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承蒙您看得起。小店,一定尽全力,招待好几位。”旅店的老板在门口听到的庞雷对自家店的赞美,心里欣喜非常,急忙走上前亲自去招待他们三人。
“您是,老板吧。”司韶上下打量了下这老板的穿着打扮,行事说话,立马做出了准确的判断。
“公子好眼力。小人不才,正是。”
“这也就是您经营得好,才会有如此好的名声啊。”司韶微微欠身,对那老板回礼。
“承蒙您看得起。小店,不胜荣幸。公子,您想吃什么随意点。小店,为您几位上几个好菜。”
“好,”司韶几人找了张干净桌子坐下,点了几个招牌菜。
老板陪着笑一直在一旁站着亲自服侍。
“怎么能劳烦老板亲自来招待我们呢,叫个伙计来就好。”司韶见老板一直在自己身边站着,边对着老板微笑表示感谢。
“几位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这点子小事,不算什么。若公子不嫌弃,就是小人的福气了。”
旅店老板经营了旅店几十年,见了太多的人事物。
他看司韶与庞雷通身的气度神态,顿时感觉这两人仪态不同于常人,必是地位尊贵之人。
且把他们两人撇开不谈,单单就拿他们两人旁边那做侍卫打扮的青年来说,也是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在他一个旅店老板看来,就是在安国皇宫当差的侍卫,仪态也不及此人十分之一。
“我们只是普通的旅客,怎值得老板如此青眼相待。您,还是让那边的伙计来招待我们就好。”司韶用手指了一指在柜上一个无精打采正在拿着抹布抹桌子的伙计道。
从司韶一进门,那伙计就在拿着抹布两眼无神地抹着。
司韶笃定,那伙计手下的那一小方柜面,被他抹了至少一百下了。
而他旁边的柜面上,有着明显的酒渍与掉落的饭菜渣,他都没看见,只是无意识地在抹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小方柜面。
“那——”老板听到了司韶的提议,却面露难色,“让几位公子见笑了。其实——那,是小人的儿子。他,不懂规矩,怕冲撞了几位贵人。还是小人来招待几位客人吧。”
“那是你儿子?”庞雷听了,也看向那依旧在抹桌子的伙计,“老板,你这儿子,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大事了?我看他眼圈发黑,目光涣散。一看就是心事太重,思虑过度所致。他晚上,必不得好眠吧。白日,也是无甚精神吧。老板你得看看你儿子有何心事,早日让他解脱。这么拖下去,忧虑伤肝,五脏皆受损,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板一听,立马从司韶身边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庞雷的身边。
那速度之快,直接在司韶鼻间带起了一股带着饭菜味的风。
“这位公子,可真让你说着了。”那老板一个激动,用看救星的表情看着庞雷,“我这儿子,最近确实遇到了大事。他最近,五内不调,干什么都没精神。晚上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和我家老婆子也是替他着急。让他去看大夫抓几副药,他怎么也不听。可把我们这老两口的心揪的呀——”
“您这儿子,是有心事。”庞雷做出诊断,“常言到,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心事一解,包管他那些病状都好了。”
“这——”老板一听庞雷此说,脸上的愁容又回来了,“这,看大夫吃几副药不会好吗?”
“我就是大夫。”庞雷用着满不在乎的语调说,“我家在海西与安国世代行医。您知道庞家吧?我就是庞家的人。”
“您是庞家的人?”老板激动地嘴唇开始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庞家,那可是只给达官贵人看病的人家啊!我——我们这平民百姓何德何能由此福气——”
“这也是我和您儿子有这么个缘分。我可以给他开个调养的方子,只是,治标不治本。这心病不除,病根就一直在。那——以后会不会痊愈,我也是——说不准了。若是以后又有反复,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这——您肯屈尊为小儿诊治,小人已经感激不尽了。至于其他——”老板长叹了口气,那语气,听着很是无助,“小人,也不强求了。”
“老板,究竟,是何难事?”司韶开口问道,他看着那旅店儿子两眼无神的样子,他想到了自己,“可是,为情所困?若是如此,若能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老板你只管说。”
一旁的良清听了自己的主子这话,一脸吃惊,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主子。
主子,我们不是游山玩水路见不平的游侠,咱们是来为医治你的身体来求药的!!
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与闲暇时间帮助什么旅店老板的儿子解决棘手问题啊!
司韶对良清无声的质问视而不见,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旅店老板,等着对方给出回答。
“倒不是公子说的那样,是——”旅店老板犹豫着开口,似乎是对于对着陌生人说出自己家的难事一事,有些为难。
可是,自己若是不说,也没有人可以帮自己一家了啊。
庞家也是有声望的人家,比起自己区区一个旅店老板,在安国的地位要高出许多。
这自称是庞家人的青年一脸的自信,想必,应该还是庞家能说得上话的人,而不是庞家什么没什么权势的分支。
不如,勉力一试。
老板下定了决心,定了定心神。
他慎之又慎地开始了讲述,”“其实,我这儿子,原本,在左相府当差。说句不知深浅的话,他在左相府,原本,也很是讨左相府的大人们的欢心。几年前,主子们还赏了个管事当了当。这几年下来,也没出什么岔子。儿子在左相府当差,还能时时照拂我们老两口,这日子,也还算是舒心——”回忆着美好的从前,老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迷幻的神情。
“——可是,前几日,左相府来了几个外国的贵客,”老板的声音压低,语气中满是苦涩。 公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