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羽生走了,女儿节还是得过。
叶幸起了个大早,换上了母亲早早给准备的新衣。
绾发,净面。
吃过了姚黄魏紫精心准备的三宝碟后,姚黄的妹妹如约来了。
姚黄的妹妹和叶幸同年,长相娇俏。性格也十分爽朗讨喜。
在叶幸的卧房,姚黄的妹妹换上了姚黄叶幸两人刚刚赶制好的女儿节新衣。
人靠衣装这话果然不错。姚家妹妹一穿上新衣,光彩顿生。感觉和之前的那个套着土色棉衣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姚黄欣慰的开口:“妹妹真是长大了。这衣服往身上一套,才发现真不是小孩子了。”
妹妹羞得有些脸红:“都是两位姐姐的手艺好。”
叶幸来了兴致,忙把之前阿倩送自己的那些香粉拿了出来,三人互相打扮,小闺房里笑声不断。
早饭用毕,辞别父母。
叶幸来到了与阿倩约定好的姻缘树不远处。
刚刚站定位置,就远远看见了满脸喜色疾走而来的阿倩与三枝。
阿倩显得很兴奋:“你们都投过姻缘果了嘛?”
叶幸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姻缘果上写名字的姚黄与妹妹:“诺,她俩先去了,我在这再等等——”
阿倩揶揄叶幸:“哎?貌似这是阿幸你第一次来投姻缘果吧?他们两人都去写名字了,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叶幸结巴道:“额——我,等一会,再等一会——你们先去——先去——”
阿倩了然的打趣道:“好啦,我们不会偷看你的啦,”转头笑着拉着三枝:“三枝,我们去那边写名字啦!”
阿倩带着三枝一溜烟跑远了。
叶幸等人都走远,才慢慢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姻缘果。
叶幸在心中默念桓羽生的名字,用手指蘸着水写下了桓羽生的名字。
桓羽生。
一笔一划。
写名字的时间过得很慢。
写完后,叶幸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深呼一口气,双肩陡然放松。
名字写完,该去投姻缘果了。
不远处,阿倩,姚黄,妹妹,三枝都早已投完姻缘果,像是鼓励般大笑着冲自己招手。
桓羽生,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想与你在一起。
叶幸眼睛一闭,奋力把姻缘果向着姻缘树的方向扔去。
“砰!”一声闷响。
紧接着——“哎呦!!!!!!”
银铃般的笑声:“哈哈,良清,那些姑娘是把你当成姻缘树了吧!!已经是第三个了!!”
是郎玉绪。
这下好了,对于自己和桓羽生有没有缘分,是不知道了。叶幸只知道,碰上郎玉绪,自己要有麻烦了。
良清,是侍奉大公子左右的人,既然良清来了,那说明——
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从郎玉绪身后现了出来,清冷的气质,秀雅的眉目,稍显冷峻的神情。
司韶竟然也来了。
叶幸细看,只见他手里,还攥着一颗姻缘果。
那果子——是刚刚自己砸中良清的那个吗?!!
面对郎玉绪,司韶,良清这样怎么看怎么怪的三人组合,叶幸既尴尬又疑惑。
郎小姐喜欢的不是二公子嘛?!怎么会和大公子一起来这里?!!
大公子也是,他——不是素来与这些这些女孩家的事物不沾边吗?!!竟然陪着郎小姐出来过女儿节?!!这——就算是未来弟妹——也——
别扭,奇怪,还有——诡异。
再怎么诡异,礼数不能掉,叶幸对郎玉绪与大公子屈膝行礼。
至于无辜被砸的良清——还是先道歉吧。
叶幸忙快步走到良清身边,赔笑道歉:“良清,真是对你不住,失手砸到了你——”
好在良清是个爽朗不计较的小伙子,纵是痛的呲牙咧嘴,也没怎么难为叶幸。
“嘶——好痛,”良清边说边用手摸头,“这是今天第三个了——”
郎玉绪笑着插话:“谁让你走路都不看道的?非得挑树底下走?!活该!!”
叶幸只能尴尬的笑着不停得向良清重复着道歉,好像道歉的话语多说几遍自己就更容易被原谅一样。
“良清,真是对不住——都是我不好,闭着眼睛——”
“说起来,这是阿幸你第一次在女儿节来扔姻缘果吧?怪不得紧张得需要闭眼呢!!”
爽朗的男性嗓音,略带打趣的口气。
果然,司歆那张咧嘴大笑的脸映入眼中。
这下更尴尬了。
司歆与郎公子也来凑热闹了。
叶幸之前没猜错。
二公子与郎公子原本就是陪着郎小姐来逛逛女儿节的。
只是中途两人去书局呆了会,郎小姐不知怎么和大公子碰上了,就索性与大公子同行了。
面对司歆的打趣,叶幸羞的满脸通红,想努力开口说话,但是嗓子却紧张得不能顺利发声。
司歆见叶幸不答话,便继续打趣道:“哎?你的姻缘果呢?快拿来让我们看看写着谁呢?”
司韶那托着叶幸的姻缘果的手伸了过来。
指节分明,细白修长。
叶幸哂笑着接过姻缘果。
司歆见了,假装作势要抢那果子一看究竟:“哎?!快给我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是两个字还是三个字?”
叶幸吓得忙捂住果子跑到一边。
万幸,姻缘果上的名字使用水写的,别人看不出来。
纵是别人看不到叶幸姻缘果上写的名字,但是叶幸还是很不想让自己的姻缘果成为司歆打趣的对象。
郎纲大概是看不下去了。
“师弟,你快别吓叶姑娘了。人家一小姑娘,禁不住你这么个逗法。”话锋一转,“你不是还要领着我们看看你们的苍顺城的护城神社吗?我看就在这不远处。咱们,这就过去?”
叶幸万分感激的看着郎纲。多亏他在这里为自己解围。不然,司歆这么个能闹腾的主,自己可镇不住。
郎纲看到了叶幸投来的感激的眼神,对叶幸回以微笑。
贵客已经发话,司歆不能拒绝。
“说得也是,那咱们这就过去吧。玉绪的姻缘果等从神社回来在投,”司歆说罢,瞅瞅自己的哥哥,“哥哥不一起吗?”
被司歆问到的司韶方才一直在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郎纲。
那神情,绝对谈不上轻松愉悦。
被弟弟这一问,司韶才收回自己方才一直放在郎纲身上的探究目光,回答弟弟道:“这里全是姑娘,我在这确实是不成样子。”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