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宁照如同被泼了一身冷水,眉头不自觉一皱,说道“何事?”
闻识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定是有要事吧。”
闻识领着她走了一条极其偏僻的路,阴森森的,可听见咕咕的猫头鹰声,还有些动物的尸体置放在这里。
路窄,少有人迹。
走了好一会儿,忽见到一白衣女子站在林中,手持一火把。只见得背影,便可断定定是一位美人。
闻识轻声在她耳边说“到了。”她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听闻宁照走路的动静,白衣女子便转头回望,宁照见到她,就被强大的气场震撼到。
她低着头不敢继续瞧,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
怎么回事!什么秘密组织的头头啊,这么没有眼光看中了本小姐。
闻识停住脚步,示意接下来的路宁照需要一个人走。
她慢慢挪向那白衣女子
“照儿”,她抓住宁照的下巴,一把向上抬。
她冷笑道“看你这样子,怎么为我们国家复仇。”
宁照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那是恐怖姨母--燕夫人。
“纳尼!难道我现在还不够糊涂吗?怎么又来一堆国仇家恨!”
宁照的内心悲催的哭着。
她努力撑住着眼睛,内心颤抖不已,她看着燕夫人,嘴唇哆嗦的想要说什么,却被燕夫人弄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姨母今日同你说,你的父亲,我的名义的妹妹,我们的祖宗亲人,我们原先的国家,皆是被这燕国残暴无度的国主所杀害的。看看现在那个可笑的傀儡国!”
燕夫人瞪大着双眼盯着她,眼中有丝丝血丝。
“离燕云远一些!他很危险,他是个脸上开花,肚里长牙的笑面虎。如果你做不了我的棋子,也不能成为他的棋子!”
她字字如寒冰,扎在宁照的心上,继续说道,“如果在燕府的地位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能力策反呢?”
她厌恶地皱皱眉头。
燕夫人越捏越紧,宁照感觉到呼吸都有点困难。
“复兴之事,我早没打算将你牵扯进来”
她冷笑着继续说道,“安安分分的嫁给娄公子就好了,莫捅娄子。”
说完才放开了手,宁照摊在地上,气喘吁吁。
说完她便拿出了那块美玉。
“我也不再瞒你了,这玉我小时候曾见过,母后说是以后当我的嫁妆,没先到它今却流落至此,满是世俗!”
宁照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觉得眼前之人异常恐怖,这是平日里温柔体贴总是笑嘻嘻的燕夫人的真面目吗?
而且她不是宁夫人的姐姐吗?怎么她又成了公主。
燕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了几根长香,递了一只给呆滞着的宁照,说道“蝉鸣旺盛之时,是祭祀我们先祖的时候。”
将走之时,她一把抓住宁照的手,说道:“照儿,姨母若身有不测,你在未来的某地,也要这样纪念我啊。”
宁照点了点头,她分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那样翻搅著,抽痛着。
她整理好衣袖,转身而去。
燕夫人待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眼中饱含不舍与深情。
这是待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夜晚,她辗转难眠。
静静的月光落在地上,让屋内更加的寂寞,
“我这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吗?这是那个宁照的破事,为何尽要我解决?我本与燕云无缘,更与燕夫人无缘,还别提什么辱国之仇了!”
她叹了一口气,眼中尽是迷茫。
忽而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暗夜里,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罗起来,开始为逃跑做打算,“没想到宁小姐还真是一个小富婆嘞,这么多金银珠宝够用好一阵子啦!”
逃跑,这个原始的方法让她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哈哈哈,说不定明天起床就回到学校了”。
便略微安心地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小姐!”闻识尖锐的叫声打破了宁照渴望已久的自然醒的梦。
她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揉揉眼睛,支支吾吾道“怎么了?”
只见闻识瞪着她那满是期待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她,
“小姐可是忘了今日早与众小姐约定的一起去雁湖赏荷呢!”
“雁湖赏荷?”她皱了皱眉。
这宁小姐姐的破事还真多,全要本大爷替她处理。
清了清嗓子,她说道“当然没忘了,昨夜有些疲倦罢了。”
梳妆台前,闻识慌慌张张地搜罗着梳妆台前的抽屉。
宁照见她一脸火烧屁股的样子便问道,“闻识找什么呢?”
“小姐”,闻识继续搜罗着,“您的首饰呢?全找不着了,这下子白白净净的过去,可叫其他小姐笑话了。”
“这样啊。”宁照叹了口气,暗自想到“早知道昨晚留一下”。
接着不情愿地从衣橱的小盒子里摸出了一只钗,一对环,递给了闻识。
“我将东西转移了,就这些东西先凑合着用吧。”
车马颠簸,上午的太阳照在她的马车上,暖洋洋的,滋养困意,她已经打了老久的盹了。
忽有狂风吹起帘子,刺眼的阳光趁机叫醒了她,夏日就是怎么睡也睡不够。
她张开疲惫不堪的双眼,瞅着外头的市井民生。
马车突然猛向一边倒,外头的马胡乱的叫着。
她随着惯性向另一侧撞去,恰巧头出了小窗,她闭上了双眼。
“什么嘛!”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只小乌龟,好在迅速抓住了窗子,没有跌出去。
“怎么回事啊!”闻识在车内大叫。
宁照也缓过神来,睁开了双眼。
忽见一男子身穿一件青色丝绸外衣,腰间绑着一根玄色仙花纹皮带,一头墨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
他正在马车前方勒马,而头转向了宁照,四目相会。
侧着看去,他的五官格外的精美。好似在哪里见过,还没得到答案。
他那英俊的脸庞上出现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他向她点了点头,又扭过头去,带着他的马奔走了。
“虞斯!”她朝他的背影喊了出来,她知道他是谁了,可他已走了老远。
“你还真能穿戴几千年啊!”她暗念到。
而街上已有诸多旁观者了,尤其是女子格外之多,眼中尽是妒色,狠狠的盯着她。
她只觉背后一阵凉,立马将头缩回“龟壳”,放下了帘子。
车内闻识已经狠狠抱住她了,“小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轻轻拍着闻识的背,说道“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什么身份啊?”
“奴婢也没看清,车夫是新来的,还认不清平日坐车骑马的人是何身份。
还好有惊无险,肇事者都落荒而逃了。”闻识一脸认真。
宁照眉脚轻轻一扬后,说道“落荒而逃?那人可满脸得意呢!”
后来的路途平畅了许多,宁照的脑子里满是虞斯的笑容,冷不觉起了鸡皮疙瘩。
又想起在教室里头,他是如何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更觉得不安了。 谁动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