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晔对于自家小妹可是很了解的,故而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反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向那女子告别,牵着她的手离开了。
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生气的,但是纤裳就是觉得心里很别扭,一路上撅着嘴不说话。
“怎么,嫁人不开心吗?”杜蘅晔知道纤裳要选驸马的事,故意刺激她。
皇甫纤裳气得都要七窍生烟了,恶狠狠的看着自家老哥。哼,人家软磨硬泡要出宫是为了谁啊,可没想到这家伙非但不领情,还一个劲儿的嘲弄自己,太可恶了!
杜蘅晔看她那样子也不再笑她了,知道她出宫一次也不容易,特地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哇,军营,哥哥,你真好!”进了军营的皇甫纤裳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所有的不愉快都抛诸脑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认真训练的军队。
其实杜蘅晔是文武双全的贤才,只不过因为父亲是丞相,他不想依托父亲之力,所以才选择了从武。比起在朝堂之上勾心斗角,他更喜欢肆意沙场,倒也逍遥。他知道妹妹的天性,所以才带她来军营,看这样子,他猜的没错。
“哥哥,你说打仗究竟是为了什么?”皇甫纤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杜蘅晔先是一愣,后又将目光移至远处,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索什么,而后不答反问:“那裳儿觉得是为了什么呢?”
“以前,裳儿觉得打仗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可是却也因为战争,母后离世,裳儿与父皇分隔十余年,如此想来,裳儿也糊涂了,曾经可以不假思索说出口的答案,现在竟再也没办法说出来了。”
杜蘅晔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是说不出的温柔:“裳儿长大了,懂得去想这些复杂的问题了。可是裳儿也要时刻谨记,凡事都没有特定的答案,一切只是看你的内心究竟怎么去想。”
皇甫纤裳覆上自己的心口,口中呢喃道:“内心怎么想?”
杜蘅晔不想让她太过劳心,牵起她的手:“好不容易来一次军营,就不要想这些烦心的事了,哥哥带你参观一下可好。”
“好啊,那我要先去哥哥的大帐。”
“为什么呢?”
“军营的核心不是军队,不是食宿,而是主帅的营帐不是吗?整个军营的精华都在那里,我又何必多费腿脚到处跑呢?”
“裳儿很有见地啊!”
“哈哈,哥哥很有眼光啊!”
说罢两人直接到了大帐,一进门纤裳就被面前的疆域图吸引了。看着图上疆域分明的三块土地,纤裳不禁发问:“这三块疆域,面积最大的是北乾,另一块是十年前兴起的西洛,还有一块没有标明,是哪里呢?”
“这里便是裳儿的外家,南梁的故土。”杜蘅晔直言不讳。
正如杜蘅晔所预料的,纤裳沉默了,细细的摸索着地图上南梁疆域的每一个地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轻抚着一样十分珍贵的东西,像羽翼一样轻,又像山峦一样重。
“是父皇的意思吗?保留这块土地。”纤裳问杜蘅晔。
“是,皇上深爱皇后却没有办法护她周全,唯一能做的只有守护她曾经停留过的地方,以此缅怀。”
纤裳不禁陷入沉思,那个陪伴母亲成长的南梁,究竟是什么样的? 迢迢帝路牵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