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照突然看向了娄宣,有些吃惊。一直强迫自己相信,燕云是冲动而为,没想到竟是早早安排好的。
“当真?”宁照有些疑惑。
娄宣再次说道:“当真。”
她愣了,五味陈杂。
“燕夫人没有责怪你吧?”娄宣又问道。
宁照笑了笑,说道:“怎么会责怪我呢,她应该也不愿见着大哥被打的这么惨吧。”
她想:“外人只知,他母子二人,没有血缘关系。可不知,早看对方不顺眼。燕夫人没有责怪自己,只是不想做无用功罢了。”
娄宣点点头:“那就好,就怕你脑子糊涂,只想着别人,给自己惹了大堆祸事。”
宁照切了一声,但心中已经舒坦不少了。
“我才不糊涂呢!”宁照一本正经地说。
娄宣嘴角一扬:“哈哈,是是是,我们照儿最不糊涂了。”
娄宣又喝了口茶,说道:“燕风梅没有什么动静吧?”
宁照点点头:“那次之后见我也稍微收敛了一些。今日看我的眼神有些落井下石罢了。”
娄宣看着宁照的案前,说:“那日来你屋中便想问着,你这堆着的是何书?”
宁照笑了笑,示意闻识取一本来,翻开递给娄宣,说:“瞧吧,还能有什么呢,不过是调皮捣蛋给姨母罚了。”
“真是巧了,早些年母亲也是这样罚我的,那些罚抄下来的本子堆着成灰了。”
娄宣翻了翻,继续说:“瞧你这字写的,颇为有趣啊!是该练练了。”
宁照听了,将他手中的本子夺来,脸微微红起,塞本子到怀中,说:“那不是吗?我也有在练的。”
娄宣看着宁照那死要面子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宁照将本子递给了闻识。
瞧见闻识的脸上也带着笑意。
宁照拍了拍桌子,说道:“合着都在笑我呢!”
二人仍偷偷笑着。
娄宣最先缓过来,眼神一变,颇为好奇地看着宁照,说:“家母下了山便听了传言。我们府上,父亲破不喜欢人家七嘴八舌地讲别人家的事,可母亲呢,又是极好管闲事之人。”
宁照看着娄宣,有不好的感觉。
娄宣继续说:“她又想知道,又不能光明正大问。我也想着,燕云这种奇怪的人会喜欢怎样的女人?”
宁照听了,没好气地说道:“你倒是想见见那个女人吧?”
“非但是你,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可惜啊,我看遍了我院中所有的丫鬟,大到几个守院的,小到端夜壶的,愣是瞧不出一个。”
娄宣见宁照生着闷气的样子,打趣道:“你这小丫头,还同这些丫头置气什么,那丫鬟或许早被他藏起来了。”
说完,他又笑了笑。
宁照撇了撇嘴,拉起了坐在椅子上的娄宣,说道:“倒是时候不早了,娄公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否则给府上的人瞧见了,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娄宣站了起来,满脸笑容,被宁照拉到门边,转身给宁照来了个熊抱。
这个熊抱,先别说把她吓得有多呛了,单说娄宣这热情似火的力度就足以让宁照脑子一片空白。
差点没给他勒死!
宁照伸手呼唤闻识,而闻识却在一旁偷偷笑着。
娄宣注意到宁照没有那么扑腾,想着定是让她动不了了,忙松开了手。
宁照双腿一软,差点要摔在地上,所幸拽住了娄宣的手臂。
宁照气喘吁吁,咳了几声。
“臭娄宣,你要是还敢给本小姐来第二次,看本小姐不把你给剁了!”
娄宣一脸坏笑,又想要在熊抱一下,可这下,却给宁照捏住了脸。
娄宣的脸被挤成个小肉饼,支支吾吾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力气不小呢!”
而此时娄宣也将手挤着宁照的脸,宁照嘤嘤呀呀地吐着字,说道:“那是,狗急了还会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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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娄夫人气冲冲地走向娄宣的院子,一把推开门,揪起窝在被子里的娄宣。
娄夫人破口大骂道:“娄宣,你是把为娘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还不给我起来?”
娄宣觉得耳朵一阵火辣辣,又听见娄夫人怒不可遏的话语,咻的一下睁开眼睛求饶。
“母亲大人,饶命了,饶命了!昨夜被疯狗咬了,很晚才睡。一时半会儿沉浸在梦乡中。”
娄夫人松开了手,说道:“元清来看你了。”
说完,她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莫不是这姜元清已经知道你日日去寻宁照玩,耐不住性子也要来凑和一脚?”
说起那宁照,娄宣肚子里又是一窝气。
昨夜二人互捏着脸,僵持不下。闻识一直在旁边偷笑,以致二人撞倒了案前的墨水,将宁照这些日子里辛辛苦苦抄的本子,染的黑不拉秋的。
宁照一气之下涂了墨水在娄宣脸上,娄宣也不甘示弱,涂了回去。
闻识这下耐不住性子了,可为时已晚。
两个人又捏起了脸,从门口捏到里屋,又从里屋扛着被子捏到门口。
她在一旁看着不知该做什么,忽想起之前小姐吩咐自己找来的助眠的药粉,往水壶里撒了一些。
闻识端着两杯水,在二人身边晃来晃去,说着:“小姐,公子,快来喝喝水吧。”
二人相互盯着,异口同声地说道:“去一边玩!”
闻识无法,只得在灯下绣着菊花,那桌上的水,一直没人喝。
(闻识去药房里买药时,同老板这样描述:“老板,有没有吃了就能呼呼大睡的药呢?”
那老板颜色一沉:“小姑娘,你看这药行不行。”
老板小心翼翼地从药匣中取出来点粉。
闻识再次问到:“是吃了就能熟睡的吧。”
老板猥琐地笑了起来,挑着眉毛,说着:“当然了!只是有些贵……”
“没事,那我要了。包好。”她二话不说,啪嗒地放出了银两。
钱算什么,小姐睡好脚才是最重要的。
闻识便提着那“蒙汗药”,回了燕府。没错,那老头卖给闻识蒙汗药。
)
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闻识早已睡着在榻上,打起了盹。
二人听见了鼾声,瞅了一眼闻识,异口同声地说:“停手吧。”
已是三更半夜,二人皆精疲力竭。
宁照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仍喘着气,说道:“娄宣……你一个大男人……跟我这个小女子争什么。”
娄宣也到了水,喝了口,有些劳累地说道:“宁照……你说自个是个小女子我到真是不信!顶多,算是个……母老虎。”
宁照听了,晃了晃水杯,觉得头有些沉,说道:“好你个娄宣!只是本姑娘现在有点困,你赶紧回娄府,别乘人之危啊……”
娄宣听了,嘴角扬起一摸邪笑:“你怎么耗得起。”
说完,起了身想要靠近宁照。
宁照撑着眼皮,说道:“死娄宣,早该赶你了……”
谁想那娄宣还没走出一步,便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宁照看娄宣不对劲有些慌张,提了提娄宣,实在耐不住困意,竟也趴倒在桌子上。
等娄宣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倒在地上,被人拖着,脸有些疼。
隐约想起宁照朝着他的脸上踢了几脚。
DJ99 谁动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