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琰的命令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没有人能想到,一直久居深宫甚少踏出宫门的贤妃娘娘竟然会是最大的幕后黑手。等到众人赶到贤妃宫中抓人之时,她竟然安然坐在那里,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雅致动人。
听到是皇甫琰的召见,贤妃淡淡的笑着,缓缓放下手中香气四溢的茶水,然后起身,简单的整理了衣着,随后便跟着宫人到了龙乾宫。
既然能不动声色的杀死宁妃,自然已经预料到现在的事情。纤裳不禁有些佩服贤妃的胆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她没有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纤裳或许会跟她成为忘年之交,良师益友吧。
“来人,抬上来!”皇甫琰厉声说道。话音刚落,几个宫人就抬着一具尸体到了殿上,不用猜,正是刚刚惨遭灭口的宁妃。
看到宁妃苍白的脸,贤妃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大的反应,反而气定神闲地说道:“皇上这是何意?”
“朕是何意,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自己做的事,还要朕再多说吗!”皇甫琰看着她那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简直怒不可遏。纤裳从没见到过皇甫琰生这么大的气,想来这便是所谓的天子之怒吧。
“宁妃妹妹早就因为私通一事伏法,这是众人皆知的。现在又与臣妾何干,还请皇上示下。”
贤妃此言一出,纤裳瞬间有些慌乱,没错,宁妃在众人眼里早就已经死了,如今……想到这里,纤裳有些担忧的看向皇甫琰,谁知他竟又再次将一个东西狠狠的砸到贤妃的身上,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那你又要如何解释此事!”
贤妃定睛一看,竟是一副暗藏绝笔信的刺绣。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却又在瞬息之间完美的被掩饰了起来,然后缓缓勾起唇角,无辜地说道:“臣妾冤枉,还望陛下明鉴!”
“你毒害皇后,暗杀宁妃,伤天害理无恶不作,如今还敢喊冤,朕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陛下一口咬定臣妾做了这么多恶事,可有证据?这些明明就是蓄意构陷,陛下怎能听信奸佞之言,而弃臣妾于不顾呢?”说及此,贤妃还十分痛心的捂住心口,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链一般掉个不停。
“既然你要证据,好,朕就给你证据。来人,大刑伺候!”
“陛下,自古重刑之下必有冤情,你又怎能如此糊涂?”贤妃早已哭得一塌糊涂,不住的悲呼。如此形状,让一旁的宫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确凿的证据你不认,那朕就让你自己拿出证据!来人,打!”皇甫琰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上空,震慑着早已惊呆的众人,让他们迅速反应过来架起贤妃,眼看就要用刑。
纤裳虽然很希望事情能够查明,但是她也不想让父皇背负不辨是非的罪名,眼看形势已经难以控制,纤裳正要开口阻止。却不想,竟有人先她一步。
“启禀陛下,老臣有急事要奏。西境突发疫病,一天之内死者过百,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事出突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皇甫琰难以置信的看着慌忙前来禀报的丞相,眉头紧锁,细思片刻,之后一拂袖。
“将贤妃押入天牢,容后再审!”说罢便看着杜如相,示意他细细说来。
“回陛下,西境各地突然一齐爆发疫病,死者众多,为了防治疫病扩散,当地官员已经进行严查封城。可是,因为疫病来势太过凶猛,已经引起了暴动,如若再不治理,怕是会影响朝纲。”
杜如相的话让纤裳和皇甫琰都是一惊,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疫病,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此番情形一出,怕是没有人敢舍身前去,如此暴动,去了必定是凶多吉少。
“父皇,儿臣请求前去,查明实情,稳固政局。”纤裳突然跪地,郑重说道。
“不准!”皇甫琰不假思索的拒绝。如此凶猛的疫病,不用想都知道情况会有多糟糕了。对于皇甫琰来说,纤裳是最合适的明日之君,他自然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可是父皇……”
“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随后,皇甫琰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而对着丞相说道:“传朕旨意,让杜蘅晔速速带领军队前往疫病之地,查明疫情,镇压暴动,稳定民心。”
听到皇甫琰的话,纤裳突然也意识到了,西境正是与杜蘅晔相隔不远的地方,可是……一种心神不宁的担忧涌上心头,明明不是她去,但是却让她更加畏惧和害怕。
纤裳突然想到了皇甫琰曾经说过的话:想要站在你的身侧,他就要有足够的资格!
纤裳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向远处,哥哥,你一定要平安!
看着纤裳眉梢上毫不掩饰的愁绪,皇甫琰强迫自己视而不见,冷声吩咐道:“你继续调查贤妃一事,务必搜集足够的证据。这一次,朕要让贤妃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纤裳看着皇甫琰狠绝的摸样,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天子的震怒,那样的威慑的确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为了不让自己过度的去想杜蘅晔,纤裳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这些事情怎会如此凑巧呢?纤裳越想就越觉得头疼,之后索性就不想了,一头扎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西境的那场大瘟疫,其实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事情的源头,还要追溯到静和的身孕。
原本,初为人母的喜悦让静和放弃了对敬安侯的帮助,使他的奸计无法得逞,可是就在这风平浪静的时候,却有另一件事的发生,打破了来之不易的宁静。
因为之前敬安侯屡屡动用洛曳的军队,不慎留下了把柄,终于在一个黄昏被洛曳得知。一时的怒火让洛曳气势汹汹的赶往自己的府邸,彼时静和正在安心养胎,不想竟被洛曳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地从榻上拽了下来。
“他们说你与外人勾结,私自动用军队骚扰北乾边境,可是实情?”洛曳怒目相对,死死的瞪着静和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静和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吓坏了,想要揪出自己的手腕,却更加紧的被洛曳攥在手里,有些生疼。 迢迢帝路牵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