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吃干抹净
有些风景只能一个人看,有些歌只能在既定的场合听。而有几首歌,就特别适合悠然的旅程,塞上耳机看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
“Andit'slikeIlosemyselfindreamingofsummerdaysinbloom”--MaximilianHecker《Summerdaysinbloom》
——我似乎是在这盛夏光年的幻影之中迷失了自己。
凌晨四点半的时候,苏璃被手机闹钟给吵醒了。她将眼睛略微睁开一条线,然后伸手摸到手机关掉叫嚣的铃声,蒙上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苏璃恍惚中似乎听到外面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翻了个身没去理睬。片刻之后,房中的电话响起。
再次被吵醒的苏璃一阵烦躁,把脑袋塞到了枕头底下,可电话声却不依不挠。终于在电话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她认命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拿起了听筒。
——你还在睡?
电话那头传来了俞子涵微微恼怒的声音,苏璃闭着眼,脑中还是一片混沌,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
俞子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起来开门。
苏璃也不顾电话那边的俞子涵根本看不到,懵懂地点了点头就挂掉电话,然后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走向门口,打开门,俞子涵已经板着脸站在那里。
苏璃穿着宽大的长T恤,下摆将将遮住臀,露出白花花两条腿,不过因为尚未清醒,她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就这样走出来开了门。俞子涵看得面上一烫,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乱瞟,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苏璃转身就想回到床上,俞子涵立马从背后一把揽住她的腰,扭开了台灯,说,都快五点了,不能再睡了,起床。
天都还没亮呢……苏璃睡眼惺忪地说着,挣扎着往回挪。
俞子涵觉得好气又好笑,拍拍她的脸说,天亮了的话还看什么日出?
苏璃却完全听不进去,一心要往床上冲,同时低头想掰开腰上的手,可谁料俞子涵钳制得太紧,手没掰开,两个人却双双摔进了软绵的大床。
俞子涵僵直了身体,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手也松开了。倒是没睡醒的苏大条小姐毫无反应,腰上力道的消失反而让她非常满意,于是惬意地翻了个身,面朝着俞子涵舒舒服服地睡去。
俞子涵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苏璃的脸,他还从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打量过她,近到连脸上细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大概是因为灯光的缘故,苏璃睡得不是很踏实,呼吸声不太均匀,嘴还有点微撅着,似乎是对睡眠环境不太满意,两颊还是鼓鼓的。
其实仔细看来,苏璃的眼睛不大、睫毛也不长、鼻子不挺、嘴巴也不够小巧,可拼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俞子涵心中思量着,嘴角牵起一抹微笑。
一缕碎发从耳后落到了苏璃的脸颊上,她鼻子呼出的气把头发吹得一翘一翘的,俞子涵伸手把头发拨开,趁机捏了捏她的脸。
小懒虫。
苏璃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眼睛虽然仍是闭着,但眉头已然微微皱起,伸手抓住了俞子涵的手不让他乱动,随即又陷入了沉睡。而俞子涵的手,却一直被她握在手中。俞子涵感知着苏璃手上的温度,心中一阵鼓噪,轻轻把她揽进了怀里。苏璃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手臂没了动静。
俞子涵摸了摸苏璃的头发,摘了眼镜放到床头柜上,顺手关了台灯,闭起眼沉沉睡去。
待到天光大亮,苏璃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昨晚为了督促自己早起,苏璃只是关上了窗,并没有拉窗帘。此时,朝晨曙光通过回纹样式的棂花照进屋子里来,整个房间都氤着一股鹅黄色的光泽。老旧的碎花墙纸有几处卷了边,露出了里面泛灰的白墙,隐约还沾了点干涸的暗褐色胶水。
一室和静。
俞子涵睡得安然,胸口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因为一直戴眼镜的缘故,俞子涵的鼻梁边上有两道被眼镜架压出的印子。下巴上冒出一片淡青色,苏璃看得有些痴了,不禁伸出手摸了摸。
嗯,有点粗糙。
——不对,俞子涵怎么在这儿?!
直到这时候,苏璃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俞子涵的臂弯里,而俞子涵的手还环抱着她的背。她对于凌晨的事完全没有印象,百思不解俞子涵到底是什么时候溜到自己的床上来的。
苏璃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嗯,看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这样与俞子涵同床共枕,即使是合衣而眠,苏璃仍然觉得整个人像是烧起来一样,于是偷偷地推开他的手臂,想要从他的怀中退出来。
俞子涵一向睡得浅,因此在苏璃偷摸她下巴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此时发现苏璃想逃走,于是故意假装被她吵醒了的样子,一边收紧了手臂抱紧她,然后慢慢睁开了眼。
苏璃一惊,立马闭上了眼屏息装睡。俞子涵一睁开眼就看到,虽然装睡的苏璃闭紧了眼,但是眼珠还在眼皮底下滴溜溜地转,睫毛也一颤一颤的。看苏璃憋着气不敢动的模样,俞子涵暗自偷笑,伸手捏住她的鼻头。
没过一会,苏璃便开始挣扎,猛地睁开眼,对上了俞子涵眸中的一片清明。
苏璃故意打了个哈欠,想假装刚睡醒的样子,身体略微往后挪,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扯出一个假模假样的笑容说,你醒啦,现在几点了?
看着俞子涵一脸“我识破你但是就不戳穿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的腹黑笑容,苏璃略有些心虚地垂下头。然后俞子涵抽出手撑起脑袋斜躺在床上,另一只手掐了一把苏璃的腰,徐徐道,早安。
苏璃腰上吃痛,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想起身下床。哪知道俞子涵却一用力,一把将她抱紧,也不说话,只是大大方方地望着苏璃笑。
苏璃怒嗔道,干什么呀。
俞子涵把脸凑上去,说,早安吻呢?
苏璃一怔,赌气瞪了他好一会,这才不情不愿地在他唇上一啄,便要起身去拿手机。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俞子涵不满,一把将她拦腰截下,压在了床上,苏璃瞬间愣住,俞子涵挑了下嘴角,按住她的双手,送上了一记深吻。
一吻作罢,俞子涵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他支起上半身欣赏苏璃微红的脸颊,她的睡衣在拉扯中已经有些凌乱,露出了半肩白嫩的肌肤。此时,苏璃的双眼还有些迷离,眼中升起茫茫的浓雾,在这暧昧的气氛下生出一丝妩媚来。
俞子涵抬起右手温柔地抚摸着苏璃的脸,左手从她睡衣的下摆伸进去,扶上了她的腰,轻声对她说,
苏璃,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苏璃定定地看着他片刻,眼睛眨巴眨巴的。忽然,她仰起头吻了上来。
俞子涵勾起嘴角,反客为主。
春光乍泄,一室旖旎。 恋人心中都有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