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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到底欠了我多少

夜已入骨,于辛不忍 吕玉 18490 2021-04-06 18:10

  “说不出来了吗?”

  不想被他“俘虏”,我深吸一气,一不做二不休地说:“那你不是男人吗?怎的那么计较啊?”

  辛野一怔,“你的意思是你都没有计较,我反而计较了?”

  “……”这么反过来说,好像也不对。

  辛野嘲弄一笑,“唐小舟,看不出来,你这么能玩啊!”

  他趁机吻到我的唇上,仿佛一股电流划过,我全身顿时一麻。

  “辛野……”醒过神来之后,我愕然地看着他。

  辛野冷不防将我拉到怀中,一只手托着我的后背,不给我溜走的机会。

  他迷人的眼睛看着我,“不是能玩吗?那就玩呗!当年是你设计我,我觉得亏了,所以我现在想要反攻。”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那就是故意了?”

  “也不是。”我都快语无伦次了。

  再次跟他见面,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我的不辞而别,会让他这么计较。

  “切!”辛野嗤了一声,“你这女人真个奇怪了,那会那么能玩,现在怎么别别扭扭的,做给谁看呀?”

  像是报复一样,他搂着我就狂吻起来。

  我呆愣过后,伸手抵在他胸上,想要挣扎,但他似有防备,抓住我的手,就给我禁锢在头顶上。

  他吻得厉害,或咬或吮,以他喜欢的方式来惩罚我。

  觉得对不起他,我也没有刻意地去推搪。

  “那个,我好像还欠你许多医药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逃债的。”趁他松口的时候,我一个脑抽,转过话题说。

  “医药费?”辛野大概没想到我会提这个,怔了下,就换了一种态度,说:“是哦!你的确还欠我许多的医药费。”

  他没有更进一步,而是令我意外地拽着我的手,“来来,咱们好好算算,你到底欠了我多少?”

  到了沙发前,他把我按坐下去,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我唏嘘地看着他,“那时候,我没注意到医药费的事,应该挺多的吧。”

  出院时,我怀孕了,头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没考虑到别的。

  不过,我现在给他提医药费的事,也旨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算算啊!”辛野凝视着我,说:“三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加上利息……”他最后报出数字,“你一共欠我二十五万一千三百一十四。”

  “二十五万?”我立马傻眼了,有那么多吗?

  “哪里只是二十五万?是二十五万一千三百一十四。”

  我试探着问:“你刚刚怎么算的?那利息是不是太高了?我怎么会欠你那么多呢?”

  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挺深的。

  辛野不以为然,“多吗?才二十多万,哪里叫多了?”

  我和他哪能比啊?天上不掉馅饼的情况下,我得好些年才能赚到二十五万,何况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而他,随便一甩手,都是几十万,给我要钱,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见我犯难,他凑近过来,“怎么,还不起吗?”

  说着,他的手放肆地探到我的腰上,慢慢地抚。

  激流涌过,我莫名地被他勾起了欲|望。

  可我理智地知道不能乱来,就往后退了点,“辛野,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辛野不回答我的问题,说:“我知道你穷,你走的时候,冷夜给你的金卡和房子以及手机,你都没要,所以呢,我也不逼你,你可以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吗?”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我独立惯了,除了欠米兰的,我还真不愿意欠别人的。

  我往旁边移动一点,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那好,我选择分期付款。”

  我不禁想,分期付款的话,我一月得还多少,才能不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呢?

  辛野又靠近过来,大手更是放肆地要往上摸。

  “辛野……”

  我抓他的手,非但不能把他抓开,还让他更加得寸进尺。

  辛野眉眼中漾出一点得逞的笑意,“瞧你,这么纠结干什么?我也不要多的,你一天给我一块钱就行了,我这要求多低啊!”

  单听他说话,他还真是很正经啊!

  “一块钱?”我差点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住,注意力也有一瞬间的转移。

  “是啊!一块钱。”辛野很是肯定,“你看我像是很缺钱的样子吗?”

  不缺钱还给我算利息?

  我说:“一天一块钱的话,我得还到猴年马月啊?”

