才的作法,把所有的面团都切成一片一片的!”
旋龟听了,咽了一下吐沫,极不情愿的去切那些面团去了。
不一会,一个黄灿灿的油条已经炸好,林囿囿放在一个盘子里,自己尝了一口,感觉还算满意,然后用竹签给一旁看着林囿囿忙碌,一脸幸福的风婉扎了一个,然后在空中吹了吹,递到了风婉嘴边:“娘子,张嘴!小心烫哦!”
风婉脸上一红,然后张嘴接了过去,咀嚼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好吃!”
风婉说着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照着林囿囿脸上亲了一下,亲的林囿囿一脸的油腻,赶忙又拿出手帕帮林囿囿擦拭。
“师父,师父,还有我,还有我!”旋龟一边压着面团,一边伸过嘴道。
林囿囿只好也给旋龟扎了一个。
这时,旋龟脖子上面突然露出一个小脑袋,林囿囿一看,竟然是化为一只拇指大的小虫子的凹凸,林囿囿笑着给凹凸也扎了一个。
“青年,别只顾这你们自己呀,也给我们尝尝呀!”外面的人笑道。
林囿囿赶忙将盘子递给了老汉:“大叔,您尝尝如何?”
那大叔接了盘子,用筷子夹起那剩下的半根油条,放在口中尝了一口,顿时脸上绽放出笑意,连连夸赞。
这时,锅里又熟了几条油条,林囿囿赶忙捞了出来,让老汉端给外边的街坊品尝。
外面的人一阵哄抢,尝完之后更是喊着要买,有些路人见这里非常热闹,也聚拢了来,打听这是在卖什么,这么好吃。
“这要是就着妈糊吃的话,味道会更香!”林囿囿喊道。
那下面的人听了,一个个大喊了起来:“我来一碗混沌,一根油条!”
那老汉还有婆娘听了,也是一阵高兴,靠着林囿囿一旁忙碌了起来。 上古女娲国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