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早苏濛濛就化好妆收拾好东西,礼服季航早一天在公司的时候给她了。在自己简陋的出租屋里,苏濛濛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华服的漂亮女子和这屋子格格不入,可是她知道这简陋的屋子才是自己真是的生活。
季航打来电话,苏濛濛看了看接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到哪了?”
“我在你家楼下,你往下看看。”
苏濛濛走到阳台上往下看,看见季航靠在车门上,正往上仰着头看她,苏濛濛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去。”
“慢点,不用着急。”季航怕她着急往下跑再崴着脚,赶紧说道。
苏濛濛下了楼,季航看见她的礼服,真的很适合她,他情不自禁地说,“你今天很美。”
苏濛濛听见了他的话,停下了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说,“谢谢。”然后又低下头,又装作整理衣服。
气氛有些许尴尬,季航咳了一下说,“上车,我们走吧。”
到了张家别墅,关悦和张津正在门口迎接客人,苏濛濛和季航给他们道了喜,关悦看见苏濛濛从季航的车里下来倒也不奇怪,也没多问,这倒是让苏濛濛松了一口气。
“濛濛,不好意思,我今天会很忙,可能有些地方顾不上你,你跟着季航,自己也注意点。”关悦歉意地说。毕竟苏濛濛只是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而今天来的大部分又都是关张两家的生意场上的朋友,关悦怕苏濛濛落了单,会觉得不舒服。
“你什么呢,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你不用管我,我应付得来的。”苏濛濛也知道关悦是怕她不适应这种场合,赶紧安慰关悦。
一旁正在和张津说话的季航听见她们的话也开口了,“你放心吧,她今天是我的女伴,我会照顾好她的。”
关悦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
进入庭院,看见鲜衣靓服的宾客,苏濛濛觉得得亏是和季航一起来的,要不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自己非得难受的不行。所以当季航牵起她的手挽上他的臂,她也没怎么别扭,在这样一个令她不适的环境下,让她对季航有着深深的依赖。
季航也能感觉出来苏濛濛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所以也是寸步不离地呆在苏濛濛身边,又上来打招呼聊天的,他也两三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有些季航在一旁插科打诨,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苏濛濛渐渐没那么拘束了,也能和他说笑两句。
订婚礼正式开始,双方家的长辈都讲了话,关悦和张津两人在台上交换了订婚戒指。
大家都在台下静静地看着,苏濛濛也目不转睛盯着看,关悦真的很幸福,张津看着关悦的眼睛里全是宠溺。
但是她什么也能拥有自己的幸福,在这个漂泊的城市有一个自己的家?她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
仪式快要结束时,季航突然开口,“我很羡慕他们,你呢?”
苏濛濛不作声,也不去看他,就是两眼放空,看着是在盯着台上,其实心思早跑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幸福,你能给我个答案吗?”
季航又问了一句,听得苏濛濛心里酸酸的。
从开始的坚决抵触情绪,到现在的慢慢动摇,苏濛濛也不知道自己会和季航走到哪一步,以往的恩怨情仇是一回事,现在的门户差别又是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现在不比学生时代,金钱地位这些都是男婚女嫁必须要考虑的。就像现在的他和她完全不在一个阶级世界,就像现在这个宴会,那些豪门贵妇小姐们的话题圈子,她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更何况也不想去参与。之前季航虽然没说过,但她也知道季航家一定是生活优渥的,这样的家庭条件能接受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甚至父母双亡,只有个外婆相依为命的女人吗?所以,如果又要和季航在一起,她也要好好考虑考虑这条路,她能不能坚持走下去。
说是订婚宴,其实也是另一个生意场,这也是豪门的不幸,什么都会跟利益沾上边。
张津还在应付着这些宾客,关悦穿着高跟鞋有点累了,就和张津说了一声,想去休息下。
走到花园,关悦手机响了,关悦回国后换了新手机号,电话簿里仅有几个家人朋友的联系方式,其他的人的号码好多都没有存,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电话,那个在她心里早已滚瓜烂熟的号码,即便好几个月没有拨,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喂?”关悦只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言语,对方亦是沉默。
关悦又说,“你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是我,”赵云恒沙哑着嗓子说,“今天你订婚了是吧?你订婚了呀!你竟然订婚了!”
“赵云恒,你是不是喝酒了?”关悦感觉赵云恒的意识不是很清醒,像是喝醉了。
“喝了一点儿,你是不是在关心我?可是我不会去你的订婚宴的,我不去。”赵云恒醉醺醺的,继续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关悦被赵云恒这么一闹,今天仅有的一点好心情都闹没了。
“有有有,”一听关悦要挂电话,赵云恒赶紧坐直身子说,声音还带着点哀怨,“虽然今天是你的订婚宴,但我不想去,因为我的心很疼,看见你和别人幸福,我会更疼。但是我真的想对你说,祝你幸福,我是真心的想祝你幸福,祝你们幸福这样的假话,你不用听我也不会说的,我只会祝你幸福。”
关悦听了有点泪目,她哽咽了下说,“谢谢你赵云恒,还有再见。”
再见我的初恋,再见我二十年的无谓的坚持,再见了那种眼睛里只有你的生活,我不会再爱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她,关悦挂断电话,平复了下心情,回到宴会。
你了,我要学着去爱那个爱我的人了。
他如今的痛苦,都是她曾经一一尝过的,但也没什么大不了,心头的烂肉剜掉才能长出新的好的肉。所有新肉长在旧疤上,不痛不痒,只是偶尔会摸到,想起一个令人唏嘘的往事,然后又回到生活中。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活着就是不断的折腾,没有什么可以永恒驻停保留。 前女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