  “那你就还到猴年马月呗!”

  我有点被捉弄的感觉,“辛野,对不起,那时候我没有给你道别是我的不对,那我现在给你补上,行吗?”

  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了,我不住地想把他的手扯出来。

  辛野仍然形同无事人一样,说:“不行,补上的意思就是你还想溜,对吗?”

  孩子要上学,我要上班,哪能说溜就溜啊!

  我否认说:“不是,我现在工作得好好的,哪能溜啊?”

  “那就好。”辛野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察觉了异样,想要躲开,却是被他攫住了嘴巴。

  “辛……”我瞪大眼,下一秒就传来力度。

  我往后倒去,辛野也顺势扑过来,还加大了力量。

  我好不容易转过头,他居然就吻在我的脖颈上。

  霎时,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辛野……”我慌然喊着,神经绷得紧紧的,犹豫着该不该接受。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被他诱惑了。

  身体的感觉很诚实,他一碰我,就让我想起当年的一幕幕,继而也不期然地冒出那种想法。

  可当我以为他会继续的时候,他却是松开了,像是戏弄我一样。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饥不择食,一见面就想把你扑倒吗?”

  辛野鼻中一哼,满是不屑。而这前后的反应,也表现得收放自如。

  与他相比,我压根就做不到那样。

  我背靠着沙发,错愕地看着他,脸颊发热。那么狂热地吻我,他真的只是想要惩罚我吗?我还以为……

  辛野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看我凌乱的衣服,说:“唐小舟,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敏|感啊!经不住逗弄。”

  我红着脸,下意识地把衣服拉下来,“辛野,你别那样,行吗?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追究起来就是一个误会搞出来的乌龙。

  “你刚刚是不是都已经想了?”辛野说着邪气一笑,英俊的脸惑人心魂。

  “辛野,你是在……戏弄我吗?”我更是脸颊发热得无地自容,但把这种话直接问出来的,大概也只有我了。

  “你不是也戏弄过我吗?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愣了愣,接不下话,说:“我没想到今天会遇上你。”

  “是没想到。”辛野拿过酒瓶,把茶几上的高脚杯倒上酒,“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庆祝一下今天的相逢。”

  他端起一杯递给我,顺便与我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就仰头喝了个干净。

  我迟疑着要喝,他冷不防一把抓过我的酒杯,“你喝什么酒啊,不是胃不好吗?我帮你就行了。跟你喝酒,不过是表示一下意思。”

  看着他把酒灌下肚,我被他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他放下杯子,“从今往后,别忘了咱俩的关系啊!”

  我茫然问:“咱俩什么关系?”

  他不提刚才的轻浮举动,我也忽略了去,当做无事人一样,省得尴尬。

  “债主与负债人的关系啊!你一天还一块钱,天天都得还,敢溜的话,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拽出来。”

  我汗了一把,“一天一块太少了,要不,我一个月还你三千?”

  三千的话,尚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不料,辛野径直拒绝,“不行,你一个月还我三千的话,不是在塑造我恶毒债主的形象吗?”

  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在我自愿的情况下,他怎的就成恶毒债主了?

  “小舟,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他忽然转过话题,语声凉幽幽的。

  我苦涩地牵了一下嘴角:“有米兰帮忙,倒是没受什么罪,过得挺平静的。”

  只要不想起以往的种种,是过得挺平静的。

  “辛野,遇见你,我很高兴,可我有事……得走了。”

  辛野俊脸一沉,“这才见面,你就要走了吗?”

  我站起来,“我是真有事。”

  辛野眸色深深地看着我,那眼神,不怒自威。

  给我的感觉,三年不见,他成熟了很多。

  我只好交代,“孩子放学了,我得去幼儿园接孩子啊!”

