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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不死，柔儿不会放弃追查这件事情的，咱们的陛下也将一直对玉家存有忌惮。而我若死了，柔儿想必也只能把这件事咽下，只要你咬死不承认，没有人会知道关于你的任何事情。”玉老太爷咳嗽了两声，觉得胸口很痛，刚要抬手去揉，玉凝若已经伸手过来，隔着衣服帮他按压起来。

　　他喘了两口气，紧接着说道：“爷爷活得够久啦，之前逃去横州城，就是要避开这些事情，以免对你和绍元不利。现在这样，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爷爷一死，所有的前尘过往，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玉凝若终于明白从下午看见他晕倒的时候起，就一直心慌的原因是什么了——原来，爷爷是一早就打算好去死的。

　　一颗必死之心，谁能挽救？

　　她禁不住悲从中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她说道：“可以不死的，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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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春雨是从前天夜间开始下的，淅淅沥沥竟然持续到了今天。

　　尽管天气不好，但是来相府吊唁的人却不在少数，就连陛下也派了身边的亲信太监朱潜前来。

　　玉老太爷的身后事，办得无比风光。

　　按照大昌国的规矩，老太爷的遗体要在家里停放三日，然后举办道场，入土为安。

　　这三日之间，玉凝若跟着守灵，没有一丝松懈。

　　玉翎月偷懒了好几次，被玉衡云责备过后，也只好红着眼继续跪着。

　　“饿了吧。”玉凝若突然出声。

　　此刻灵堂之内只有两姐妹和福叔，福叔感念老太爷曾经的恩情，也坚持三日守灵。

　　玉翎月茫然抬头，红肿的眼睛像一只小白兔。

　　玉凝若从供案上端下来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几块糕点。

　　她自己拿了一个，然后把剩下的递给了玉翎月：“饿的话，就吃一点吧。我们只是守灵，不是受苦。”

　　玉翎月连连摇头：“你是不是还想害我被爹爹责罚！”

　　“吃不吃随便你。”玉凝若将盘子放在了膝前，自己吃掉了一块糕点。不知道是说给另外两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只听她说：“爷爷疼爱小辈，怎么忍心让我们饿肚子呢？我一直觉得，孝道自在人心。我愿意给爷爷守灵，所以我来了，我愿意在灵前跪三天三夜。可是不吃饭？我是做不到的。”

　　“你这是对爷爷的不尊敬。”玉翎月说。

　　玉翎月沉默了很久，把目光转向福叔。

　　福叔躬了躬身，说道：“奴才愿意饿着。”

　　三个人又沉默了很久，玉翎月终是忍不住饥饿，把手伸向了那个盘子。

　　玉凝若眼底隐有笑意，什么也没说。

　　在她看来，玉翎月就是个被大夫人宠坏的大小姐，被玉翎柔教坏的小姑娘。

　　只是，人之初，性本善，总归还是有机会让她正常回来的。

　　玉凝若不是圣人，只是玉翎月让她觉得还有点用处，所以才打算拉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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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守灵期过，神月寺请来的和尚为玉老太爷做了道场，超度亡魂，玉衡云披麻戴孝，一路扶灵，送了玉老太爷入陵墓。

　　春雨绵绵，脚下的泥土都黏糊糊的，带着丝丝缕缕的青草香味，头顶的燕儿用深黑的尾羽剪过雨幕。

　　玉凝若望着面前的墓碑，深深地叹了口气。 权倾天下：锦绣毒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