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和王鹃骑着马溜达,专门有马道,挨着矮花坛,两个马道中间是车道,花坛另一边才是人行道。全本
张小宝、王鹃根本无法淘汰牲口这一运输力量,拖拉机很少,只是用来接送有资格上朝的人上下班,自行车倒是可以做,问题是钢材舍不得用在这方面,畜力就必须让其存在。
两人骑的是军马,还有其他的行人,有挽马,有驴,还有骡子,驴骡和马骡都有,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像他二人一般,只是人骑着,通常都带了额外的东西,前面上嚼头,后面挂粪兜。
二人还不知道,在他们溜达的时候,整个大唐的电报系统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没闲着过,张小宝昨天晚上答应李隆基,过了年的正月二十六成亲,这个消息就被人传开了。
凡是在京城得到消息的人,不管是转了多少次人脉,马上就把小宝与鹃鹃要成亲的事情传播出去。
整个大唐都疯了,两个人下午出来的时候,大唐主要城镇全都在官府公告板上贴出这一事情,而后又人开始向更偏僻的地方传递。
有家底丰厚的人已经开始忙着准备贺礼,甭管路程有多远,准备出来马上起运,绝对能够在成亲的时候把货物运到京城。
有的县城中普通的百姓,已经找人开始商量,是否要集钱买东西给小宝和鹃鹃道贺。
用了一个多时辰,张小宝两个人来到京城西边,这里属于以前的城外,现在同样是相对来说家产不多的人居住之处。
但没有平房,京城土地资源实在是太紧张,最矮的房子为两层,不是楼上楼下分着住。是每一间下面的,有一个楼梯,为一户人家。如此一来减少邻居间上下吵嚷打架。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没有东北那么冷,太阳没有丝毫遮挡地挂着,稍微偏西一点点。街面上已经看不到几个穿单衣的人,不然小风吹拂而过,实在太过凉爽。
此刻是西风。三级左右,能把旁边街道上店铺酒肆的幌子吹起来,还有属于大唐的旗帜,以前没有,现在基本上家家都准备,张小宝和王鹃专门给设计的,是拼图一样的龙。不然制作起来麻烦。
有专门卖的地方,也有自己家绣的,甚至是用染料画的,不少的国旗都不规范,但这不影响大唐人对大唐的热爱和拥护。
张小宝和王鹃亲眼看到一个婴儿被裹在这样的棉布旗帜里。由母亲抱着站在一家酒肆旁边,等着打酒的时候与另一个妇人聊天。
二人不认为妇人的行为是对国旗的亵渎,如果天实在太冷,又找不到取暖的东西,烧国旗取暖也是可以的,非要上纲上线地说这种行为触犯了律法,用不着,而且大唐如今没此等律法。
没怎么化装的两个人周围有不少的护卫,拿着枪,明目张胆地保护,京城的百姓每当有看到他俩的时候,总是很兴奋地挥手、点头,二人也回礼,甚至不需要说话。
“这种随意间的平和才是最贴心的爱护。”张小宝翻身下马,对跟着下来的王鹃说道。
“人家是怕影响咱们的正事,让我想起两句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那家的臊子面不错,闻着味道就觉得香,去吃两口吧,可惜没有辣椒油的味道,再等两年,辣椒多了就好了。”
王鹃吸吸鼻子,看向一个飘过来热气的三层楼的面馆,幌子上明明写了一个火字,现在卖的却是臊子面,想来是天还不冷,火锅卖不动。
张小宝吧嗒两下嘴儿,觉得还能吃下去点,跟着王鹃走过去,他们的马自然有人负责。
“呦,小宝和鹃鹃来了,吃什么”伙计很热情,笑着与两个人打招呼,换成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伙计遇到了常来的客人,其实二人是第一次来。
伙计没有痛哭流涕,也不曾叫喊着往上拥,就是很简单的一个问候,只是伙计的腿控制不住哆嗦,眼睛亮亮的,不停地咽唾沫。
很显然,他是尽量不让小宝和鹃鹃感觉到难受,要是拉着不放手,估计二人会找借口离开。
一楼的人不多,过了饭点儿,只有两桌有人,他们同时扭头,作深呼吸,却没有站起来。
“两碗面,要羊汤的,最好是清汤,别加羊肉,要单份,不准使劲放面,别上围碟,我和夫人中午吃过了。”张小宝确实很舒服,没被围观。
伙计拿着抹布把旁边一个临窗的桌子使劲擦一遍:“好咧,您二位坐这。”
说完话,你没朝后面喊,而是转身跑进去,亲自安排。另一个伙计马上过来查看桌子上陈醋,晃晃,现不多了,跟旁边的桌子上的醋瓶换一下,站在旁边准备随时服侍,还不忘解释一句。
“一楼人少,我站哪都是站,他们吃不”
