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陆青青尖叫一声,一把扑上前去,抱住了冷立林打算离去的双脚。
“夫人,这是做什么?”冷立林语气稍显冷淡的说着,他动了动自己的脚,试图把自己的脚从陆青青的怀里抽出来。
可是陆青青却整个人伏在地上,抱着冷立林的脚,怎么都不肯撒手。
“我看夫人这样子,是不想我拿着这东西去药铺了——”
陆青青只是抽泣着不说话。
“看夫人这样子,自然是认可我之前说的,这是一包,——催——情——药。对吗,夫人?”
陆青青开始低低地放声哭了出来。
“你一个深闺妇人,如何会有这种东西,”冷立林冷笑道,“莫不是,你买来,要——”
“我今早听闻,谢夫人是旅店的常客,这药,应该不是要给谢将军用的吧。”月知恩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叶幸见月知恩这话说的太没有礼数,忙假作训斥他开口说道:“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这种话,也是你这小孩子说的?!还不快住嘴!”
月知恩心领神会,见好就收的住了嘴。
叶幸在心里还是为月知恩暗暗地捏把汗。
知恩还小,就说了这么不知轻重的话。
他本身的容貌就容易让主子心情不佳。
刚刚桓羽生和冷立林在看到他的脸后给出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桓羽生,已经是人上之人了。
叶幸知道,这些身份贵重之人,骨子里都是傲气得很。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低贱的杂役与自己有些如此相像的容貌?
这次,月知恩又出言无状,桓羽生和冷立林,该怎么想他啊?!他以后在左相府,可再怎么呆啊?!
与叶幸的满心担忧不同,月知恩此时,心情大好。
(月知恩不知道叶幸此时正在为他以后的生活担忧。)
他看着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一脸哀求状的陆青青,心理就感觉到一阵快意。
陆青青的脸太过于贴近地面,她的泪水滴在地上,沾湿了地上的泥土。
地上黑黄的泥土又因为她的动作,又沾回了她的脸上。
黑黄的泥纱,与灰白的墙灰,在她的脸上胡乱的盖了一脸,让她的模样,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不知死活的女人,这只是个开始。”
月知恩想起早些时候,陆青青狠狠地抓着他,嘴里叫嚣着要给他些颜色看看的那个神气的样子,恨恨地在心里说。
“我看,那孩子虽然说话不成体统,可是,也说到点子上了,”过了许久,桓羽生才开了口。
“老谢,依我看,这种媳妇,简直就是搅家星,你当初,是不忍心小宝年纪尚小就没了母亲,但是如今看来,这样的母亲,还不如没有。”
陆青青听了这话,以为桓羽生是要老谢一刀斩了她,吓得立马撒开了原本紧紧地抱着冷立林的双脚的双臂,改去扑倒桓羽生脚下,抱着他的双脚。
“大人饶命啊!”陆青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大人,我与桓夫人是好朋友,桓夫人她昨天还说,还说,想让我时常去你们府上陪她说话呢!!!她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斩了我的!!”陆青青因为抽噎而有些结巴。
“哦?是吗?若是我夫人交往了你这种朋友,那我家,可能就被你搅得不得安宁了。我看,对她来说,你这种朋友,还不如没有的好。”桓羽生没机会陆青青声泪俱下的恳求,不带丝毫感情地说。
“不要啊!桓大人!!”陆青青还不死心,急忙又想了一个理由,“就算我不好,身份低微,不配与尊夫人交朋友,可是,可是,我对您,对左相府,一片忠心!!我昨日在成衣铺子遇到叶幸这贱人,”陆青青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只手指向叶幸,“我遇到她,就知道,她来肯定没好事,所以,我才急忙进府,让尊夫人小心她!!”
“你说,你让我夫人,小心叶幸?”桓羽生慢慢地俯下身,将自己的脸靠近陆青青那张脏兮兮的脸。
“你,都和她说了什么?”桓羽生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危险。
叶幸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用这种腔调说话。
桓羽生在她心里,一直是那个爽朗正直的青年。
原来,日日出入朝堂,真的会把一个正直的青年变成一只狡猾的猎豹。
“我,我没讲什么,就是,讲了讲我们苍顺城的习俗——”陆青青被桓羽生的气势震慑住,哆嗦着开口。
“我就说嘛,不知是哪个长舌妇去我夫人那里嚼舌根给我添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桓羽生怒极反笑。
“大人我都是为了您啊!!我在左相府,听说了苍顺城人此番来安国是为了夺取了左相的镇宅之宝,我只是想给桓夫人提个醒,让她小心叶幸!!我都已经明着告诉她这鲛珠可能是叶幸赠予您的,可是,尊夫人不开窍,竟然不听我的劝告——”
“住口!”在一旁已经听不下去的叶幸忍无可忍的冲着陆青青大喊:“陆青青,之前,我就猜测是你把这鲛珠的来历告诉了桓夫人。本来,我还在猜测你会不会是无心才让小蝴蝶夫人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我不想多生事端,想着我们外乡人在这里多有不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曾去找你理论。可没想到,你竟然阴毒至此!这一切,都是你有意为之!!”
“你既然知道我们此行,只为鲛珠,那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才来求鲛珠的吗?!”
“我在左相府喝茶时,听左右的內侍说了,是为了司韶大公子入药,”陆青青不耐烦的说着,“我是左相府的下属的妻子,哪里管得了别人死活?!你们对左相府的宝物意图不轨。替左相府保住宝贝,才是我这个将军夫人该做的!!”
“别人?!大公子对你来说,是别人?!”叶幸有些不敢相信陆青青竟然无耻至此,“大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不管怎么说,你是都在他的治下,活了这么大。他对你,也算有恩,更何况,当年,若没有他力保,你根本不可能和司二公子议亲!!虽然你最后没嫁成,但是,那都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怨不得大公子!你不知恩图报也罢了,你竟然要置他于死地!!”叶幸越说越气愤,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甜。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