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出院后,方梓隽亲力亲为的照顾她,俩“父女”的感情越来越好,连粱箫这几天都觉得自己备受冷落。
不过她最近在忙着找工作的事情,毕竟家里要开支,悄悄转校的事情还没有落定,她需要钱来维持生活,现在悄悄有方梓隽照顾,她正好可以安心出去面试。
刚从一家设计公司出来,粱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站在大街上望天。
已经不知道面试了多少家公司,大部分公司对她的履历表非常满意,可是一听说她还有一个生病的女儿需要随时照顾,很快便以各种理由委婉的拒绝了她。
这五年她经历过无数次的炒鱿鱼和面试失败,无非是因为悄悄的病,所以即使能力出众,也未必能让她工作顺利。
再找不到工作,只会欠梓隽越来越多。
粱箫不想一直依靠他的接济来生活,休息了一会,准备面试第二家。
面前突然站着一位端庄富态的女人。
粱箫只一眼,心里便没来由的发慌,呼吸也跟着紧促,“伯母。”
沈寒玉上下打量了一下粱箫,露出一丝嫌弃又厌恶的表情,“粱箫,你竟然回来了。难道你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说你不会再缠着梓隽,结果呢,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回来东城,快说,你是不是还想缠着梓隽?”
粱箫紧张的低头,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沈寒玉,不敢看她的眼睛,“矢口否认,“伯母,我没有。”
“没有?这大半个月,梓隽都没有回家,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他每天都在你那里,连晚上都留下来过夜,你还敢说你没有。”
当沈寒玉听到侦探社的消息,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看到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全是他们在一起的背影,她就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特地选择今日暗中跟着她。
粱箫解释,“伯母,我真的没有,梓隽只是睡在客厅,我们不是您想的那样。”
“睡客厅?粱箫,你以为这种骗鬼的话我会信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沈寒玉的话,猛戳粱箫的内心。
沈寒玉讽刺道:“像你这种离过婚的女人最有心计了,专门盯着未婚男人,也不想想自己就是一双破鞋,还想找到一双合适的脚,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粱箫的心深深的痛起来。
自从离婚后,她没少遭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她离婚又不是她愿意的,却被人当作笑料一样侮辱。
粱箫不想让这件事让更多的误会产生,说道:“伯母,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梓隽是清白的,我也没想过要纠缠他,你若不信,你可以问问梓隽,我们两个真的只是朋友。”
“粱箫,你好有心计,你让我去问梓隽,不是明摆着想要破坏我们的母子关系吗?”沈寒玉冷声说道。
无论她说什么,在沈寒玉那里都是错的。
粱箫不想争论下去,待会还有面试,她必须得走,“伯母,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我还要面试,先走了。”
沈寒玉挡在她面前,愤怒的质问,“那个孩子,是不是梓隽的?”
自从知道粱箫回来之后,沈寒玉就没有一刻安生,因为侦探社那边还传了一段录音过来,是方梓隽和悄悄在一起开心的聊天记录。
听到悄悄一口一个爸爸,沈寒玉心里别提有多气愤。
她突然想明白五年前粱箫为何在怀孕期间离婚,原因有可能就在这个孩子身上,那段时间,梓隽可是寸步不离的陪着粱箫直到待产。
粱箫坚定不移的说道,“不是。”
沈寒玉半信半疑,“粱箫,既然孩子不是梓隽的,那孩子怎么会叫梓隽爸爸?”
