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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掌刀江湖 空音白 6615 2021-04-06 17:54

  君谨与裴安皆屏息以待,只盼外面那人快快走开。

  但事与愿违,只听得外面那人娇声问道:“是谁在里面?飞文哥,可是你么?”

  君谨低声对裴安道:“应该是范家的大小姐,范益寿。”

  范益寿还在门外娇声喊道:“飞文哥,我进来了?……咦,怎么还是锁上的?唔,还好我瞒着爹爹偷偷配了钥匙,飞文哥,你可伤都没好就跑来账房,我可要好好教训你……”伴随着说话声的,是她悉悉索索地从怀中摸出钥匙,然后把钥匙插入锁孔一扭,打开门的声音。

  裴安在她没进来之前环视了一圈这房间,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可,可是!应该是有地方可以让他们藏起来而不被那该死的大小姐发现的啊!可是裴安看了又看,无数个念头在脑中转过,却没有一个可以实施。

  眼看房门已经要被推开,那心急的大小姐已经迈了一只脚进来,裴安都能看到那大小姐嫩黄的绣花鞋尖了!

  若是被那大小姐发现了要如何?莫非……莫非要杀人灭口?

  思及此,裴安已经汗湿重衣。

  突然,裴安感到领口一紧,是君谨提着她的领子提气一跃,把她丢上了房梁。

  房梁上灰尘很重,虽然君谨动作很轻,但还是激起了一阵扬尘。

  裴安被提溜上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个大吸气便吸入了许多灰尘。她赶忙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两个小小声的喷嚏。

  这范大小姐范益寿武功虽不甚高,但耳朵却似乎很灵敏,她好像听见了裴安的喷嚏声,不住地抬头往上看。

  裴安紧张得四肢僵硬,只盼望范益寿看到范飞文不在里面后快些出去。她突然发现,君谨虽然将她提了上来,可是由于姿势问题,她还有长长的一片衣角垂了下来。虽然今天裴安穿的是深色衣裳,那片长长的衣角隐没在房梁的阴影中,不甚显眼。

  下头的范益寿虽在房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想要找到在她想象中的范飞文。但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裴安老觉得这范益寿时不时便往她这个位置看一眼,让她找不到把衣角拉上来的机会。

  在这慌乱之际,裴安忍不住看向了君谨,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君谨注意到了裴安的窘况,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对裴安做了个向上提的手势,示意她直接趁范益寿不注意的时候把衣角提上来即可,不用这样做贼心虚的。

  就在裴安要把衣角拉上来的时候,范益寿终于走了。

  范益寿刚刚把房门关山,裴安便灵巧地从房梁上翻了下来,无声地落地,并在落地后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君谨落地后无奈道:“你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裴安小步跑到君谨身边一把抱住君谨的臂膀,讨好地笑道:“这不是第一碰到这样的情况嘛!”

  君谨也没说什么,暗自在心底里估算了一下时间,知道应该是赶不回大厅了,便决定不再继续伪装,直接带着裴安返回客栈与李观妙景流风等会和,共往高台山。

  行至半路,中途休息。裴安也从马车中出来伸了个懒腰,嘟囔道:“唉,可算把那杀千刀的账本给默完了!还是练武轻松些。”

  这几日来,裴安一直在车中默写那日记下的账簿,生怕一拖便忘记了。如此废寝忘食的默写,自然是写的腰酸背痛。现在默完了,裴安可不乐意再呆在马车上受拿憋闷气。

  “你此话当真?”景流风不知什么时候溜达了过来,问道。

  裴安横他一眼,道:“你来默个数日的账本便知道哪个轻松了。”

  景流风摇头晃脑故作高深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裴安瞪他一眼,不想与景流风多费口舌,不料景流风继续道;“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裴安大笑道:“你想讨打便直说呀,景叔!”

  裴安嘴上虽硬,但她也知道她决计不是景流风的对手,不免开动脑筋,想要找出一个克敌制胜的方法————就算赢不了,也不要输的太难看吧?

  景流风似乎知道裴安在想什么,痞痞地笑道:“你若不想输的太难看,我还可让你十招。”

  裴安把手按到刀柄上,摆好架势,不耐道:“要打便打,何必多费口舌!”

  景流风大笑道:“你尽管攻上来便是。和你打,我还不至于摆出什么架势来。”

  裴安啐了一声,拔刀欺身上前。景流风微微一笑,随意地把腰旁悬着的宝石剑拿下一挡,挡下了裴安的第一刀,道:“第一刀。”

  裴安皱眉吼道:“少看不起人了!”心情激荡之下,体内真气便自然而然地行走起来。真气流动之间她挥刀的动作越发快了,但无一例外都被景流风随手用剑鞘挡住。刀刃与剑鞘上的宝石相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突然,景流风道:“十招已过了。”

  裴安闻言一凛,便想拉开距离,来给自己应对的余地。

  景流风把宝石剑高高举起,阳光照在剑鞘的宝石上折射出去,晃花了裴安的眼。裴安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脚下一时站立不稳。

  就在这一瞬,景流风也不抢上前去,反而是把剑收了起来。

  等裴安再反应过来,景流风的掌风已经发出。裴安只感觉身前的掌力阴冷而又浑厚,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她咬咬唇让自己清醒一些,双掌如怒涛般拍出,试图挡住景流风的掌力。然而于事无补,裴安出掌虽快,招式虽奇,气力虽大,景流风的掌力或一时间会被裴安拍散,但下一瞬便又会聚集起来而且更加雄浑。正应了李太白那句“抽刀断水水更流”。

  大概是景流风并不欲伤人,裴安只是被轻轻地推了出去。裴安一咬牙,借着这股柔力再度攻上去。

  景流风悠哉游哉地道:“你这时候何不暂调气息,待气定之后再攻上来?你这般贸贸然的再攻上来,不过是又落得个被打回去的下场罢了。”说着,他伸出食指疾点数十下,裴安便被点了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景流风缓步走上前,笑道:“你瞧,写账簿可比练武简单得多吧?”

