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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雷公树村

臆想之森林 拾与十二月 3617 2021-04-06 17:56

  覃小莫告别了王天顺,按照他所说的,坐上到镇上来采购的拖拉机,一路颠簸摇晃,在崎岖的乡村公路上行驶了几个时辰,终于进入了隐匿于树林之中的雷公树村。车上同坐的一位大婶非常热心,看到她是城里来的小姑娘就一直不停的给她讲当地的事,有很多事关于雷公树村的来历。

  雷公树村坐落在喀斯特森林西南角的一个山脊上,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是少数民族。村子的四周都被大树包围着,看上去美丽而且充满了神秘色彩。除了独具特色的少数民族风情外,这里还流传着一个神话故事。

  村头的一棵巨大的古树特别引人注目,巨大的古树需要五个的成年男子手拉着手才能围过来,古树常年都是枝繁叶茂,生长的是极其旺盛。古树不但高大,枝干树叶也是延伸的很长,几百平方的地方都被其遮挡的不生长任何杂草。树叶细窄短小,仅有两指那么宽,长度也不超过十厘米,不知在这里扎根了几百个年头了,仍然没有一点衰败的迹象。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这棵树每年都会开花结果,豌豆大小的种子尾部有三片张开的小羽翼,每到种子饱满的时候,只要风轻轻一刮,羽翼借助风力就转动了起来,就像昆虫扇动着翅膀一样,无数的种子就天女散花般飞得沸沸扬扬。即便如此,这四周却从来没有生长过第二棵这种树。村里的人们都说那不是树种,那是这棵大树在给村里人带来好运。

  更为奇特的是,古树从正中间被一劈为二,劈痕从三十多米高的树干上直接到树根。经过很多年的愈合,树干下端两面的树皮才勉强长到了一起,不过仍然留下空洞洞的树洞,宽敞的足够一大人和一小孩坐到里面去。被劈开的树体内,仍然能看到黑色的烧焦的木炭灰。这棵树便是雷公树,雷公树的名字来由是根据当地少数民族的风俗传说命名的。

  当地有一种黑蚁,全身透黑发亮,体型短小,头部比尾部小,形状和其它蚂蚁没多大差别。最为特别的要属尾部,尾部成三角形,肥硕黑亮,占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一直往天上翘着,只有死的时候才会垂下来。每一处蚁窝都有非常庞大的蚂蚁数量,一旦有人或动物不小心碰到,便会一拥而上爬到身上死命蛰咬。毒性虽然不大,不足以夺人性命,但是却会让人全身奇痒难耐,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都难以好转。如果进入口鼻或眼睛中,极有可能导致恶心呕吐,头晕目眩甚至失明等后果。

  传说这种黑蚁本是天上一人,在雷公身边侍奉,由于其心术不正,总想偷学雷公掌管雷电的本领。如果让他学成,岂不是大乱人间?玉帝知道此事之后大发雷霆,并命人把他绑于树上,命雷公唤雷劈之。

  此人被劈成焦炭,碎成无数的碎末散落到人间变化成这黑蚁。化成黑蚁之后仍是不服气,就常年翘着个屁股对着天庭,而且专门在树洞里做窝。一旦天庭发现其蚁窝,便会命雷公施展雷电之术劈之,这棵雷公树就是因为曾经有这种蚂蚁窝,所以就被劈成了这种形状。

  此树被劈成两半,不但没有死,反而像重获新生一般生长的极其旺盛。那时候还处于民族矛盾白炙化时期,很多少数民族都被驱逐至偏远山区。后来,有些村民为了躲避残害逃难至此,见到此树奇特,其中有些威望的人说这里地处山脊,背面靠着神秘的喀斯特大森林,脚下踏着肥沃的黑土壤,四周环绕古树,是一个被神灵庇佑的地方。便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小村落,村民把这棵树供奉为神树,取名雷公树。

  每年的农历三月中旬都要带着丰盛的贡品前来祭拜,树脚下常年都能看到烧完的香灰和一些献祭用的土瓷碗。

  覃小莫对这个神秘的村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这里的风俗和传说,可是眼下关于段虎的身世才是正事,于是便向村民们说了段虎的事。