粱箫觉得头疼,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真要解释起来,也解释不清。
沈寒玉见她不说话,越来越怀疑,“说不出来了吧,难怪梓隽要拒绝若兮,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粱箫,你的魅力还真大,孩子都生了还能把梓隽迷得神魂颠倒,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告诉你,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就算是梓隽的,我也绝对不会认她,我们方家的孙子,必须名正言顺,你的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别想进我方家的大门。”
撂下狠话,沈寒玉气愤离去。
粱箫失去力气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回想过去种种,五年前,那些尖锐的话言犹在耳。
“粱箫,你一个离婚的女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我们方家绝不可能接受一个二手货,为了梓隽的幸福考虑,你还是主动离开他吧,毕竟我从小看你长大,不要让我把事做绝。”
那时候粱箫还躺在床上坐月子,沈寒玉突然趁梓隽不在闯了进来。
梁家和方家世代交好,她和方梓隽也算青梅竹马,沈寒玉对她还不错,曾经也和妈妈商量过两家联姻的事情,粱箫真的没想到,从小疼爱她的沈伯母,有一天会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给她沉痛的打击。
当时,她的刀口还隐隐作痛,却被沈寒玉逼着,带着孩子离开了东城。
方梓隽不止一次的问她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她除了把苦往肚里咽,别无他法。
“原来这就是你不告诉悄悄他爸爸就是方梓隽的原因。”
一道冰冷的声音,将粱箫的思绪拉回来。
粱箫心里一紧,抬头一看,霍锦笙不知何时走过来。
看到他的车停在路旁,粱箫猜测,难道刚才的事,他都看到了?
她紧张的看着他慢慢走过来,估计是刀伤的缘故,俊脸有些苍白。
想到他受伤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养好伤,站起来想询问他的伤势,然而当她看到他嘴角那一抹和平时无异的嘲笑,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霍锦笙走到她面前,脸色因为苍白的缘故看上去比平时更加寒冷,“粱箫,我真为你感到可悲,孩子都给人家生了,人家根本不认你这个儿媳妇,难怪你不告诉悄悄她爸爸是谁,有这样一位奶奶从中阻扰,你想嫁给方梓隽,简直是做梦。”
“霍锦笙,你胡说什么?”粱箫生气的说道。
“我胡说?难道不是吗?当初你和我离婚,不就是想嫁给方梓隽?我本来还想不通你们为何会分开五年,现在我全明白了,粱箫,你真是犯贱,人家根本不稀罕你这个儿媳妇,你还上赶着给人家生孙子,最后被人家扫地出门,方梓隽要是知道这件事,估计会闹翻天了吧。”
粱箫紧张不已,“霍锦笙,你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她那么紧张,分明就是担心万一这件事被方梓隽知道了,破坏了方梓隽和沈寒玉的母子之情。
眸光一冷,她还真是伟大,为了方梓隽连这样的委屈都能忍受。
“如果我就要告诉他,你又能奈何我?”霍锦笙暗下决心,她越是想隐瞒,他越是要抖出来,他就是看不惯她为方梓隽着想。
“不要,霍锦笙,请你不要告诉梓隽,我不想他们母子因为我而闹翻。”粱箫急了。
看到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霍锦笙有些不忍心,但是她为了方梓隽来求他,心里又气愤得冷硬无比。
“好啊,不想我说可以,你现在必须和方梓隽了断。”
霍锦笙下了死令,这段时间他养伤,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两个天天腻在一起的消息。
他受够了。
只要能让他们分开,他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粱箫左右为难,悄悄现在和梓隽的感情那么好,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见她犹豫,霍锦笙冷酷地说道:“怎么,舍不得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悄悄……”
霍锦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吼道:“粱箫,拿孩子当挡箭牌是没用的,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既然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我现在马上就去告诉方梓隽。”
转身就走,粱箫着急的拉住他的手臂,“霍锦笙,我不准你这么做。”
她越是不准,他越要做。
粱箫的力道根本拉不住霍锦笙。
她急得大哭,语无伦次的喊道:“霍锦笙,如果你再逼我,我就从马路上冲过去。”
话音未落,霍锦笙脚步一停。
拳头紧紧握着。
该死的女人,为了方梓隽,连死都可以用来威胁。
他转身,突然握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加重,恨不得捏碎了她。
“粱箫,既然你想死,那好啊,我成全你!”
他嚣张的说道,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恨透了这个女人的无情无义。
“放……手……”
粱箫呼吸艰难,头被迫仰着,看到他因为愤怒而扭曲在一起的五官,那脸上的恨意,残忍无比。
脖子越来越紧,呼吸只能出不能进,很快,她觉得头晕,开始缺氧。
霍锦笙失去理智,手上的力道根本无法控制。
粱箫的眼皮越来越重,好难受,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绝望的看着最后一片光亮,慢慢闭上眼睛…… 霍霍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