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须汉子再打量龙云一眼,只见他脸上全无惧意,看着他们两人冷笑,神色不慌不忙。大汉心想:“料他只是一个初涉江湖的愣头小子,这桌子老子是坐定了。”随猛推一掌,把快要裂开的桌子向龙云推去。
“咔嚓嚓”八仙桌碎裂开来,其中一大部分向龙云近身飞撞而来。龙云一抬手,向下拍出一掌,正打中飞来的桌子。
“哗啦啦”桌子登时变得粉碎,残渣纷飞开来。酒壶和酒杯也摔得粉碎。
这雷鸣炮响般的动静吸引了一众酒客的注意,几个江湖中人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围观了起来。一些普通百姓吓得躲开了三四丈,生怕被打斗波及到。也都围观了起来,下雪天无事可做,这场热闹可不能错过了。
络腮大汉的小腹被桌子撞得生疼,咧着嘴叫了一声,接着暴喝一声,“刷”的抽出短刀,以刀指着龙云暴怒道:“小子,你信不信我今天宰了你。”
龙云不屑的笑了笑,道:“江湖人做事也总该有个规矩。桌子是我包的,我不让你们坐,你们就不能坐。你偌真动了刀,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恐吓我,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络腮汉子不由分说,提刀向龙云劈头就砍。龙云一扭身,轻松躲过。一伸手捏住刀背,再一用力,把刀从络腮大汉的手里夺下。
“当啷”一声,龙云把刀仍在了地上。络腮大汉心头大骇,他行走江湖多时,从未被人把刀给夺了,如今却被这毛头小子夺下了,再他看看周围惊叹的表情和鄙视的眼神,他顿时恼羞成怒,疯了似地挥着沙包大的双拳,密不透风地向龙云袭来。龙云欺身直上,以劈山掌与他对战。
“砰”的一声闷响,双拳双掌轰在了一起,那大汉被击得身子连连倒退了四五步才稳住,撞倒了身后的桌子。杯盘“哗啦啦”掉了一地。这一掌龙云只用出了三四成功力,要是用尽全力,恐怕络腮大汉得向断线的风筝般飞出两丈不可。
“两位英雄好汉,小店是开门做生意的,本小利薄,可经不起你们这番折腾。您几位要是有什么恩怨,劳驾去外面动手吧。”店小二在掌柜的逼迫下,壮着胆子,站在一丈远,点头哈腰的卑恭开口。
“小二,你要是还想多活两天,就别在这里啰嗦。”钢须大汉冷色阴沉着瞪了小二一眼,那小二吓得直打哆嗦,缩着头退了回去。
“好大的威风。”龙云高声讽刺道。
“小子,你别得意。我兄弟二人今天吃定你了,你休想竖着出去。”钢须汉子满脸杀机,拔出短刀,一甩手,银白色的刀鞘犹如一道闪电向龙云胸口射来。钢须汉子一跺脚,飞起两尺,挺刀向龙云戳来。
龙云一侧身,躲开刀鞘。闪着寒光的短刀已袭至眼前,只见龙云腰间银光一闪,接着他神行术猛然爆发,与钢须汉子错身而过。
“刺啦啦……”短促而刺耳的金属割裂的声音响起。龙云瞬移了两丈,停在了一张桌子的前面。
再接着,“当啷”一声,钢须汉子的短刀的刀身断裂,掉在了地上。他双目露出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若刚才那把匕首不是划过他的刀,而是从他的咽喉上划过,此刻恐怕他已经血溅三丈了。
没有人看清龙云是如何出手,只看到他的身体瞬间移动,带出了一道如烟似雾般虚影。围观者吃惊得快要掉了下巴,口中惊叹不已。
络腮汉子还未看清龙云两人的交手情况,他看一眼背对着自己的龙云,悄无声息地从地上把短刀捡起,脸上杀机顿闪,瞪眼咬牙地就要把刀向龙云后心刺去。
“偷袭,真是无耻。”
话音未落,络腮大汉手中的到被一个人捏住了刀背。他猛拽一下,短刀却纹丝不动,就如同被铁钳钳住一样。心中又急又恼,厉声叫道:“又是一个找死的,爷爷我成全你。”他把短刀一丢,一记虎爪向捏住他刀的人抓去。
围观者这才看清,原来出头的是个剑眉虎目的青年,一身武林人士打扮。虎目青年脸上的讽刺瞬间变成了杀机,陡然送出一掌。
“咔嚓,啊!”络腮大汉惨叫了起来。他的手腕被虎目青年一掌击断。
“啊!”围观者大惊失色,对虎目青年的功夫惊叹不已。
“大哥,我的手断了,你要给我报仇。”
钢须大汉扭头一看情形,心中有些慌乱,盘算道:“一个少年就够我对付的,又多了个心狠手辣的强人,弄不好我兄弟二人可都要把命丢在这里。如今走为上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盘算把,钢须大汉两步来到络腮大汉身边,抓住他急向门口闪去,回头怨毒地看了一眼龙云和虎目青年。
“你们等着!”钢须大汉厉叫一声,立马带着受伤的同伴闪出了酒馆。虎目青年和龙云两人并不追赶,围观者逐渐散去,又重新坐下继续喝酒。
“这位大侠,您解了小店的灾难,今天您就随便喝,我们管够。来来来,这边请坐。”店小二跑了上来,满脸感激地献着殷勤,把一张桌子麻利地收拾干净,拽下肩头的抹布把朱红色的桌子和长凳使劲地擦了擦。
“我要请这小兄弟喝酒。”虎目青年望着龙云道。
“好,甭管您请谁,一句话,您的酒我们包了。”店小二堆笑道。
“这位大哥出手相救,应该我请你喝酒才对。”龙云抱拳郑重道。
“你请我,跟我请你有什么分别,我的酒可是被包了,你就不想尝尝这免费酒的滋味?”虎目青年嘴角带笑道。
“想!”
“来,请坐。”
龙云两人对视而坐,店小二很快送来了两坛陈酿。龙云的酒量他可是见识了,一个人半天就能干掉五壶。
龙云抓起酒壶倒满两杯,把一杯推给虎目青年,自己捏起酒杯先干为敬,连喝了三杯。
“小兄弟酒量不错。”
“三杯怎能看出酒量呢,要三坛才行。”
“哈哈,看来小二拿的酒少了。”
“是少了些。”
“你可喝过五十年的天龙红陈酿?”虎目青年凝视着龙云问道。
龙云面如止水道:“以前身边很多却没正经喝过,现在想喝却喝不上了。”
“我也是。”
“大哥昨夜睡得可好?”
“夜不成寐,所以今天我的脾气才这么大。”
“哈哈,我亦夜不成寐,所以今天火气才大了些,跟人为了一张桌子争执了起来。”
“哈哈,来,喝酒。” 天龙大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