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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公子费尽了心机想让黎国成为天下之首，却没有想到竟毁在了这男女之事上。
“这楚家的人还真是够痴情的。”无奈之下，蓝蝶只讲的出这么一句，却见荀梦的脸色一变。
“痴情？依我看，应该是无情吧。”
“真的无法改变吗？”女子的目光中依旧怀有期盼。
荀梦摇头。
这样的结果是偶然，也是必然。
她给过文若可以避免这场杀戮之罪的机会，可是。他没有珍惜。
“姑娘。”
“讲。”荀梦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果轮回，蓝蝶本来是不信的，可是跟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却也信了。还请姑娘看在蓝蝶跟随姑娘二十载的份上，让这因果落到蓝蝶的头上吧。蓝蝶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姑娘的大恩大德。”
荀梦看着她，倏的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问你知不知晓庄周梦蝶的故事吗？”
蓝蝶摇头。
“庄子做梦分不清物与我，而你呢，却是分不清真与假。我将事实摆在了你的面前，你却依旧坚持下去，为了什么？”
“这是奴婢作为一个下人所能做出的唯一的忠诚。”
――――
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本应尘封的故事如潮水一般涌来。
第一次见到文夫人她便已经有了预感，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忆那本已经想不起来的事情。躲过了楚慕桃，躲过了文嫣，却终究没有躲过这个文若。
“你的魂魄不是在……”
“岐山。”没等她说完，那人便已经接过了话去，
“人有三魂七魄，上仙看到的不过是若的一魂罢了。奈何，上仙竟不记得文若了。”
荀梦微怔，看向身侧的苏齐，
“师父……”
苏齐一抬眼便看到了她眼中的狐疑，与本不应该出现的一抹烦躁的情绪。
心中竟隐隐有些欣喜雀跃。
“莫非阁下没有同她讲？”
不知为何，就在荀梦向苏齐寻求答案之时，只听那文若以惊诧哂笑的语气问道。
只不过，这阁下说的是谁？
“你在同谁讲话？”荀梦收回目光看向文若。
文若见此，只是仰天大笑，似是有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一般，笑的开怀，痛快，一时间眼角竟有些湿润。
“因为你，我糊涂了心志，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同样是因为你，黎国倾覆，我死于乱军的刀下，不得再入轮回。荀梦，你枉为仙人！”
话音刚落，荀梦还没等反应，文若的身前已经袭去一道白光，击在了他的胸膛之处。
“啊！噗！”
红色的液体喷薄而出，溅在青草之上，在月光下那般的晶莹剔透。
“师父……这是荀梦自己的事情。”
眼见着苏齐还要动手，荀梦连忙拉住他的手，乍一触碰到他冰凉的掌心，荀梦差一点要松开。
苏齐身上所显露的杀气顿时便消散了许多，
原本仿佛凝结了一般的空气，亦渐渐变的似乎开始可以流动起来了一般。
荀梦深吸了一口气，足尖轻点，落在了那人的身前。
“你恨我吧。”
文若低着头，没有回答她。
可荀梦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恨透了自己。
是自己毁了他的信念，如果不是自己，他应该过着另一种人生。
“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多少人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卫国公主的死，黎国的倾覆。卫王转世的文景涛这一世本应该长命百岁，你的侍女蓝蝶亦应在这一世前半生还清了罪孽，后半生安享晚年。”
“你口口声声说心爱的女子，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连他都没有放过。千年的不死之身，却只是个棋子。是你手中为了报复我的棋子。可是到最后，我没有死，既没有死在文景涛的手里，也没有死在楚慕桃的手中。”
“文若，你有治世之才，可你没有违天之力。有些时候，该认命的一定要认。再挣扎只会徒增烦恼。”
“你说你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却不曾想过，如果不是你自己的贪心，何至于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你早就已经发现我的与众不同，想将我占为己有。不是吗？”
荀梦的话说完了，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那人颤抖的肩膀。
“她……还好吗？”
荀梦的脚步微顿，一眨眼的功夫便落了地。
“很好。”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轻轻的一句话，荀梦听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散开的声音。
“泠泠……”的声音在耳畔轻声作响，蓝紫色的光点逐渐从果园的四处升起，向星辰的方向散去。
“这算结束了吗？”荀梦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问着苏齐。
“算了吧。”苏齐跳下了围墙，看到了那记忆中熟悉的眼睛。
“小梦……”
“师父，我是不是很无情？”
“不……”
“没有情根的人，却偏偏想要伪装自己。如果一开始我便告诉他一切，会不会他就没有那么多执念？”
若是个寻常女子，恐怕早就动了心了吧。
荀梦想着，猝不及防的被苏齐拥进了怀中。
“小梦只是没有情根，没有情根，不代表无情。在师父的眼里，小梦比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要善良。”
熟悉的清香，让荀梦感觉到一丝安慰。
只有在这个人的身边，才会感觉自己像个活生生的人。
有血有肉的人。
“师父可不可以不走？”
苏齐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
“不可以。”
“但是，师父可以陪你在这里待上一夜，可好？”
沉默了良久，终于得到了女子肯定的回答，
“好。”
――――
清晨的光辉升起，曹孟德被阳光刺的睁开了眼睛，一抬眼便看到了一旁身着单衣的女子。
而自己的身上，则盖着厚厚的裘衣。
秋意凉寒，曹孟德刚想拿起身上的衣服给女子盖上，耳边已经响起了军士整齐而又慌乱的脚步声。
“主公！”
“明公！”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荒凉的院子里出现了的一张张焦急的面孔。
“嘘！”
领头的程煜停住了脚步，身后跟随的夏侯渊亦是随之站定。
一行人包括一同赶来的白云轩，就看着那已经身处高位的男子坐在地上，用左手整理着身上的裘衣，盖在了女子的身上。
从始至终，右肩不曾有过一分一毫的抖动。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才想起来前来寻找自己的侍卫，曹孟德看向程煜，对他挥了挥手。
后者虽有些迟疑，但终究是带着人出了破落的园子，守在了周围。 三国女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