  “孩子?”辛野像是才想起来,“是哦!孩子。”

  我凄然笑笑:“是啊!时间到了。”

  辛野站起身,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

  他亲昵地捧着我的脸,“小舟,你不要这么笑,让人看了心疼。”

  拥我入怀,他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上,不知怎么的,我鼻头酸酸地,忍不住有点想流泪的冲动。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辛野对我,一直都这么好。

  他想跟我去接孩子,我拒绝了,身为当红明星,他的出入可没那么自由,而且他刚下飞机,很累的。

  看时间不能耽误了,他才放我出门。

  离开酒店,我心不在焉的,眼前闪动的都是与辛野的种种,直到在幼儿园的门前看到冷夜的背影,我才惊醒过来。

  犹记得梁雪慧说冷夜有事出去了,没想到他所谓的有事,竟然是来幼儿园看孩子。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心中警铃大作,我快步过去,“冷夜,你怎么来了?”

  冷夜脸部紧致的肌肉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我本来是想替你接孩子的,但孩子的戒备心好像很强。”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孩子不用你接。”

  “妈妈,妈妈……”两个孩子飞快地扑来。

  我蹲下身,搂他们入怀,“宝贝,妈妈来接你们了。”

  像以往一样,二人见着我,总会想念得亲昵一番,而我抱着他们,融化了的心,满满的都是爱。

  月儿卖萌说:“妈妈,叔叔来接我们,我想起妈妈说的话,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走,所以就和小诺待在门里面不出来。”

  我抚摸她的头,“月儿真乖,就是要这样,即便叔叔来接,咱们也不走。”

  抱着诺儿站起身,我才发现冷夜帅气的脸嵌了许多伤感。

  “月儿,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一个没忍住,他就说了出来。

  我心下“咯噔”一跳,某种惧怕钻入心底,随即将月儿护在身后,冲他说:“冷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小舟……”冷夜凝视着我,“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要孩子有爸爸。”

  他将眼睛转到我怀中抱着的诺儿身上,明显在问诺儿是哪来的?那时没有与我同过房,他也知道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有没有爸爸,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很是排斥,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生活,我真怕某一天他把我的月儿抢走。

  “小舟,你……再婚了吗?”他艰难地问。

  我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不想跟他多谈,既然他那时都对我避而不见,那我现在也没必要再见他了。

  许是被我的回答震撼到,我带着孩子走了好远,他都还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月儿回过头去,“妈妈,叔叔刚才说什么?他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我放下诺儿,认真地扣住月儿的双肩,“月儿,以后,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跟他走,好吗?”

  月儿见我神情认真,乖觉地点头,“知道了妈妈,我听妈妈的话。”

  “月儿真乖。”将她的小身子揉进怀中,我惶然了许久的心情,才得到了点滴的安抚。

  幼儿园离我租住的地方不远,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通常我们都不坐公交车,散散步就到了。

  路过菜市场,我还得买些菜回去做晚饭,每日如此,看似单调,却是充实。

  在小区的入口处刚好遇到唐小影从医院回来,我看了看他的身后,“唐小影,黎昕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唐小影冷着脸,“没有。”

  我察言观色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又跟黎昕吵架了吗?”

  “不用你管。”还没越过叛逆期的唐小影脾气那叫一个臭。

  正巧邻居大妈走了过来,她看见唐小影走在我的前面,而我牵着两个孩子的样,笑了笑,“小舟啊!你们小两口这是闹别扭了吗?”

  托唐小影的福,跟他来这个小区合租,由于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以为我和唐小影是老妻少夫,而那两个孩子是唐小影的,也不看唐小影那屁大个孩子,能跟我生出月儿这样大的孩子吗?

  不过,在她们眼中,我估计就是老牛吃嫩草的典范。

  作为一个单亲妈妈,我知道自己会遭到周围人士的议论,正所谓人言可畏,害怕背上那许多骂名,所以,我从来不去跟她们解释我和唐小影的关系。

  兴许,误会了也好,这样我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再则,因为误会,月儿和诺儿也没有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说来,我还得感谢唐小影。

  我尴尬地干笑,“大妈,你出去买菜啊?”

  “是啊!”邻居大妈仔细地看唐小影被揍得青紫的脸,“这是都动上手了吗?”

