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冬儿,是武当派一代弟子。你们又是何人,为何在此恃强凌弱!”
“陈冬儿?没听过。老孟,你呢?”几人侧目看向孟闻雷,他是河南布政司一地的天门堂主,江湖之事以他为先。
孟闻雷闭目细思,旋又睁开眼疑声道:“我也没听过这少年的名号,不过这小娃娃会不会是戏弄我们?”
“怎么说?”
“你年纪大了耳朵也聋了?没听他说他是武当派的一代弟子?”孟闻雷面容似惊似疑,捉摸不定。
他点了这么一句,身边几个没反应过来的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武当派的开派祖师是张三丰,一代开山弟子有七人,人称武当七侠,算算时间,年龄最小的那个死的也有十多年了。
这二代弟子便是玄聪玄虚这一干老道,张三丰云游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谁也不知道他在哪,至于所谓的甘州城外破碎虚空,没有亲眼得见,信与不信实难定夺。
换句话说,如果这自称陈冬儿的少年所言为真,那他就该是张三丰的徒弟,按辈分算,也就是玄聪的师叔。
一个至多不过二十上下的少年人给六七十的老头子做长辈,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几人要说不信,这陈冬儿的太极拳火候老练,一招一式显然是得了真传。可要说信的话,张三丰虽然游戏人间,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溜儿?收这么个徒弟不是给自己那帮徒孙们添堵嘛。
“左右咱们天门的事被他看见了便也就不能留他的活口,一个是杀两个也宰,想那么多干嘛?杀了就是了。”苏竹生冷笑一声,伸手一指:“哥几个一起上,把他料理了再说其他。”
“有理!”
“就这么办。”
六人点头应和,七人随即随后纵身而上,一时间拳光腿影淹没了少年的身影。
身处风暴之中,陈冬儿却是面目淡然,天真稚嫩的脸上涌现一种认真的神色。双手似握非握,脚下迷踪进退,进退腾挪间一个个浑圆划起,将这七人的连番攻击一一格挡,不,是化解开来。
千斤的力道刚也好,柔也罢,都被他卸在一旁,动静之间如行云流水,气度从容。
七人越打越是心惊,七伤拳,飞花摘叶,兰花拂穴手,丧魂指,夺魄掌,波若掌,天山飞仙连环腿,种种神功绝技接连使出却只能将这少年困住,想要取胜非得在百招开外。
他们的时间是充足的,但前提是这少年真的只是孤身一人,后续无援才行。但显然,这种概率实在太低。一个武当门人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了黑城,那定然是与三教七派围攻光明顶脱不了干系。
武当派可能只派出一人前来吗?
“正事要紧,扼虎,你先去把小鹏了结了再说。”
苏竹生吩咐一声,身形一错,顶上了一秃顶老者的身位,拳脚如疾风骤雨般呼啸,气势更显磅礴。
杨扼虎也不犹豫,转身便向着身后已晕倒在地,毫无反抗之力的化鹏飞飞身扑去,人在半空,一指立在胸前已是蓄势待发。
十步,五步,咫尺。
杨扼虎只需轻轻一指便可取化鹏飞的性命,可就在此时,一声道号喧嚣响起:“无量天尊!!!”
杨扼虎只当未闻,奈何忽然一道拂尘忽然出现,自上而下携千钧力道打向他的顶上天灵。
“该死!”杨扼虎怒喝一声,一个懒驴打滚,身子就势一翻,瞬息间抬手抓向这不素之客裆下要害,朦胧中却只与一枯瘦手掌换了三招,下一刻,人影炸开两旁。
“无量天尊,贫道武当玄聪,见过几位施主。”
陈冬儿那边的战斗仍未止息,杨扼虎鼻翼青筋纠结,怒视着身前的老道,不错,正是武当派当代掌门玄聪。
一袭八卦紫绶仙衣,手持月白清明拂尘,头上一根乌木簪,一手在前持道家礼数,面容似笑非笑令人生厌。
“玄聪,闲事休管,听咱家的一句劝,小心丢了性命!”
“咱家?”听杨扼虎恨声威胁,玄聪微微一愣,回头看了看脚下的化鹏飞,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旋又舒展开来:“阁下是天门中人?”
等了片刻,见杨扼虎不答,玄聪又复问道:“天门八卦十六两,不知阁下是盘的是哪一卦?又或者上应的哪颗定盘星?”
“看来张三丰和你说了不少啊。。。”杨扼虎先前失言,此刻也就不再隐瞒,沉声道:“咱家南斗天梁,杨扼虎。”
玄聪听得杨扼虎自报家门,点了点头,笑道:“扼虎救父,以二十四孝为名,原来阁下竟是天门的南斗堂主,失敬,失敬。”
“废话少说!”杨扼虎猛然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玄聪的客套话,开门见山:“玄聪,你身后那家伙是我们天门必杀之人,你让是不让!”
玄聪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贫道不让。”
“当真不让?”
“少室山上徐门主险些要了贫道的性命,贫道的修为还不到家,这段因果实难放下。”玄聪顿了顿,复又言道:“不过师祖日前亦曾言道,乱世将至,徐门主或上应天命,阻者如螳臂挡车,下场难料,贫道又怕死的很。”
“那你到底让是不让!”杨扼虎双目泛红,怒气横生。
“阁下非天门门主,贫道也不想与几位为难,这少年贫道便保下了,诸位若不罢休,便做过一场如何?”
“当我怕你?!”杨扼虎怒喝一声,便要上前进招,却听得那边乱战中苏竹生高声喝道:“住手!”
眨眼间,云开雾散,风火止休。
“老苏!”
“闭嘴!”苏竹生喝了一声,又眯着眼睛打量玄聪,沉声道:“玄聪,少林的事门主和咱家提过,你身后那人你若想保也随你,但咱家可要问你一句,天门当年与少林武当峨眉三教所定的规矩你可知道吧?”
“知道。”
“那今夜之事?”
“贫道必定守口如瓶,否则必为天雷所亟!”玄聪竖起三指向天起誓。
“好,天门便由得你这一次!” 厂公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