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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夕想了一下,两年多前,正好是她第一次小产的日子开始,窗前便多了这一束雏菊。
无论刮风下雨,只要林夕推开窗子就一定会看到。
无论送花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也不管他是怀着什么样子的目的,单就这一份心意就足以让人为之感动了。
“多谢先生的雏菊,只是,这花太美了,我配不上。”
此刻张大夫正给她把脉,屋子里亦没有其他的人。
正在探脉的青年一愣,睁开了眼睛狐疑的看着林夕,“什么雏菊?”
林夕一怔,心中明白了送花的人不是他,只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先生可探出了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病?”青年又一次惊讶的摇摇头,“非也,夫人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还望夫人多多注意身体才是。”
然而青年的话林夕什么也没有听进去,除了“身孕”两个字,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她,有喜了?
丫鬟把人送走了,林夕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
她,怎么能有喜了呢?
真是讽刺!
“夕儿,夕儿!”焦急中伴着喜悦的声音自院子里传来,林夕想也不用想便知是楚朝来了。
然而林夕没有想到,冯良竟然激动到不顾及大夫在场,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旁说
“夕儿,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好好的?怎么才能好好的?
林夕一把推开了他,冯良摔倒在地,动作流畅的惊人,以至于林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刚刚那触感,好硬,似乎是手推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般,却又好轻,轻的就像羽毛一样。
再将目光移到冯良的身上,看到了他消瘦苍白的脸颊,心竟是一颤。
他说“夕儿,不要闹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冯良乞求的目光,真挚的眼神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触动着林夕的心。
良久的沉默后林夕笑了起来,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如果我要你的命呢?”林夕看着他问“你也给吗?”
面对林夕的刁难,冯良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之色,而是温和的看向她,笑着说
“只要你留下这个孩子,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林夕的眼睛一酸,偏过头去。
“夕儿。”
“我生。”沙哑的声音伴随着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但是,冯良,你要记住你的话!”
冯良应了,林夕却不知怎的,只觉得心似乎要碎掉了一般。
一旁的大夫看着两个人,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是终究没有出声。
从这一日开始,冯良便整日守在林夕的床边。林夕吃的食物他要先尝,林夕屋子里的各种物件都要大夫检查,林夕睡觉,他就在一旁守着,看着她入睡。
对于这一切,林夕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该对冯良说什么了。
他对她很好,真的很好,可以用无微不至形容,可是,只要两个字就可以将这一切抹杀掉。
家人。
她的家人因他而死。
就在这一切“温暖”发生的同时,林夕依旧每一天可以在窗边看到一束雏菊,只是,雏菊的主人却依旧不知是何人。
夏季炎热,而本是怕热的林夕再加上怀了身孕,就更加是难以入眠。为了让她睡好,每一晚冯良都会在她床前打着扇子扇着风。
然而,这一夜,不知怎的,林夕只觉得炎热难耐,竟是醒了过来。
看着榻子上空落落的被子,林夕心中不禁起了疑惑。
人呢?怎么没了?这些天,冯良一直都是在榻子上歇的。
因为好奇,林夕便起了身,走到外间,推了下正在守夜的丫鬟,丫鬟幽幽转醒。
“二爷呢?”
刚刚还迷糊的丫鬟,瞬间便清醒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林夕秀眉一蹙,丫鬟才说道,“夫人随奴婢来吧。”
林夕蹙着眉头,虽然她不知道丫鬟在打什么主意,但,直觉告诉她,丫鬟会带她看到她从不知道的事情。
果然,林夕的直觉应验了。
丫鬟引她到了冯家的宗祠后面,对于楚家的宗祠,林夕是陌生的,自从两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她似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因此,她更不可能知道在宗祠的后面多出来的花地。
林夕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种满了雏菊的花地,在银色月光下的倾诉,还有那花丛间略显瘦弱佝偻的背影。
“二爷,水来了。”冯良身边的小厮将水提了过来,放到了冯良的身旁。
许是因为水太满,亦或许是因为小厮的力气用的大了些,桶里的水洒了出来,溅到了冯良的身上。
“二爷……”小厮有些惶恐。
“无事。”林夕看不到冯良的表情,但只要听到他那温和的声音,她便能想象的到楚朝此时此刻的表情,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水,一舀一舀的落在地上,渗到土里,更渗到了林夕的心里。
“走吧。”
林夕刚刚转身,便听到身后小厮惊慌的声音,“二爷,二爷,你怎么了!”
一个人尽管嘴上说――恨,可是身体的反应永远都是最诚实的。
就像林夕,在她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将昏迷的冯良揽在了怀里。
“去,找张大夫!”
夏季是炎热的,而从这一刻开始,林夕却觉得这夜晚,竟有些寒凉。
张大夫来的很快,快到以至于让林夕以为他一直在等着林夕去找他。
“张某已经给二爷开了药方,三副药下去,醒了便无碍。”
“若是未醒呢?”不待他说,林夕便忍不住问道。
张大夫甚为惊讶的瞅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的关心有些意外,亦似在嘲笑她无知。
“若是未醒,那便请府上准备好后事吧。”
大夫走了,小厮去送,丫鬟借口离开了屋子。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林夕和冯良两个人。
林夕坐在床边,两年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着冯良,看着他高挺的鼻梁,英俊的眉眼,一时间,竟慌了。
她竟从来不知,他的身体是这般的脆弱。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下意识的抓住了冯良冰凉的手。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该去恨谁呢?”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三国女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