  “……”我好无语。

  邻居大妈了然地一笑,“你这做妻子的大了丈夫那么多,可得担待点,再过几年,老公不就长大了吗?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能忍就尽量忍吧。”

  越说越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大婶,你不赶紧一点吗?”唐小影的脚步没有停,半天没有听见我跟上去,他臭着脸转过头来喊。

  那称呼,顿时让邻居大妈乐得咧嘴,“现在的孩子啊,都喜欢用大叔大婶来称呼对方,和韩剧里面一样,跟追赶潮流似的。”

  我嘴角抽了抽,不仅老脸发烫,耳根都开始发热了。

  回了屋,唐小影审视着我,“大婶,老妻少夫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别扭说:“你别胡说,那大妈误会了,你也误会啊?”

  唐小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婶,我告诉你,你如果搬出去的话,不仅你会遭到别人的冷眼,就连月儿和诺儿也会被别人的唾沫淹死,这种问题,你考虑过没有?在这里,因为有别人的误会,所以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唐小影,对不起,我好像毁坏你的名声了。”想起大妈的话,我歉意浓浓地道歉。

  人言可畏,我害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倒是没考虑过唐小影的感受。

  唐小影接过我递给他的温水,“大婶,你知不知道,听黎昕说你要搬出去的时候,我当场差点就气死了。”

  “……”

  “大婶,你别乱跑,好不好?你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如果你真不想跟我住在一起的话,要搬也是我搬出去。”

  “唐小影……”

  “你不用太感动,这段时间,我也考虑了许多,黎昕常常跟我闹别扭,说我不在乎她,而我似乎也看不清自己的心,我想换个地方待一段时间,估计就能清醒过来了。”

  我被他的这番言辞震惊,“唐小影,你长大了。”

  唐小影翻了一个白眼,“我不长大,难道我还能越活越回去吗?”

  “长大了好。”我由衷地感叹,将他当成了弟弟,其实,他的事,但凡有什么不顺,我都挺操心的。

  “大婶不要一直以为我很小,好吗?我的确已经长大了。”

  “好啦!我去做饭。对了,你的肚子好了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大婶,你一会再给我揉一揉,医生说肠胃痉挛揉一揉好得快。”

  我只得答应,“那行,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去跟别人打架。”

  “知道了,你真啰嗦。”

  ……

  星期六,别的家长都会带着孩子出去玩,而我,一大早就起来赶稿子。

  还记得月儿和诺儿向往游乐场的事,不想要我的孩子自卑,上传了一些稿子,我就带着他们出门了。

  天气好,游乐场里人山人海的。

  但我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游乐场,心下就担忧起来了,一个人看两个孩子不容易啊!要是一不小心把他们弄丢了的话,我会哭死的。

  当我犯难之时,冷夜突然来到我身边,“我带月儿,你照顾好诺儿就行。”

  磁性悦耳的男音,多么的蛊惑人心啊!

  只是……

  我戒备性地护着月儿,“冷夜,你怎么来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第一次见面,我还不觉得。现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盯着月儿,我惶恐的心里就冒出来了。

  冷夜审视着我的举动,“小舟,你以为我会把月儿抢走吗?你别怕,我只是想……月儿了,所以来看看。”

  “你真的不把她抢走吗?”我一副母鸡护小鸡的状态。

  “我发誓……”

  我还是不信,摇摇头,“我不用你照看月儿,我能够看好。”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咱们走。”

  月儿四岁多了,比较懂事,离开前,朝冷夜摆手,“叔叔拜拜。”

  冷夜忽然疾步上来,握住月儿纤弱的双肩,语声中有那么点酸楚,还有那么点激动。

  “月儿,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

  听他说“爸爸”二字,我身心一震,双脚微微晃动,“冷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我怕了,真的怕啊!

  与他相比,我只是一个处于社会底层的小透明,而他财大势大,几乎能够手眼通天,如果他想要我的月儿,那我拿什么跟他争?

  冷夜目光真挚地看着我,“小舟,我只是想和女儿相认,你不要阻止,好吗?”

  “爸爸?”月儿仰着头看我,问得诚恳:“妈妈,他是爸爸吗?”

