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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张屠夫案(下)

1768妖术案 深海吃栗 4174 2021-04-06 17:56

  麒麟匆匆赶到总督府大门时,马车已经离去。

  只见一排男女老幼垂着头,全都默不作声。

  麒麟上前向马三阳禀报:“先生,张平在府衙闹事,被许大人抓进大牢了。”

  马三阳一惊,“愚蠢。”招呼虚洁,向梦河夫人鞠躬告辞,随麒麟一同去府衙。

  许学仁坐在审讯室里,见马三阳进门,连忙热情招呼:“马先生,你可来了。这个张平不知好歹,出言不逊,本官已经好好教训他了。”

  马三阳望着昏倒在地的小张掌柜,心里头不是滋味。

  衙役抬了盆冷水将小张掌柜泼醒,“他妈的。疼死老子了。”小张掌柜还在骂骂咧咧。

  马三阳拱手向许学仁求请:“许大人,这位小张掌柜是下官从外头抓回来问话的,得罪了许大人,下官替他向您赔罪。”

  “马三阳,”小张掌柜扶着屁股侧身,“你也不是东西,说话不算话。”

  许学仁大声呵斥:“张平,你还不知悔改,给我接着打。”

  马三阳连忙阻止:“住手!许大人,他是受害者的儿子,是下官找来的重要证人,您可不能把他打坏了啊!”

  “证人?什么证人?”许学仁问。

  马三阳说:“可以证明死者张屠夫为何要去汇巷的证人。”

  “这很重要吗?你说。”许学仁疑惑。

  马三阳解释:“张屠夫会被马撞死与他出现在汇巷不无关系。可汇巷距离张记肉庄的距离非常遥远,所以,他为何出现在汇巷就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许大人,请您让我带他去看看张屠夫的遗体。我想,答案很快就会浮出水面。”

  许学仁也没胆不同意,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麒麟架着小张掌柜缓缓往前挪步。

  小张掌柜忍不住说:“马主簿,我,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去汇巷。”

  马三阳点点头,“你看到你爹,就知道了。”

  小张掌柜一头雾水。

  停尸房里,仵作整理铁质器具,“马主簿”,他作揖行礼。

  马三阳扶着仵作的手臂,郑重说:“老大哥,麻烦您再重新验一遍了。”

  “马主簿客气。”说完,掀开白布投入工作。

  小张掌柜站在门口,惊恐地撑大眼睛,看着躺在那里发黑发臭的老父亲,他一边恶心一边泪如泉涌。

  仵作大喊:“怎么会这样?”反身向马三阳鞠躬,“主簿大人,不得了啊!”

  马三阳往前走到张屠夫的尸体前。只见尸体的胸口和肚皮上,慢慢渗透出几片淤青。

  仵作说:“尸体两日之后才显现了生前的瘀伤,看来,死者不止是被马撞倒这么简单。”

  马三阳吩咐:“快看看他的后脑勺。”

  仵作抬起张屠夫的头颅,“啊!”他惊恐大叫。

  马三阳低头一看,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瘀伤,已经慢慢变成拳头大小的一片黑紫色。

  仵作解释:“如果人在死亡之前不久受到锤击而体内出血,创伤要在死亡之后一至两日才能看出。又因为死亡导致人的血液不会流动,创伤也多是偏黑,且不会消散。看起来,这些都是死者死亡前不久,遭到有心人的毒打。”

  马三阳问:“那死者有没有可能,是被毒打导致的内脏出血而死,而非受马车所撞?”

  仵作说:“这可能性不大。如果死者在马车碰撞前就已经死了,那么内脏的伤口就不会外翻,内脏的破裂就会成为两种状态。而我之前已经剖开过死者胸腔,已经确认过内脏的伤口,全是死亡之前造成的。”

  马三阳若有所思说:“也就是说,死者生前被人毒打,伤了内脏。没多久,又被马车撞飞,摔在地上又一次伤了内脏。这等于是伤上加上,这张屠夫才彻底死亡的?”

  仵作赞同,“马主簿说得极是!”

  小张掌柜留在泪大喊:“我老爹是因为被人打伤,才会撞死的?”

  马三阳回答:“对!你必须告诉我,你爹为什么会出现在汇巷!”

  “我,我。”小张掌柜犹豫不决。

  马三阳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还要隐瞒什么?你的爹不是意外死去的,是这个毒打之人故意要你爹被撞死,你知道吗?”

  “啊?怎么可能?”小张掌柜惊恐不已,直接瘫坐在地。

  马三阳蹲下来轻声说:“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这是谋杀,你爹会死不瞑目的!”

  “我,我,我......”

  “小张掌柜,你爹靠一门手艺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将生意做大,原本可以享清福了,却被人设计害死。你不想为你的亲生父亲报仇吗?”马三阳开始诱导他,语气声嘶力竭。

  “我只知道,我爹,在汇巷养了一院女人。他可能只是意外死的。所以,我不想让我爹死后还身败名裂。”小张掌柜紧紧闭上眼睛。

  马三阳恍然大悟,“养女人?不会吧!”

  小张掌柜小心翼翼地说:“是,就是关起来养。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抱着头不想再回答。

  马三阳带着麒麟虚洁,还有一队捕役,一同来到汇巷乙号院。大铜锁勾住门拉环,院门牢牢紧闭。

  马三阳下令:“把门撬开。”

  “是”

  捕役拿出钳子和铁棍,“一、二,三!”两名捕役迅速撬开了铜锁。

  院子大门洞开。只见院中央,生长着一株高大壮硕的香樟树。树底下,腐烂的枯叶子湿漉漉粘在地砖上,铺展覆盖了一整个院子。院子正面与左侧各有一间被同一种黄铜锁锁住的厢房,右侧是敞开着房门的厨房,里头黑洞洞没个人影。

  三座屋子外,是一整圈白漆黑瓦的高墙。

  “被外墙囚禁的一木——好一个困字之局。”马三阳不禁自言自语。

  他们刚进到院子,就听到左侧屋子有人大力敲了一下门,接着便没了动静。马三阳一慌,觉得情况不妙,赶紧吩咐捕役分头撬开两个厢房。

  马三阳对虚洁说:“虚洁,你先进屋看看情况,再出来汇报。”

  “是,先生。”虚洁先打开左侧的房门,站在门呆立了一会儿,立即退出来关上房门。

  “你们都别进去。捕役大哥,你派人买个四件女人衣服,再派人买些白粥来,越快越好。”虚洁有些激动地嘱咐。

  “好,你们跟我来。”几名捕役迅速行动。

  虚洁伸手对麒麟说:“麒麟,借你水壶一用。”麒麟从腰上摘下一只小葫芦,递给虚洁。

  虚洁眼含泪水望了一眼马三阳,马三阳点点头,他们一个眼神的交流,就已经将全部信息传递了过去。

  虚洁回到左侧厢房,不一会儿,又去到正面厢房。

  马三阳背着手,和麒麟还有两名留守的捕役,默默站在老樟树底下。 1768妖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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