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五的月亮，其实并不是最圆的时候；当然也不一定会是十六，也可能是十七、十八。

　　今天是羽真彻爸爸的生日，一家人难得聚集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羽真彻默默地扒拉着面前盘子里的食物，听他妈和他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他们聊天聊得特别没有营养，羽真彻甚至觉得、他们纯粹只是为了聊天而聊天；如果用现在的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尬聊。

　　他不止一次怀疑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夫妻，怎么看都像是搭伴儿过日子的。

　　他爸对他妈说话一向很客气，他妈对他爸亦然；两个人几乎不会有什么亲密的动作，甚至从来没在他和羽真岚面前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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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想要那个！”羽真岚指着羽真彻的一个盘子、声音软糯地说；她坐在凳子上，脚都还够不着地。

　　羽真彻继续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岚岚想要这个？”赫连允儿问，把羽真岚刚刚指着的盘子盘子端过去。

　　羽真彻全程都是一副冷漠脸，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会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她仿佛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反常一样。

　　无论他怎么冷漠地对待她，她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表情；她对谁都是这样一副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似的。

　　羽真彻把盘子和餐具摆好，站起来转身就走。

　　“阿彻？”赫连允儿在后面喊他，“才吃了这么一点就吃饱了吗？”

　　羽真彻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应声；他头也不回地往楼梯上走，走回自己房间。

　　他费力地拧开门把手，泄愤似的摔上门。

　　羽真彻背靠在门上，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天以前、他半夜起床上洗手间看到的画面。

　　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路过自己爸妈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房间的门居然没有反锁、而且门还被窗户透过来的风吹开了一条小缝。

　　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看到他爸妈正在熟睡。

　　只不过他妈妈是在床上，他爸爸睡在沙发上。

　　他原本以为他俩吵架了，但是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就像没事儿人一样。

　　更让羽真彻难以理解的时候，第二天的晚上，他们还是这样睡的。

　　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对于“夫妻间应该滚床单”的概念理解为“夫妻间应该抱在一起睡”——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于是，他得出了他爸妈关系不好的结论。

　　那个时候的羽真彻一直以为自己爸妈要离婚，因而很讨厌他们俩。

　　可是，直到他长大、他爸他妈都没有离婚；他渐渐地也淡忘了这件事情。

　　他妈妈改嫁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

　　“就是这样。”

　　羽真彻把那些事情跟程嘉甯大体讲了一下：“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俩就分床睡，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感情很好的样子。”

　　程嘉甯一愣。

　　她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想明白了他们家族的事情、还有些沾沾自喜，没想到羽真妈妈和羽真爸爸关系一直不好。

　　程嘉甯小心翼翼地说：“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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