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化有好有坏,有喜有忧。
司府中。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怎么会将我的亲事定了?”司云惜面带惊慌地问道。
因为康氏是继母,司云惜婚事的实际决定权仍然的司老爷的手里,只是需要过礼待客时,出面的仍是康氏。
司云轩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冒出来一句:“前些天,你曾经出过一次门。”
“是啊,可是这跟我的婚事又有什么关系?”司云惜疑惑道。
她曾经想去看叶玥,但是无论她怎么问,司云轩都不告诉她,叶玥住在哪里。
她也想过,叶玥能来看看她,这样自己就能问一问她。但是,叶玥却再也没有来过。她不知道,叶玥也是被杨怀瑾叮嘱过少接触司府的。
她后来就质问司云轩,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
司云轩只说了四个字:“你明白的。”
她的脸刷地就了颜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待她平复了些许心情,她仍不死心地问:“哥哥既然知道了我的心思,为何不能帮我……”
“云惜,你十六了。”司云轩一句话打断了妹妹,“你以为,为什么你能等到这时候才议亲?”
司云惜当时心绪很乱,却也没再追问下去。
她很是烦恼了几天,决定出门去随意转转。万一不小心就遇上了呢?虽然她也知道这与大海捞针没什么不同。
那天,她带上了司府的一众姐妹。丫环中她带了染香、染绿,另加其他几位的丫环并几个粗壮婆子,坐满了三辆马车。
下车后,小姐丫环的站做一群,很是惹眼。
比较巧的是,对面也来了一群人,却是带着小厮的一群闲逛的公子。
司府的众人,正准备去逛一家绸缎庄子,其实若早一步进去,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坏就坏在双方离得并不远。
下人们一见对面一众男子,很自觉地站在了一侧,挡住周边人的窥视。
年轻的浪荡公子,哪里会在意,眼神仍是透过那些下人向内张望。
众位姑娘都半垂了头,走向绸缎庄的大门。偏司采珊是个不能忍气的,她抬眼瞟了那些人一下,冲着那群人呸了一了一声,才向里走去。
这一声呸,却让那群人找到了一个发浑的借口。
有人喊道:“刚才那个小娘子,我们做什么了,你呸我们做甚!”
有丫环仆妇赶紧站到了那群人的面前阻拦。
那群正愁没事闲得发慌的人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喝着小厮上前推搡。那些粗壮婆子虽有力气,仍没抵过这些小厮,眼瞧着被推到一边。
有婆子忙道:“我们乃是四品官员家眷,你等如此冲撞就不怕被问罪?”
听了这话,有小厮稍稍放轻了手脚,不再似之前卖力,只做个样子。
那群公子中却有一穿得花团锦簇,十分晃眼之人嗤笑出声:“四品官员家的女眷就可以任意侮辱人不成!”听声音仍是最早喊出话来的那个人。
“这位公子说,刚才我们这里有人侮辱公子,请问是能否说得清楚些?”叫嚣混乱中,一个柔和中带着严肃的声音,从一众丫环仆妇的身后传来。
随着这一个声音,冲撞着的人们逐渐停下手来,仆妇丫环仍站在前面,却整齐地站成一排。让人能看到说话的姑娘,却又不能让人近到姑娘面前。
那公子看向司云惜,眼中一丝惊艳。却又毫不客气地一指司采珊,带着不满的口气道:“喏,就是她啰,我好好在这边走路,她呸我做什么?”
旁边几个锦衣公子也跟着起哄道:“是呀,是呀!让那小娘子出来跟我们九公子道歉!”
司云惜正色道:“公子之前走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如何知道令舍妹不满的人就是公子呢?”
那九公子得意道:“那小娘子之前可是用目光一直瞧着我呢,她要瞧便瞧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跟个小女子一般计较,就没搭理她。哪里知道她羞成怒,向我吐口水呢!”
这九公子越说越不像话,气得司采珊再也忍不住直嚷出来:“你个登徒子,也不看看你长得那副样子,值得我多瞧你两眼吗!”
司云惜一听司采珊抢话,暗道一声:“不好!”,忙使了眼色,让她身边的丫环,掩了她的嘴,惹得司采珊一阵抗拒。
那九公子也不生气,直嚷着:“听到没,听到没!她亲口承认了,她若没看我,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又怎么知道值不值得看!”
那群公子小厮,都哄笑起来,周围有那看热闹的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司采琪等一众小姐,十分难堪。
司云惜在司采珊一开口时,便知道不妙,她控制不住场面,只得控制自己不能害羞退缩。
待哄笑声渐渐小了,司云惜稳住了声音,只当没听到那九公子放浪的话,问道:“请问公子与我,当时谁与舍妹的距离近?”
那九公子一副这你也要问的表情,道:“本公子不会说瞎话,自然是你离得近。”
司云惜道:“当时我就在舍妹前方两步距离,听到舍妹在训斥她的丫环,只因她之前连一点儿小事儿也没办好!而那丫环,当时正走在舍妹的侧后方,舍妹当时越说越气,气得当时便转回头啐了她一口。”
她转头对着正捂着司采珊嘴的丫环喝道:“珍珠!事情是因你而起的,你可知罪!”
珍珠已然明白了司云惜的意思,忙松了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着头道:“是奴婢没办好差,是奴婢的错。让姑娘因此受了委屈,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她“咚咚咚”地不停地磕着头,周围嚷嚷的人声渐渐小了起来。
司采珊也不是真的傻子,此时,也明白了司云惜说那话的意思,只能急着去拉珍珠,“好了,知道错了就行,磕够了,就赶紧起来。”
珍珠却仍然不停地磕着头,额头开始渗血。
周围随着那磕头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
那九公子瞧着事情急转而下,一群人都开始望着他,冷笑一声:“嗤——真没意思,走了!”
说完,扬长而去,那一群公子见他没了兴趣,也跟着走了,小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哗地一下,也跑着追了过去。 有女难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