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军的突然到来如果算是意料之外的话,那他这劈头盖脸得一番斥责就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了。他这话从何说起没人明白,但不论是林富军还是陆逍,对这老头都有着深刻的了解,事关重大,他绝不会危言耸听。
林落雪看了眼显得有些局促的嫪华珍,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
林富军起身迎上去,挥手让几名士兵退下,神色郑重的说道:“老李,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有什么新情况?”心中有几分忐忑,在这位无权无势的老战友面前,他根本端不起一个曾经上将的架子。
李延军哼了声,黑着脸说:“古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积不积德我不愿多做干预,但你现在却选择了要将陆逍推出去,你不觉得做得有些过了吗?”这话说得好听,但陆逍却明白,听听也就罢了,这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老奸巨猾的政客说出这番打圆场、找台阶下的话,但直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听下去……
林富军和他是老搭档,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借坡下驴道:“老李,你这话说得有些重了,我哪里是要将陆逍推出去,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于陆逍而言也算不得难事,我林家会承他这份情的,或者你有什么别的好法子,我听你的。”
作为一个政客,他若能将自己虚伪的一面展现给你,那他就算得上“正义之士”了。陆逍心里笑笑,不置可否。
李延军深深看了眼陆逍和梁思婷,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林富军,说:“你看看这个,就此事而言,我也没什么好法子,但我希望你能三思。”
梁思婷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这时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嫪华珍,这封信很可能和她有关,而且,还有那个留着山羊胡的高人——神闲。
果然,林富军打开信封,拿出一张纸,从纸张背面映出来的字迹来看,应该是用毛笔写的。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问李延军道:“这信是……”
李延军微一点头,看了眼嫪华珍,说:“是这丫头拿来的,你问她吧。”接着又对嫪华珍点了点头。
嫪华珍轻嗯了声,她也是个玲珑人物,知道梁思婷几人不明白,直言道:“这是神爷爷临走之前交给我的,嘱咐我在林爷爷您要对陆逍和思婷姐动手的时候拿出来给您。”
林富军眉头皱得更深了,说:“那神闲前辈可曾留下别的什么交代没有?”
嫪华珍说:“神爷爷说,让您记住他上回给您说过的话,您若不信,他也不强求。”
梁思婷暗自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神闲前辈的信上写了什么,但从林富军的反应神色不难看出,应该是对自己这方有利的东西。
林富军把信收好,说:“既如此,那我心里也有数了,此事我会再做计较,我这便让国栋知会唐天昊,他二人此刻正在洽谈。”
李延军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林落雪突然走上前来,笑着对嫪华珍说:“华珍,你说得那个神闲老头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见见他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色怪异的看着她,她上次和陆逍刚去见过神闲一次,而且这一趟回来,她好像换了个人一般,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问陆逍,他也是一直避而不谈,像是在避讳着什么,这之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几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嫪华珍,看她怎么说。
嫪华珍说:“抱歉,我已经联系不上神爷爷了,但你这般称呼他老人家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嫪华珍语气显得有些不高兴,显然是对林落雪的那声“神闲老头”有些不满。
不待林落雪继续说话,陆逍却站出来说了一番让所有人感到意外的话。他先是笑着对嫪华珍说:“华珍,你可不要误会落雪了,如果你有机会再见到神闲前辈的话,你可以问问他,他巴不得落雪这样叫他,这事儿我可以作证。”到话到此处戛然而止,明显是不愿多说了。
接着又对林富军笑着说:“老爷子,凭我和林禹的关系,还有您老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不管您的用意何在,我都不会怪您,但我现在有个事儿想麻烦您帮个忙,”说着从外套内袋里拿出个信封递给他,说:“这是我的转业报告,麻烦您代为转交给陈万年队长和苗束政委,,我自己去的话,绝对会被这俩小老头一顿唠叨数落,我现在可烦他俩了。”
听他这话,梁思婷先是一愣,旋即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反正就是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得这个,但她可以确定地是,他写这个的时候心里也一定很不是滋味,难道是和自己昨天对他说的那些话有关,这个傻子。
陆逍接着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而且这些年我也累了,想回到地方上找个工作,赚钱养老婆孩子、孝敬父母……” 军嫂养成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