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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归西凉

逐鹿之中原 南音北巷 4500 2021-04-06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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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卯时三刻,顾仙佛乘坐的马车准时到达卧弓城大门。

  因为大部队已经早早进入西凉,顾仙佛此次架势并不大,只有五辆马车以及数十名从玉门关挑出来的干练马贼,只是现在这些马贼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顾仙佛的随从。

  前来迎接的大小官员已经分文武列成两队,文左武右,州牧任颜冠身着补服位于最前。四大家族族长带着本家子弟围绕在道路两旁,不管心里多希望顾仙佛现在就暴毙而亡,但是表面上起码都是恭恭敬敬。在往后一些,便是一些自发从家里赶过来的看热闹民众,不过这些人都被捕快拦在了十丈之外,也就只能抄着手远远看着。

  看着顾仙佛的马车出现在视野里,这些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的各色人等齐齐精神一震,只是那些军营里赶过来的武夫脸上的笑意是咧着大嘴傻乐,而文臣的笑容则大部分都是程序化的笑容。

  片刻功夫过后,顾仙佛的马车在二十丈开外停住,与等候的诸人紧紧隔着一座石桥的距离,卧弓城毗邻西凉第一大猢清水湖,护城河也是引得清水湖中水,自然比西凉寻常城池宽了三分之一,那护城河上的石桥,自然也就比旁城池的石桥长了那么三分之一。

  看着停留在石桥对面的马车,任颜冠急忙转身吩咐:“奏乐!升旗!”

  瞬间,顾仙佛前些年亲自谱曲的《凉武词》从门口等候许久的乐手那里传出。

  八面金黄旗帜上绣着雪白四爪金龙的龙旗分列石桥道路两边,一边四张面面相对,在《凉武词》传出来的同一时间八面龙旗便同时徐徐升起。

  州牧任颜冠今年五十有三,身材消瘦略带佝偻,哪怕穿着二品大员的补服也衬托不出多少英气磅礴,反而有些沐猴而冠的意思。任颜冠做西凉州牧做了十三年,庆元历三年,任颜冠是意气风发的大乾天子钦点的第一任状元,不过任颜冠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道理,当时的大乾百废待兴,刚刚折断了无数读书人的脊梁哪能得到天下读书人的效忠,任颜冠不过是在家乡小有才名再加上心甘情愿做了大乾走狗,这才被赵衡点了状元,他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皇上让他自己选个外放的地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了最乱最差最穷的西凉,赵衡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赞赏任颜冠的识时务,直接便送了他一顶二品大员的官帽子,要知道当初虽然大乾刚刚立国,但是二品的官帽子,也是有些分量的。

  事实证明,很多时候最简单的方式确实是最有用的,比如针对天字高手的人海战术,比如知道自己斤两和肚量的明哲保身之道,任颜冠在西凉做州牧一做就做了十三年,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当年与他一批的科举士子大部分都留在了长安想要施展自己胸中包袱,少数选择外放的也都是选择了诸如太平郡之类的富庶之地。

  在这第一批的科举士子之中,任颜冠有三最:考的成绩最好、外放的地方最差、活得最长久。

  任颜冠曾经掐指算过,这十年来,第一批越过龙门的鲤鱼,已经死得十之八九了,唯一还坚持在职位上的,也就自己这个西凉州的州牧了。

  而自从顾仙佛来到西凉州之后,任颜冠在第一时刻便做出了这辈子最疯狂冒险的决定,他坚决而直接地倒向了顾仙佛,倒向了顾家,甚至甘愿从一个二品的封疆大吏,变为一个被架空的州牧,再变成顾家的一条狗。

  当初任颜冠的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不是大多数,是所有人,连与他相交二十余年的智囊都离他远去。这名智囊并非是阻止他倒向顾家,而是觉得他倒得不该如此坚决,万一日后顾家出事,他这个安稳了十余年的西凉州州牧肯定就安稳不下去了。

  不过一向对其言听计从的任颜冠在这件事上格外地坚决,任谁劝都不听,无奈之下,那名智囊只留下一句“言不听,计不从,留下何为?”后便向任颜冠告辞,任颜冠替这名相交二十余年的智囊包下悦来客栈摆酒践行,但送走智囊之后仍旧继续自己的决定。

