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看着他,将他的身体弄得舒服点,直到他完全闭上双眼。
“元君公主可有闲情雅致陪朕进楼去瞧瞧吗?毕竟,这是朕为你而建的。”皇帝的声音冷冷响起。
她抽出被燕佑紧紧握着的手:“原来你知道。”
皇帝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慢慢走向那楼。
“你倒是看破这一切了吧,这个酒不能喝。”他走在栏杆边说着。
“这里的哪杯酒能喝?”她回应道,声音更冷清。
“记得第一次见你时是寒冬,你说你只是宁夫人的姊妹而已,朕竟真给你骗了去。”皇帝感慨万分。
“我待她,她待我,确如姊妹。”她缓缓说着,没有喜悦,也没有疼痛。
“或许你跟我说,我便不会那么做了。”他忽然说道,声音略有些焦急。
“会吗?反正已是往事,你已手握江山,偶尔想起还有什么没有得到的,便将它弄为灰烬。”她的话有些冷。
“呵呵”他冷笑了几声,“朕随时等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他张开双臂,欣赏着河山。
“你早就不在那风雪中,而我注定在风雪中生活。
“何必放不下过去,选择燕佑呢?”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来到我的身边,那是天下荣华。”
“他很好。”她慢慢说着。
“他是笨!才会丢了皇位,笨到无以复加。”他有些愤怒。
“可我也和他一样笨,笨的人在一起,便不觉得笨了。”她面不改色地说着。
“不说了,这楼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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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照被燕云拉着,一直走着来到荷花台附近。
“荷花台?”她顿了顿,想起了在那里和娄宣出演的一场,害得她洗了近一个下午的澡的事故。
“我可不要再在那头四处溜达。”她红了脸,略有些尴尬。
“如果你不来,那我可自己去了。”燕云笑着说。
宁照撇撇嘴,说道:“还真是怕了你了,去就去。”
走了几步,宁照忽想起这皇帝老头在这个时间段应当是在荷花台中的念重楼里。
“皇上也在那里,我们凑什么热闹。”她喃喃着。
越来越接近荷花台,而荷花台的景致早已不如那会儿,荷花已谢,只有风在空中摇曳。
她又自言自语,轻声喃喃着:“哼,这雁湖在此时摆宴时机不好,哪儿还有什么好精致,真是奇怪。皇帝老儿这是什品味,而且姨母也没有很喜欢荷花吧。”
……
她脑中飘过个想法,不会吧,莫非这燕夫人喜欢的是菊花?她撇撇嘴,想到闻识日日夜夜针尖挥舞的野菊,莫非是为讨燕夫人欢心?
管他呢,燕夫人喜欢荷花还是菊花,就算是喜欢被踩扁的银杏果子也不关自己的事。
来到荷花台门口,那儿果真有重兵把守。
那荷花台管事的人也在那儿,见着宁照来了,不禁头皮发麻,颤抖着说道:“小姐来……来了,各方准备,保卫泥潭!”
宁照是不认得他的,可他那刻意躲避的眼神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不欢迎本小姐吗?”
那官员这次连身体也抖了起来,说道:“不敢不敢,只是皇上皇后还有燕大老爷和燕夫人都在里头。小姐是否让下官……”
“不了不了。”
宁照舞着手臂,想着,原来燕夫人就在里头,自个现在进去,不是找死是什么?说好了要拖住燕云的。
“我就想在这荷花台的边上走走,毕竟,天子身旁,空气都是清新的。”
宁照笑着,若进去了,回家可要给燕夫人吊打。
燕云看了一眼宁照,头又开始发昏,脚步有些颤。
“燕将军这是?”那官员问道。
“哦~”宁照笑着,拍着燕云的背,说道:“兄长进来练了一套新拳法,又喝了些酒下去,逢人就要展示一下。”
“嘿,不跟你讲了,我要去给他寻个好地方。”宁照笑着,转身想要离去。
“且慢!”那官员的声音不抖了反而更加洪亮。
靠,不会给他发现自己居心不良吧,等等,我又什么居心不良的地方?
“小姐可小心别掉到泥潭里了,下官实在难做啊~”
说完,这官员一扭一扭地跪下了。
宁照转过身来,拍了拍胸膛,说道:“多大点事儿,放心,本小姐是谁。”
那官员望着宁照离去的背影,舒了一口气。
宁照拉着醉得像个烂泥的燕云,让他坐在墙下,她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都这样了,还能干些什么呢?”她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在燕云的脸上晃过来晃过去。
燕云觉得脸上痒痒的,晃了晃头。
宁照拿开那狗尾巴草,等他又静下来时,又拿着狗尾巴草在他脸上晃,喃喃着:“你长得真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
她换了个姿势,倚在石头上,继续骚扰他。
“可你心中的那个丫头究竟是谁?是怕我对她下手吗?”
她说着,忽而一个想法略过她的脑子,她想着,这个丫头不会就是自己吧。霎时她的脸上多了两处红晕。
她摇了摇头:“咦~宁照,我为你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
她又折了一枝狗尾巴草,在他的脸上作妖:“燕云,好不容易落在我的手上。让你不告诉那个丫头是谁。我可不稀罕!”
突然一只手臂抓住了宁照邪恶的手,燕云微微睁开眼睛,淡淡说道:“就是你。那个丫头就是你,你真的一直不知道吗?”
宁照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个小辣椒,就差耳朵两边冒着白烟了。
她偷偷地瞄向燕云,他微微张开他的双眼,也看着她,眼中的温柔,简直要溢出来了。
“靠,居然真的是爸爸!不对,这会不会是他酒后乱言。”她眼睛一转,觉得很不对劲。
而燕云抓着她的手,越抓越紧,脸也靠她越来越近。
宁照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在做梦,燕云这家伙,一直很强势!
她看见他的脸离自己那么近,觉得血脉喷张。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亲自己?
“啊呀。这可不行,自己不是要吃他豆腐了?作为有道德的人,绝不能在别人醉酒时,趁虚而入。”她脑子里的一根筋突然拉直了。 谁动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