  村里人听覃小莫说了遇到段虎的事,都纷纷摇头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村里也从来没有丢失过孩子。

  经过挨家挨户的打听,终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告诉了她一些事情。那个老者说:“我以前打猎的时候见过一个猎人,家就在山里,还曾经交谈过几次,很巧合的是那个猎人就说自己姓段。长得高大魁梧,身边总带着一条大黑狗,打猎本领非常了得,每次去市集都能带些好猎物。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再也没见到了。”

  说到这里,老者脸上露出些许赞许和惋惜的神色。停顿了几分钟,表情有些茫然,似乎再努力的回想着什么,然后接着说后续的故事。

  “后来,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进山打猎。呃……还记得那天突然变天了,本来晴空万里的天空霎时间便变得乌云密布,没过多久,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个雨下的真是太大了,枣粒儿般大小的雨滴打得身上生疼。正巧的是,看到前方空地上有一茅屋,看上去有些破烂了,门也是敞开着的,四周长满了齐膝盖高的杂草。当时也没多想,就觉着吧人家肯定是搬离了这里,只留下空屋子了,就跑进去避雨。”老者说到这里神色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仿佛他所说的故事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没想到屋内的情景竟把我和我的同伴都吓了一跳,倒吸着凉气直往后退,感觉双脚都有些发软。屋内的床上和地上分别躺着四具骨骸,从体格上看应该是有两个孩子和两个大人。其中一具体格最大的尸骨旁边,还掉落着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线膛枪。这种枪是那时候猎人们最常用的猎枪,枪内没有子弹,四周也没有弹孔,地上有两颗打过的弹壳。看得出来这人死之前也搏斗过,但是搏斗的痕迹却寥寥无几,想必是毫无还手之力。仔细检查之后还发现了门边的草丛里有一具狗的尸体,还能看见黑色的狗毛,死状也是极惨。”

  “我们缓过神来后就仔细的打量一番,思索着是什么东西竟如此的残忍,连小孩和狗都惨遭毒手。当时已经没有了土匪流寇,想来定不是人为的。或许是得罪了什么神灵山鬼之类的邪魅才导致大祸临头吧。”老者点燃烟袋,“巴滋巴滋”的咂着,眼神迷离。

  “尸体已经腐烂的只剩一身布衣包着一架架白骨,没办法辨认是不是段老猎一家。后来,我和我那朋友也不敢在此避雨了,索性把那四具遗骸都草草埋葬,这也算是对死者的告慰了。我们没敢再逗留,直接收拾东西就回来了。后来政策也就变了,没人再靠打猎为生,我们也就种起了庄稼。”

  老者把这些经历都告诉了覃小莫,听的覃小莫一愣一愣的十分入神。听到老者说完这些便停了,覃小莫好奇的问到:“爷爷,按照您所说的,那一家人极有可能就是林野的家人。发生这些事之前您听说过段猎人有几个孩子吗?”

  老者听到覃小莫继续问,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到:“这倒没听他提起过,不过看样子已是全家惨遭灭门咯,即使有第三个孩子,生存的可能性也是几乎为零。一辈子都在打猎,这害命的缺德事干多了,大概都是报应吧。”老者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颇为激动。

  听完老者的故事,覃小莫不禁又好奇的问到:“您听说过黑毛怪吗?根据您的经验,您觉得段猎人一家会不会是被它杀死的。”

  “黑毛怪是真实存在的,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被黑毛怪杀死的,老段还算是一个本分的猎人。再说了,黑毛怪也不会直接找到家里去的。”

  老者很肯定的否定了覃小莫这一猜想,不过他没否定黑毛怪的事,这说明王天顺所说的故事也应该是真的。

  谢过了老者,覃小莫又在村里向很多人打探消息,不过已经没有听到什么相关的信息。她觉得那老者所说的必定就是段虎一家了,可是眼下却还没办法证实。还需要去查阅相关的人口户籍资料,也不知道老者口中的段老猎是不是有户口记录,竟一时无从着手调查。由于时间的关系,覃小莫的调查只能暂告一段落。 臆想之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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