  而如今,看着顾仙佛身着一雪白蟒袍腰佩第一代西凉刀从马车中含笑走出,任颜冠紧紧握住拳头双眼通红。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这人生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次赌博,赌赢了。

  顾仙佛站在车辕之上,听着卧弓城城门口传来的凉州词,右手折在腰间西凉刀刀柄之上,感慨万千。

  “浑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声入云。

  胡地迢迢三万里,那堪马上送明君。

  异方之乐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

  坐看今夜关山月,思杀边城游侠儿。”

  良久之后,曲毕,旗起。

  八面龙旗在风中迎风猎猎,金黄旗帜之上的雪白蛟龙张牙舞爪,似要一飞冲天。

  顾仙佛深吸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本王,回家了。”

  说罢,顾仙佛高高横举起手里带鞘西凉刀。

  霎时间,文武百官四大家族所有人陆陆续续拜倒在地,但是从口中传话的话语却惊人整齐:“叩见西凉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仙佛深吸一口气,借着顾烟之前渡在他体内的一缕气劲声音传遍半个卧弓城:“平身。”

  “谢王爷。”

  先是任颜冠率领文武百官起身,然后四大家族各自起身,最后才是在外围那些看热闹的百姓。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一直在维持秩序的淄衣捕头和带刀捕快仅仅是横臂施了半礼,并没有随着人流跪倒在地。

  顾仙佛走下马车,带着顾烟缓缓走过石桥。

  任颜冠躬身向前,笑道:“王爷终于回来啦,下官可是在卧弓城等的好苦啊,没有了王爷,咱西凉就没有主心骨,不管是军务还是政务,下官与卫小凤卫将军都是一头雾水啊。”

  顾仙佛含笑点头,道:“辛苦任州牧,这段时间本王不在西凉,心中却也一直牵挂着西凉这方土地,而有任州牧与卫将军坐镇,本王心里也是踏实的很啊。任州牧,接下来的接风宴,您老可一定要赏脸啊,到时候,本王要好好与任州牧喝一杯。”

  任颜冠连连点头,赞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顾仙佛朝任颜冠后方看了看,疑惑问道:“卫小凤将军所在何处?之前在玉门关,本王与卫将军只是简单见了一面,却未来得及详细聊一聊,本来想着是这次回到卧弓城与任州牧还有卫将军好好聚一聚,这次怎么没看到卫将军?”

  任颜冠笑道:“下官正要与王爷禀报,卫将军原本肯定是要来卧弓城迎接王爷,只是他说在王爷在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趣事’,而如今他在这些趣事中又找出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此次不能来面见王爷,卫将军说,等他把这些事情整理出一个头绪来之后,不仅会来给王爷磕头赔罪,还会给王爷送上一份大礼,希望王爷这次莫要怪罪。”

  顾仙佛心中一动,暗道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可西凉主军营与卧弓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脚程,来一趟又能耽误多少时间?看来小凤确实碰到了一份见不得光的事情。

  压下心中思绪万千,顾仙佛含笑道:“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卫将军说出此语,还特地让任州牧转告,看来他一定是碰到了一份了不得的趣事,那只能这样,这顿酒让他先欠着,今夜本王先睡个安稳觉,这一路上变故还真不少,本王心里也是厌烦得厉害,麻烦任州牧转告高级官员乡绅,本王于明日,在春风楼宴请格外,还请各位务必赏脸。”

  一听到顾仙佛说出变故二字,任颜冠这才看出,顾仙佛本人虽然完好无损,但是跟随在顾仙佛身后的顾烟白袍之上却有着点点血迹,虽然不甚显眼也肯定不是这位传说中顾家小宗师的血迹,但是能把血溅在顾烟白袍之上,这也肯定不是一般的局势。

  任颜冠收回目光,把要说的话语压回肚子里,笑道:“既然如此,下官明日在春风楼,恭候王爷大驾。”

  顾仙佛笑了笑,带着顾烟大摇大摆地穿过人群,朝卧弓城中最大的一所宅子走去。一路上两旁之人纷纷向顾仙佛诚挚见礼,顾仙佛也不拿捏架子,凡是能与自己搭上话的,俱都一一回应。 逐鹿之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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