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并不是有意识的流泪,深度昏迷指得是意识进入潜伏状态,五感丧失,大脑进入深度休眠,流泪或因其潜意识中本就存有的某种深度执念所致,但这是个好兆头,你们家属应多与患者说话,对她的恢复会有帮助……”医生过来进行了一番仔细检查,最后给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就离开了。
原来只是空欢喜一场,所谓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不过如此吧,林禹呆呆地望着病床上的林落雪,之前激动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这巨大的落差让他脸色有些泛白,久久无语,竟有些凝噎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表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禹哥,”叶璐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多大人了,怎么还哭上了,也不怕让人笑话,等以后告诉落雪,她还不得狠狠地嘲笑你一番,而且刚才医生也说了呀,落雪这是好转的征兆,我们要多点耐心、多点陪伴,她会好的。”
林禹吸了吸鼻子,嗓音有些沙哑的说:“我哭一鼻子怎么了,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哭,我就要哭,我自己妹妹弄成这样,我心里难过,谁敢笑话我。”
此时的林禹,就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疼,梁思婷和陆逍都静静地看着,心里百味杂陈。
叶璐笑着说:“好好好,那你哭吧,我们都会帮你保密,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包括落雪。”
林禹看了眼陆逍,哼哼道:“你和思婷我肯定相信,但这家伙,老子信不过他。”
陆逍闻言,顿时眉毛一挑,笑着说:“那你想怎样?”
“喝酒去,给你丫喝到断片儿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忘记今天的事情!”
陆逍嘿嘿笑道:“好嘞!谁怕谁!小爷奉陪到底就是!”
他二人说着就要走,叶璐看了眼梁思婷,刚要说话,林禹摆摆手说:“今天我说了算,叶子你俩都跟我走,思婷刚才说得那事儿到此为止,以后都不准提了。”
叶璐被他一句话抢白了自己的话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梁思婷笑了笑,林禹说得就是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她也就不多说了。
见梁思婷还想坚持,林禹说:“思婷,你若还叫我一声大哥,那就听我的,相信我,不会有人觊觎属于你的东西,而且,现在的天癸门在你手里比在我这有用,你若真想道歉,那就让我利用你一回,咱们扯平,以后少不了要找你出面的时候。”
他都这样说了,梁思婷也不好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平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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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蔽日,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一白衣女子轻倚城头,黑发如瀑,素冠银钗,出尘若仙,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那一人一骑,泪中带笑,轻唤了声:“御弟哥哥,若有来生,娶我可好。”
那人突然身体轻颤,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冲着她咧嘴一笑,说:“我不信来生,只证这一世,你若愿意,便随我而去,我还你那一声‘好’。”
白衣女子身子疾颤,看着那本该是个白面儒生形象的“御弟哥哥”,竟成了个黑面人物,那一笑间的桀骜,像极了个泼皮无赖,坏到了骨子里。
女子用力点头嗯了声,就见那人策马而来,冲着她一挥手,瞬间形成一股无形的罡风,卷起她往城下飘去。
城高百丈,但她却如鸿毛般缓缓下落,飘向那马上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女子紧张地不敢睁眼,可就在她即将落入那人怀抱的时候,通红的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碗口粗的金雷,带着摧毁一切的无匹威势狠狠落在那人头顶……
女子目眦欲裂、泪如泉涌,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可落下的却只有一片金光点点,滑过她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转瞬间便消失地干干净净。
“陆逍哥哥!”女子一声悲呼……
………………
病房里,一名女护工正忙着收拾房间,眼里带着惋惜看了眼病床上睡容安详的林落雪,轻轻一声叹息,可就在她转头之际,林落雪长长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了颤,泪水悄然滑落,再次归于平静…… 军嫂养成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