  与女儿纯净的眼睛相对,我鼻头一酸,转过脸去。

  曾几何时,我也想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可是……

  月儿摇摇我的手,还想确认。

  我知道,一旦我否认,她是不会认的。我当初带着她离开的时候,她年龄小,对父亲还没有印象。

  “小舟……”冷夜又开口,“我知道我当初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要让女儿不认爸爸,行吗?我保证不带月儿走,月儿会一直跟着你的……”

  “……”因为血缘关系,或许他会不要老婆,却不会不要女儿。

  经他再三保证,我绷紧的心弦才放松了一点。

  其实,我也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想要父亲,特别是像我这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对亲人的渴求就更加强烈了。若非如此,我当初也不会那么早就把自己嫁了。

  思付再三,我还是妥协了,我的人生已经不完整了,好歹我不要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到孩子的身上。离婚对孩子的打击本来就大,如果冷夜能够关心她,让她感受到一点父爱也好。

  于是,女儿和冷夜相认了。

  没有多么激烈的场面,单是冷夜紧紧地抱着她,而女儿疑惑地看着我,不懂得父亲在她的人生中代表着怎样的角色。

  我心下酸楚地去看远处的风景,蔚蓝的天空,几朵浮云慢慢漂浮。

  “妈妈……”诺儿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拽着我的手轻轻摇晃。

  我弯身将他抱起来,疼他疼得心脏一阵一阵地收缩,月儿是有父亲的,而他才是彻头彻尾的没有父亲。

  当初是因为身体原因才将他生下来的,托他的福,我的胃病不治而愈了,可我从将他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对他的歉意就没有减少过。

  诺儿捧着我的脸,“妈妈,爸爸有冰激凌好吃吗?”

  我想笑亦想哭,哽咽地说:“咱们诺儿是想吃冰激凌了吗?”

  诺儿指了指天上的太阳,“妈妈,太阳好大的哦!我吃了冰激凌,也不会感冒的。”

  看着诺儿萌萌的表情,我感觉安慰地点头,“好,妈妈知道了,出太阳的时候,我们诺儿是可以吃冰激凌的。”

  冷夜像我一样把女儿抱起来,从他眼中,我竟然看到了一点懊悔。

  他的品性,我或许是应该相信的,所以在游乐场中玩时,我任由他照顾着月儿。

  孩子玩时,我坐在一边守着,拿出手机倒是想趁机码字,却是没有心情。

  由始至终,我没有再跟冷夜说过一句话,与他之间,从他避而不见的那时起,就无话可说了。哪怕他时不时地看我,我也只有回避。

  在游乐场,偶尔也会遇到熟人,正当我迷茫地看着玩乐的孩子时,一个跟我住在同一小区的大婶拍了拍我的肩。

  “小舟,那个男人,你认识啊?”

  我转过头去,看到她指了指站得离我不远的冷夜,高大的身姿,帅气的脸庞,在这游乐场中,鹤立鸡群地让人不可忽视。

  “怎么啦?”我不解地问。

  那人压低一点声音,“你还不知道吗?昨天,他和一个年轻人去我们小区,问你的婚姻状况呢。”

  “还有这种事?”我颇感意外,再看冷夜,他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然后,如同以往一样,她们将我和唐小影凑在了一起,让冷夜以为我已经结了婚,并且有孩子了。而巧合的是唐小影和我一样姓唐,所以冷夜应该没有怀疑。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冷夜知道,没有他,我也能过得很好。

  但我有些狐疑,冷夜他关心我的婚姻状况干什么?

  那人津津有味地想继续八卦,正巧有电话打进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趁机走到一个稍微清静点的地方。

  来电显示是霍文的名字,我以为霍文会追问我昨天送花的事,后来遇到了辛野,我好像忘记给他报备了。不曾想,他说的竟是公司在酒店给剧组搞欢庆会以及顺便彩排的事。

  “唐小舟,这事儿的重要性不用我给你复述了吧?所以,明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到场。”

  “可是,明天不是星期天吗?我……”我周末得带孩子,那是一百个不愿意啊!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给我一阵炮轰,“什么星期天不星期天的,我不管,我说让你来,你就必须来。整个公司的人,你看谁不来啊?”

  “我跟简思姐说好了的,凡是周末的事,都是她来处理啊!”

