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玩得一手好刀,据说当年带人入驻八里巷的时候,曾用小刀片以梦幻般的手法,将一只苹果的果皮削地薄如蝉翼,就像是完整褪下来的衣衫似地,折服了当时八里巷的一伙小贼,成了这一带有名的贼首。
但是很可惜,独眼龙今天运气不太好,踢到了一块足以让他全身骨骼一起崩断的大铁板
闪烁着冷芒地刀片自上而下直奔罗俊楠的左耳,这是独眼龙最爱干的事情,八里巷最少有十三个人被他割掉了耳朵
然而,就在独眼龙以为自己又将得手的时候,罗俊楠却忽然间蹲下了身子,整个人以不可思议地方式猛的往前漂移了将近二十厘米,在独眼龙的刀片落下之前,罗俊楠像个弹簧似地站了起来
“咔嚓”独眼龙的右臂肘关节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罗俊楠坚硬如铁的肩膀上,骨骼崩裂的声音是那样清脆
“啊”一声惨叫响起的同时,罗俊楠已然闪电般出手夺走了独眼龙手中掉落的刀片,身子往后一仰,肩膀又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独眼龙的胸口上,直接把独眼龙撞得倒飞了出去
最少有三个刀片同时往罗俊楠身上招呼过来,可是,罗俊楠面对这样的情况,却非但没有半点后退,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刀片,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挥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刀片无声无息划过这些扒手的手指指尖,战斗在顷刻间便已落幕
“啊”一阵惨叫接二连三的响起,刀片如雪花般落在了地上,扒手们拿刀片的手,被罗俊楠用刀片沿着指甲缝划开了,几十片指甲同时掉落,鲜血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真弱啊,你们”罗俊楠收手站定,丢掉了手中的刀片,“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独眼龙缓不过劲来,被罗俊楠撞击胸口的他,感觉呼吸非常的困难,而断掉的手臂,更是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痛。
最后,独眼龙一伙人屁滚尿流地相互参扶着逃跑了,而一路狂奔过来护驾的阿正等人,却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喘着气,张着嘴巴,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罗俊楠像个英雄,朝阿正等人勾了勾手指头,“从现在开始记住了,我姓罗,叫罗俊楠”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距离东园酒厂不远的大街上,烧烤的香味弥漫着整条街道,罗俊楠在一群人前呼后拥的状态下来到了路边的一家烧烤摊,刘凯龙叫来摊主儿子,说道:“啤酒弄两箱,猪腰子来三个,羊肉串二十串,再加点花生米。”
“等等。”罗俊楠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拦下了正准备离开的摊主儿子,朝这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子说道:“啤酒弄五箱,猪腰子来十个,牛筋两盘,羊肉串五十串,韭菜有吗”
“有。”
“那就来两斤韭菜,多放点辣椒,回头结账过来找我”罗俊楠大手一挥,重重的拍了拍身旁刘凯龙的肩膀,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晚吃好喝好,我来买单”
刘凯龙总算是松了口气,按罗俊楠这个吃法,他兜里的几百块钱可顶不住花
大盘的猪腰子、牛筋先后端了上来,就被是一次性的塑料杯子,但按照罗俊楠的要求,摊主给换成了容量最大的杯子,一瓶啤酒也就是一杯的量,一般人见到这架势,还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肚量
咕噜噜地给酒杯满上了酒,刘凯龙第一个站了起来,“我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罗俊楠,我最铁的哥们儿你们喊楠哥就行,来,先敬楠哥一杯”
哗啦一下,除罗俊楠之外,满桌子余下的九个人全都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喊道:“楠哥好楠哥请喝酒”
罗俊楠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像是个久经沙场的领导,“大家辛苦了,来来来,把酒干掉”
“干”一桌子人大喊大叫,除了罗俊楠穿着还算正常之外,剩下的十个人几乎都是花里胡哨的样子。
王纤纤正好开着一辆巡逻车路过这条街,猛一听到路边棚子下传来这一阵大喊声,当下就皱起了眉头循声望去,“楠哥”
结果这一看,罗俊楠正好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牛筋,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一派豪爽放荡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好不容易在王纤纤心里头有点转变的形象,瞬间四分五裂王纤纤明显有些厌恶地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随后就开着巡逻车离开了罗俊楠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菜过五味,酒过八巡,罗俊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抓过一张劣质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扭头朝刘凯龙问道:“老六,你现在在八里巷那边混的咋样收入还行吧”
“哥,你可别提这事儿了,这几年兄弟过得窝囊啊”眨眼间几瓶啤酒下肚的刘凯龙有些醉意了,听见罗俊楠的询问后,他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全靠这些兄弟帮衬才能在八里巷赚点小钱,真要说日子的话,你见过上顿吃完不知道下顿在哪的游戏厅老板吗兄弟就是了”
“哦”罗俊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开口问些什么了,“来来来,大家再走一个”
一顿酒喝到深夜十一点多钟,桌上除了罗俊楠神智还清醒之外,所有人都给干趴下了。
罗俊楠叫来摊主结了帐,刘凯龙却忽然红着眼,满身酒气地贴了过来
“老罗,这几年你变化真大,是在外头干了大买卖,见过大世面了吧”
“为什么这么问”罗俊楠笑着看了一眼刘凯龙,问,“醉了”
“这跟醉不醉没关系你今天早上动手的时候,我可全看见了够够爷们儿”刘凯龙一只手搭在了罗俊楠的肩膀上,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珠子盯住了罗俊楠,说道:“老罗,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说吧。”
“带着我们混吧,混出个人样来,我也好早点风光地回家。”刘凯龙眼眶有些湿润了,“我爹病了,前两天我去看他,我爹从床上爬起来,人都迈不开步子了,还想拎东西揍我这不三不四、不上不下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你信得过我”
“信”
“那好,我明天晚上去游戏厅找你。”罗俊楠站了起来,笑道:“先坐着,我去叫几辆出租车把你们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