  不料裴安周身大穴虽被点住,但景流风力道并不重,裴安按照之前景流风所给的功法暗运内力,很快便冲开了穴道。她待景流风走到她身边时,便拔刀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刀架到了景流风的脖子上,笑道:“那你看我这招如何?”

  景流风面色不变,仍是笑道:“不错,看来你和君谨在江湖漂泊了这么久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么——你看我这招如何?”

  裴安闻言便知不妙,左掌拍向景流风要穴为求制住他的动作。

  景流风轻笑一下,道:“晚了!”说话间,他袖袍微动,一股无形内劲就抵在了裴安丹田上。

  裴安啧了一声,收刀于鞘。

  景流风拍了拍裴安的肩膀,道:“年轻人,你还嫩着呢!”

  裴安虽输了,但也不太失落。因为她早知她不是景流风的对手,落败不过是或早或迟的事情罢了。以这样的方式落败,也不算是最难看的结果了。

  另一边,君谨与李观妙正在一起看账本。

  君谨指着其中一条,道:“你看,这应该就是景流风所说的那批马。”

  李观妙点头,道:“从这账本上可以看出,这范家与景家的交易早在十数年前便开始了。那正是范神医范季青继任家主的时候。”

  君谨接着道:“从这个账本上所记录的交易规模来看,应该只是范季青的个人行为,整个家族应该并不知情。”

  李观妙皱着眉,摸着头发道:“如此看来倒不像是范家想要搏一个富贵,而是因为范季青本人有求于景家才与他们做交易……”

  君谨道:“不论如何,顺着他们的交易应该能让我找到景家的踪迹。”

  李观妙看向君谨,问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出发呢?”

  君谨毫不犹疑地道:“今日便走,再往下走便离范家越来越远了。”

  李观妙叹了口气,想说何必这样着急。但他转念一想,又知道这确实是非急不可的事情。

  毕竟,不知道在范家的那批马什么时候会转移。

  李观妙再问道:“你若是要从那批马查起,你便不用再去范家的府邸了。你直接奔他们家后山宁山去,只有在那里,范季青才有可能养了一批马而不被人发觉。然后,你走了,裴安呢?”

  君谨难得地沉默了一下。

  李观妙道:“若是问她去不去,她自然惯是要跟着你的。可是若她要跟着你,又未免太过危险。而她的武功,也可能会拖你的后腿。但你若是不带她,她势必又要生气,没准还会偷偷逃走去找你。这样一看,倒还不如让她跟着你便罢了。这样至少两人还有个照应。”

  君谨心知李观妙说的不错。正因如此才难以抉择。

  李观妙又道:“不过小安也有一个优点。若是她答应了你,若非性命攸关的关头,她便不会违背和你的约定。所以不如让她在山上安心练武,过一段时日再去找你。至于这个过一段时日是多久……自然就难说了。没准她武功还没有练好,你便回来了。”

  君谨这才展开笑颜,拊掌笑道:“如此甚好。”

  李观妙道:“我们这便和她说吧。”

  当这两人走到裴安与景流风处时,便看到景流风正拿着根鱼竿在装模作样地钓鱼,问裴安道:“我最近想了一门武功心法出来,可是名字我还没决定,想了两个,你帮看看哪个好?”

  裴安心情复杂地看着景流风竿上的直钩,道:“你说说看?”

  景流风道:“一个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一个叫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神功。你说哪个好?”

  裴安毫不留情地道:“都不咋地。听起来便像是江湖上的三流门派胡吹大气起的名字。”

  景流风把鱼竿一抛,假装无奈道:“既然如此还是叫无名神功好啦。什么字都可以不要,唯有神功二字不可丢,不然如何显出我的气派来?阿妙,我说的可对?”

  李观妙白了景流风一眼,道:“名字确实不重要,一个人的气派也不是从名字显出来的。”话毕,他对裴安招了招手,道:“小安,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裴安见李观妙与他身后的君谨看起来神情都十分严肃,也顾不上同景流风嬉笑,快步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君谨踏上前来,注视着裴安,道:“等等我便转头回去,去宁山。”

  裴安听着,眉毛便拧了起来,生气地道:“你又想不带着我?”

  李观妙忙打圆场,道:“小安,你也知道你的武功在江湖上不过一流水平。而君谨要查的乃是要谋反的大恶人,手下精兵强将数不胜数,你对上他们实在是殊无胜算。带上你,君谨还要分心照顾你,实在是又添了几分危险。不如你先跟着我,把我们赠你的秘籍练好了再去找君谨会和?”

  裴安刚想反驳,但又想到刚刚和景流风比试的结果,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李观妙说的是事实。而裴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裴安只是很气,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是气君谨,气他不肯带着她;还是气景流风,气他武功如此高强让她打不过;还是气李观妙,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她不能跟着君谨的根据。

  还是气她自己?气她自己武艺卑微心思也不细,只能全靠君谨照顾?

  裴安心绪纷乱,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只得仰天长啸发足狂奔,以舒解心中郁气。

  君谨刚想追出去便被李观妙按住了肩头,道:“让阿陆去吧。你现在去,只能火上浇油。”

  景流风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唉,苦差事我来做,好事我倒是一件捞不着。” 掌刀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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