  “唐小舟,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

  “……”我懵然,他是什么时候对我好了啊?每天不劈头盖脸的给我一顿吼,我就得烧高香了。

  “说话呀!”我这才沉默,霍文的火气又来了。

  “我考虑考虑。”我不把话说死。

  “考虑什么呀,这事儿还需要考虑吗?唐小舟,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来的话,以后就都不用来了。”

  霍文炮轰完,便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我一脸懵逼地站着,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炒我的鱿鱼了吗?

  我与简思签合同的时候,有几条不平等条约,她知道霍文的性格,所以特别注明在霍文能够容纳我的情况下,我没有任何理由辞职,如果我辞职,就要承担相应的赔偿;反之,如果霍文不高兴了,想炒我的鱿鱼,则是一句话的事儿。

  目前的情况下,我不仅要养活我和两个孩子,还得每月支付房屋租金和水电费,以及两个孩子在幼儿园的学费和中午在校的生活费,压力不能说不大。

  自从米兰给我找了班上,我虽然累一点,但是生活方面没有困难,如果霍文把我炒了,恐怕我以后就很难再找到这种允许我不用加班的工作了。

  很明显,那是简思姐看在米兰的面上照顾我的,所以我可不能轻易丢掉工作啊!

  想了很久,我似乎也只有把孩子托付给唐小影了,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请假回来呆着,想必照看孩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很幸运的是第二天黎昕来了。

  她是常客,而且近段时间以来,和两个孩子都玩得很熟,所以她答应照顾两个孩子,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整理好着装出门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酒店。

  还以为公司有什么需要我忙活的地方,没想到压根就没有我什么事。

  在走廊遇见几个衣着光鲜的女同事,她们看见我的衣服,立马就鄙夷起来。

  “唐小舟,今天这种场合,你怎的穿得这么随便啊?”

  随便?

  我往自己的身上一看,短靴,修身牛仔七分裤,宽松的针织衫,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另一个同事“啧啧”两声,“唐小舟,你还真是一个土包子哦!这种场合需要穿礼服,你不知道吗?瞧你,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吧!真是,这种打扮你也敢出来啊?”

  “是啊!而且还是一脸的素颜,唐小舟,你是纯粹来给我们公司丢脸的吗?”

  “怎么扯到公司的头上去了?唐小舟又不是正式员工,她丢脸的话,那是她个人的问题,与公司无关呢。”

  “也对。不过,我好像记得唐小舟周末是不加班的啊!今天怎的来了,难道是故意来刷存在感的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我无地自容,原来我在她们眼中是那么的不堪。

  胸中平白地生出许多怒气,我说:“是霍文让我来的,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跟她们撕逼太无聊,所以,心中的委屈,我也只有忍着。

  “切!”一人嗤了一声,画作倚天剑的一字眉高高地挑起,“霍文让你来,你就来啊?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霍文身边呆了半年,都没听霍文说要换人。切!怕是都被霍文潜规则了吧!”

  她们说话的口气,满是酸味。

  说到激动的地方,站离我最近的女人冷不防推了我一把,“唐小舟,你算老几啊!以为霍文没有你就什么都做不成了吗?”

  我站立不稳地后退,正巧抵到一堵人肉墙壁上。

  “霍……霍文?”我还没转过头去看,就见那几个女人变了脸色。

  身后,霍文冷沉的嗓音,好似地狱修罗一般,带着杀气地响起。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推唐小舟?唐小舟是我的人,你推她,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个推我的女人赶紧摆手,只一瞬间,就吓得花容失色。

  霍文嗤之以鼻,“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不过,倒是如你们所言,我霍文没有唐小舟,还真是什么都做不成。”

  被霍文的言语吓到,那几个女人苍白着脸,一时间,竟忘了赔礼。

  霍文扫了她们一眼,视线最后落到那个推我的女人身上,冷飕飕地命令:“你可以走了,明天把工资结一下,以后,我不想在公司再看到你。”

  霍文说完,看了看我,嘀咕:“你穿的什么衣服呀?跟我来。”

