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孩子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他不是安国人吗?这一路上跟着我们做什么呢?你觉得,他是冲着谁来的呢?”司韶将他的唇贴近叶幸的嘴角,用着让叶幸感到危险的语气问道。
叶幸因为下巴还在被司韶的右手紧紧扣着,她的下巴,与他右手的虎口紧密贴合。
司韶的力道实在是太强了,叶幸的两腮已经有些酸痛,她觉得,自己连张口说话都有些困难了。
叶幸尽量不活动下巴,艰难的解释对司韶道:“月知恩,只是为了来送我和二公子一程。我与二公子之前费心为他寻找过他娘亲。他只是想作为朋友,好好和我们道别罢了。”
“只是道别?在旅店里道别就好了,这小子还千里相送,还真是情深意重啊。”司韶语气中的讽刺很明显。
“月知恩只是想尽一尽他身为朋友的一片心意而已!而且,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有什么旁的想法?”
“好,就算我想错了,他一个小孩子,心智还未完全长成,那么——那个安国人呢?”司韶将贴在叶幸嘴边的双唇微微张开。
一口。
叶幸吃疼的轻呼了一声。
大公子,竟然咬了她的脸!
自己的脸上,现在一定留下牙齿印了吧?
“实话告诉你吧,你与那安国人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司韶松开原本咬着叶幸的腮肉的牙齿,对叶幸说道。
“什么‘一辈子’的朋友?!”司韶讽刺道:“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遮羞布啊。”
此时的叶幸,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指责大公子偷听他们的私人谈话。
这件事,要是说起来,是她有错在先。
与外男两个人独处,本来,就是不是什么能说出口的光明正大之事。
“那,只是一种场面话——”叶幸慌忙解释。
“用不着你为他辩解,是不是场面话,我自会分辩。”司韶气呼呼地说。
叶幸很自觉的闭了嘴。
“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的,”司韶恨恨地说,“与你做朋友,也是他可以肖想的?!况且,谁知道他到底安的是什么狼子野心,还说要娶你?!只怕他口中的‘一辈子的朋友’,是‘一被子的朋友’吧?!”
叶幸没听出司韶口中的这几个“一辈子”的区别。
她只是被司韶的这一连串的“一辈子”有些搞糊涂了。
“什么这个‘一辈子’那个‘一辈子’的?桓大人,他已经娶了左相府的小姐为妻,左相对他有恩,而桓大人,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他怎么会做出背叛左相的事情?!大公子你——”
“我怎么了?你是想说我小心眼吗?”司韶握着叶幸的下巴猛的向上抬了几分。
“我并不敢。”下巴被猛的抬高,叶幸觉得,自己更没有办法好好张口说话了。
“没什么好‘不敢’的,你不必怕我,我今天还就把话和你说明白了,我还就是小心眼了。尤其是,在关于你的事情上。”
叶幸被司韶这突然的一连串轰炸炸的有些晕乎乎的。
刚刚,他不是还要为了陆青青找自己算账吗?
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对自己情深意重甚是在乎的样子?
他想的,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自己顶着他妻子的虚名,为了不让他的名誉受损,所以,他不准有什么关于自己的不好的传言传出来吗?
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叶幸满脑子乱乱的,她想张口说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司韶却松开了手上对叶幸下巴的钳制。
这是,审讯结束了吗?
叶幸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之前装作要在马车上与自己——
果然,是吓唬自己啊?
可是还没等她完全放松下来,司韶却把双手伸向了叶幸的后颈处,抓住了叶幸的后领。
叶幸惊叫一声:“大公子?”
司韶的手上微微一用力。
“撕拉”一声。
叶幸的后颈与后肩突然感到一阵凉意。
她想抬起双手制止司韶,但是,司韶的双手却飞快的抬了起来,轻而易举的扣主,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
“大公子,不——”
“夫人不辞劳苦为我取来了这救命治病的神药。为了不辜负夫人,我当然要试试这神品的药效了。”司韶将自己的唇,贴到了叶幸的耳边。
“现在,不是时候,”叶幸慌忙拒绝。
可惜,拒绝的话语被司韶堵在了唇间。
司韶的动作,并没有多少温柔,反而因为急切,而显得凶狠了许多。
两人-唇-齿-相-贴-。
又是这种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仿佛要窒息了。
叶幸痛苦地呜咽了一声,上半身因为被迫扭着而让她感到疼痛。
叶幸为自己觉得羞耻。
自己不是原本应该反抗的吗?这样只是让她感到屈辱和羞愤的事情,她为什么会感到脸红?!
天哪,无论是谁,停止这一切吧。
只要能停止这一切就好,无论是谁。
叶幸在心里默默祈祷。
司韶感受到了叶幸的不专心,他惩罚似的狠狠的又咬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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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叶幸祖上有德,她平日攒下的好人品又多,天上的神明很快给了她现在急切地渴求的帮助。
“大公子?已经到了安国的边界了。”良清出声打断了马车厢内的火热。
司韶正意-乱-情-迷-之中,被良清突然出言打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韶一愣神,手上原本钳制叶幸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松了许多。
叶幸瞅准机会,立马抬起了胳膊,让司韶松开了对自己的钳制,立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做到了可以离他距离最远的马车车门处。
车厢外面,一阵马蹄声响起。
从声音听,是良辰骑着马从前方而来。
是前方,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叶幸有些不安的想。
虽然她说,只要有人来让那荒唐事中断,不管是什么事情也好,但是,她真的没想过要大家在路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叶幸在心里默默地向神明忏悔。
“何事?”司韶努力压制住语气中的怒意。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