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二十余人的马骑涌进镇中,又飞快地散了开来,没入小镇的各条街巷中。
宽敞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或直视,或斜视,或低下头抬眼偷偷地瞄,都忍不住想看看这个引起喧闹的人是个什么模样。
然而,那锦衣人只一眼扫视,这些偷偷摸摸做着小动作的人无不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立刻收回打量的目光,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过去。
此时,唯一陪在锦衣人身边的便是之前在路上禀报路程的黑衣人。
“焦爷,收到赵七他们的消息也有半天功夫了,那二人八成已经不在这里了。只希望能快些找到蛛丝马迹。”
“嗯,这次是咱们疏忽了。”穿着锦衣,面色略黑的焦昆点了点头感慨道:“那个叫高贤的书生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无害呀!拐了人倒是小事,关键是那件东西——”
焦昆停了一下,声音更小了,似对随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得找回来啊!”
探寻的人陆续回来复命,几乎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再会躲,也得休息呀!”焦昆似乎仍在低语。
亲随此时不敢随意接话,焦爷看似不急不躁,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用这副样子收割了一个又一个的鲜活生命。
“焦爷,有人看到有一男一女的外地人,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那人当时正从他们旁边过,他看那女子长得好看,便多瞧了两眼,这才有印象。那马车很普通,没有任何显著特征,他走过后,就没再留意。”一个随从终于带回了一些信息。
“具体的位置问了吗?”不用焦昆开口,亲随上前问话。
“问过了。”随从手指着那栋显眼的锦和楼方向道:“三爷您看,就是离那锦和楼不到二十丈处。”
焦昆迈步便朝着锦和楼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向亲随道:“去锦和楼查查那马车,将人集中起来,去查查民居中有没有一男一女借宿。”
于是发信号,回归,重新布置任务。聚拢的黑衣人,又一次呼啦地散开了。
焦昆站在锦和楼前,斜着脑袋对着亲随道:“这锦和楼有些来头,大大小小只要有些规模的城镇都有它的分店?”
亲随韦三道:“爷,传说它的老板是个女人。”
“哟,这我倒不知道。”焦昆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韦三谄笑道:“爷您日理万机,哪里会注意到这种事!据说锦和楼的老板风华绝代,迷住了那位爷!”他伸出手,比了个六的手势。
能比个手势大家就明白是谁的,非风流倜傥的六王爷莫数了。这位王爷爱美人成痴,风流不下流,传出的佳话数不胜数。这些个佳话生生养活了一批酒楼茶馆的说书人。
“这是又情有独钟了!”焦昆甚至哈哈笑了两声。
笑了两声,他又突然又收了声。
被一位王爷保着的客栈,恐怕是不好查啊!
虽然这位王爷名声不算太好,虽然广受民间调侃。但是,君不见,这位王爷上头的那几个王爷犹在否?
当今天子排行老二。
老大呢?废了。
老三呢?死了。
老四呢?流放了。
老五呢?闭门思过呢。
老六呢?风流快活呢。
细思下,冷汗流。 有女难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