  不由分说,他拉着我就往外走,留下那个不住地求情的女人。

  还真是祸从口出,别看霍文在公司只是一个当红歌手,实际上公司四分之一的股份都是他家的,他说要开了谁,谁就当真没有资格在公司呆下去。

  他把我带去了商场,亲自挑选了一套礼服。

  按店主的说法,那礼服乃是国际限量级的,上面的钻石都是纯手工缝制,价值几十万,非常的稀罕。

  我惶然不敢接受,霍文就不高兴了,说什么我是他的人,不能丢了他的脸。

  身为他的经纪人助理,我的确经常出现在他的身边,想来我的穷酸很是让他丢脸。

  无奈之下,我只好换上那套礼服,那礼服短到膝盖的地方,且包裹不住胸脯,我在镜子前站着,左右别扭。

  霍文看得好笑,“看不出来,小舟的胸前这么有料啊?”

  我被他取笑得羞红了脸,他顺手拿起一个披肩给我披上,肩头没有暴露出来,我才舒服了一点。

  “以前没穿过吗?”

  我撇撇嘴,“我一个月五千块的工资,不吃不喝都得十多年才能存出来,你说我能穿过吗?”

  他在我挺秀的鼻梁上一刮,“我是问你以前没有穿过礼服吗?不过,你还真是诚实,和那些虚伪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他要扯礼服上的吊牌,我赶紧阻止,“别扯。”

  我背开他,把吊牌塞到衣服底下,然后问店主:“这礼服穿过之后,还能退吗?”

  那店主脸色僵了下,“三天之内,只要吊牌齐全,并且没有损坏,就可以退。”

  “全额退款吗?”

  “不,只能退回百分之九十。”

  我松了一口气,无意中看到霍文,他整张脸都黑沉了下来。

  果然,在我机警地远离他两步之后,他就大吼:“唐小舟,你是想气死我不是?”

  “哪里啊!我在你的手底下工作,你就相当于我的衣食父母,我气死了你,对我可没有好处啊!”

  “你……”

  “我是实话实说。”

  之后,按着霍文的要求,我又去做了一个头发与这身礼服搭配。

  做头发与化妆费了不少时间,当我踩着七厘米的恨天高重新来到酒店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我时常抱孩子,高跟鞋容易摔倒,所以好些年都不曾穿过,现在穿着,脚掌不舒服不说,一脚踏出去,就觉得有摔跤的可能。

  霍文在旁边看着我,“唐小舟,这么装扮下来,你还真是一个玉人儿哦!”

  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霍文,我今天要是摔跤的话,那就是工伤,不请一个星期的假,不足以泻我心头之愤。”

  霍文把手臂伸过来,“你不习惯穿高跟鞋,不会挽着我的手臂吗?”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挽你的手臂啊?我可不想出现在你的绯闻名单上。”

  “那你今天是我的女伴,你不挽我的手臂,难不成你还能去挽别人的手臂?”

  “女伴?”我惊愕地呆在原地,所幸我们才进入酒店,还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这种场合,每一个男人都得带女伴的啊!”

  “那你怎的不早说?”我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我早说的话,你会来?”霍文一脸的得逞,每次看我吃瘪,他都会眉开眼笑。

  一行人突然从酒店入口处进来,为首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张导演。

  霍文给他打招呼,他热情地回应。

  恍惚看到我站在霍文旁边,他怔了下,“梁雪慧,你刚刚不是打电话说得晚点来吗?”

  这称呼一出口,我就呆滞得差点合不拢嘴巴。

  “梁雪慧?”霍文亦是讶然。

  我回过神来,立即摆手,“张导误会了,我不是梁雪慧,我是唐小舟。”

  “唐小舟?”张导还有点不信的样子。

  霍文握住我的双肩,俯首认真地看着我的五官,而后抽了一口冷气,“不是吧,我这才注意到,你和梁雪慧怎的这么像?”