问的是大大方方走进来的护卫,护卫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手枪拎着,四下打量。
无论是伙计还是吃饭的两桌人,没觉得张小宝和王鹃摆谱,若是没有护卫,他们会担心。
护卫们刚选好地方坐下,外面又进来两个人,刚要对伙计说话,突然愣住,看看拿枪的护卫,再一转头,迎上那里一男一女望过来的眼神,其中一个嘎巴嘎巴嘴,深吸口气,终于说出话来。
“小宝、鹃鹃,您,你们两个也来啦”
“对,闻着味儿来的,肚子里还有空余的地方,再垫垫,你们吃什么”张小宝微笑着说道。
“两碗羊肉面,多放葱花和香菜,油大一点啊,一碟茴香豆,一份甜蒜。”这人对着伙计喊,又朝着张小宝这里点头:“我们去那桌吃了啊。”
张小宝抬手一比画,那意思是您请。
二人坐下,不到三分钟,面上来了。还有茴香豆和甜蒜,以及四个围碟,最小的碟子。一份蒜黄瓜、一个咸茄子、一个泡菜、一个水煮盐豆。
张小宝和王鹃又等了五分钟,面才被刚才进去的伙计端出来,边往桌子上放边解释:“大师傅刚才休息,被我喊起来的。亲自上的手。”
“我也是这个意思,要吃就吃大师傅做的。”张小宝表示理解,拿起筷子在碗里搅和。碗挺大,面却不多,虽说是要的清汤,上面依旧漂着油花,葱花只有葱白,香菜沫子也是翠绿翠绿的。
之前两桌上有一个光膀子的汉子,伸脖子看看张小宝和王鹃玩里的东西。对伙计笑着说道:“不是我挑理啊,你看看我碗中的葱花和香菜,比起小宝和鹃鹃吃的,明显年岁大了,香菜的硬杆子就愣往里放。”
“呦。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琢磨着您牙口好,吃着有嚼头。”伙计也笑着回答。
“敢说小宝和鹃鹃牙口不好,应该治你的罪,小宝,你俩要去哪呀”汉子打趣一句伙计,又向张小宝问。
张小宝面叼嘴里,吱溜一声吸进口中不少,咬断后就着汤又是嘶溜一声咽下去,舒服的长出口气,对汉子说道:“到西边看看地形,哪里适合修新的火车站,京城一个火车站忙不过来,老哥在哪忙”
张小宝介绍下自己的目的,又问起对方的工作,他不用说自己是干什么活的,相信对方绝对知道。
汉子一听高兴起来:“真的太好了,我是能直接得到好处的人,我拉脚的,看我肩头的印子,我家住在西边,平时跑来跑去的一趟太远,晚上遇不到东边车站有往西来的货,空跑一趟,澜,心里头累,路不近,又没钱赚,憋屈,早该在西边修个车站,朝廷没人做,还好你们回来。”
“朝廷其实已经在做计划,我二人回来就是加快下度,陛下很支持呢。”张小宝不好去说别人的坏话,只能如此解释。
“懂,懂,我懂。”汉子不傻,明白啥意思,点下头,转回身继续吃,他们要的面多,还有酒,以及六个凉盘,没热菜,不见围碟,有一盘没有多少肉的骨头,估计是伙计用围碟换的,看上去他们下午是不打算干活。
张小宝和王鹃对视一眼,很感慨,如今的饮食行业规矩还是有的,饭馆必然上围碟,哪怕是路边的茶摊,你没钱,过去说来碗水,人家也会给你冲碗茶沫子,不要钱,但你自己带茶叶过去,要水则必须给钱,行有行规。也可以说是道德传统。
一碗面,二人吃的很快,还喝下去小半碗的汤,一大碗实在灌不完。
起身结帐,伙计说一份两文钱,张小宝没问,让护卫掏钱付了,对伙计说道:“以后骨髓敲出来,单独装盘,不然放在汤里一起煮都煮飞了,喝不出来味道,姜汁和盐勾兑成半干半湿的料,蘸着吃,卖钱也行,当添头给点菜多的人也好。”
“呦,还能这么吃咱家的小宝真厉害,听您的,回头我跟东家说,仁义呀。”伙计知道自己少收钱小宝和鹃鹃明白,却没补上钱,而是给出了一道菜,这道菜可比少收的钱多多了。
见二人往外走,伙计追问一句:“小宝、鹃鹃,你俩真是过完年正月二十六成亲”
“你怎知道”张小宝诧异地反问。
“都在传,电报局从早上开始没闲过,我们还想凑一个份子呢,估计旁人也在准备。”伙计从张小宝的话中已经确定,真是正月二十六成亲。
“对,就是那天。”张小宝没多说,和王鹃来到外面,才面露担忧之sè。
“登报纸吧,明天的报纸,一早出去,别让他们买东西送来,运费不划算。”王鹃能够想象得到不在报纸上说一说,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实在不行告诉他们,收他们一人十文的份子钱,我们以咱家及联合商家在各地的分店为基础,请所有大唐人吃流水席,一人十文,差不多够咱们的本钱,再多拿出几百万贯,给每桌加两道好菜。”
张小宝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