  “真的吗?我怎么可能会像她呢?”我摸摸自己的脸,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确实挺像。”张导说完,就跟其他人走了。

  我站立不安地拽住霍文,“怎么办,那化妆师是怎么化妆的啊?我不化妆的时候,明明不像的……”

  或许,有些人的五官平时不像,化了妆之后,就有那么几分相像了。

  难怪许多人都说女人化了妆,就跟戴面具一样。

  梁雪慧那么红,我在这种场合下与她相像,指不定明天的新闻头条就会把我推出去了,而等待我的,绝对不是赞颂。

  霍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径直把我带到卫生间,赶走里面的人。

  我说:“霍文,你怎么回事?你和梁雪慧不是挺熟的吗?那我化妆之后,和她相像,你怎么没有注意到?”

  霍文一哼,“我没有注意到又怎样?好像我对梁雪慧的印象有多么深刻似的。”

  “那她不是你的女神吗?”

  “就你自以为是。”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脸上的妆卸掉。

  霍文斜着身子倚在门边,笑道:“还是有点像啊!”

  我瞪大眼睛看镜子里的容颜,“没有妆了,真的没有了。”

  “或许你们两个人就是长得有点像呗。”霍文过来拉我,打趣说:“算了,不纠结了,像就像,唐小舟穷成这副模样,差点都没钱吃饭了,难不成还有钱去美容院动刀子啊?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这张脸是天生的,犯不着为这事苦恼。”

  我耷拉着脑袋跟他出去,还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啊?”

  “梁雪慧是现在大家公认的美女吧?那就是说,你也是一个大美女哦!”

  我对这事儿不感兴趣,挡住他前进的步伐,“霍文,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不,既然都来了,你就跟我去跳舞。”

  大厅中,许多人跟着音乐的节奏,已经在翩翩起舞。

  霍文是一个能歌善舞的人,自然感兴趣。

  我头疼地在人群的边缘驻足,“我不会跳舞啊!”

  “很简单的,你跟着我,我教你。”霍文今天奇怪地耐心很好。

  一般情况下,我都得屈服在他的权威之下,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他教了我一下姿势,就把手掌贴到我的后腰上。

  从没跟他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不禁别扭。再则,我的腰比较敏|感,通常我是不让别人碰的,他这么贴上去,我全身都不自在啊!

  “小舟,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埋着脑袋,怎么跳啊?那样不好看,还没有气质。”霍文说完,口中就数着步伐,一会儿前,一会儿后。

  我深吸一气,试着站直身子,不去盯着自己的脚。只是,两秒钟后,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他的脚上。

  霍文吃痛地闷哼了一声,“小舟,你轻点,我疼。”

  我苦恼说:“我也想轻啊!”

  霍文看了看我,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小舟,我有办法了,你抵着我的脚尖,我怎么走你就跟着怎么走,这样就不会踩到我了。”

  “啊?哦!”我傻乎乎地答应。

  身高悬殊的关系,我穿着高跟鞋,也只到他的嘴边,好似送到他嘴边的肥肉一样。霍文微微低头,嘴角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舟同学,你呆萌呆萌的,真的好可爱。”

  我愕然看他,“我哪有啊?”

  “别动,我看看你的脸……”

  我冷不防又想起化妆和梁雪慧相像的事,赶紧说:“怎么啦?”

  霍文观察了一番,品味着说:“睫毛长长的,眼睛大大的,鼻梁挺秀,嘴巴……”

  他帅气的脸在我的眼前放大,温热的气息扑到我的脸上,察觉到了不妥,我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

  恰这时,他说到“嘴巴”,目光移动下来盯着我的嘴,然后,鬼使神差地咽了一口口水。

  我看得见他吞咽口水的动作,心下一跳,一个莫名的想法钻进了心中。

  “霍,霍文,你怎么啦?”我唏嘘地问着,想要推开。

  霍文性感的喉结上下一滚,耀如星辰的眸底,竟然冒出了某种炙热的情愫。

  我心慌地看着他,危险的信号升起,更想要推开了。

  却料,他非但不松手,还用他贴在我腰上的手用力往前一扣,将我贴到他强劲的身上。

  “霍文……”我声音都发颤了。

  霍文像是迷糊了一样,慢慢地低头,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瞪着眼,心跳在那一瞬间加速,他这是……要吻我吗? 夜已入骨,于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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