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宁照仍旧蹲在原地，她伸手画了画沙土，心中波涛汹涌。

　　下山？还是不下？

　　她扭过头，望向山下。

　　山下情况一览于眼。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是奇怪，整整一日，滴水未进，口也不渴，人也不累，自己也不饿…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起施子君和她说的副作用，心中一惊。

　　她转回头，日光之下，她的影子非常虚弱，像是一张透明的纸。

　　“不行！不行！我不能消失！我不能消失！我要去找娄宣！找娄宣。”

　　她发现自己的手可以穿过树枝，她眼前的东西，都不是可以阻挡她的东西。

　　“我一定是疯了！”

　　她收回手，往山下走去。

　　越往山下走，她的影子越来越淡。她看见宫城渐渐展露在她的眼前，心中不知如何言语。

　　“或许是死了…”

　　宁照走的飞快，又爬上一株树，藏在那里，观察着有何人上山。

　　一天一夜，宁照第一次觉得这般孤单，还能只能坐在枝头！

　　虽然她不饿，等夜黑了，她也出去找吃的，来到娄府，找到她的屋子。

　　她站在门口，屋里没有人，她穿门而入，见到施儿。

　　施儿忽然大哭大闹起来，娄夫人闻声进屋查看。宁照吓得躲到帘子后头，她一躲在帘子后头，施儿便停止了哭泣。

　　娄夫人将施儿抱起，哄了哄，说道：“小施儿，你乖些，等你姨父找到姨母便会回来的。都会回来的。小心肝不要再哭了，哭得奶奶也想哭了。”

　　宁照叹了口气，果真，娄宣去找自己了…

　　她的脑子不太舒服，离开了屋子，便往竹林里走，蹲在一颗树下，开始睡起。

　　而记忆也这样一点一点褪淡。

　　再次醒来，已是猴年马月。往昔故人，脑中荡然无存。只觉曾做了一个长梦。

　　她知道自己是个魂魄般的人物。

　　魂魄…

　　她举起手，盖在头顶，日光不再穿过，被手掌挡住。

　　南下…

　　“去一个叫云仪的地方！”

　　宁照笑笑，乐呵着跑了，天空如水洗过般的明澈清透，看着格外舒心。

　　她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要去云仪。

　　事不是事，偶尔她在某处歇歇脚，听见说书人说前朝往事。

　　他们在谈论关于前朝皇帝的事。

　　他说，大家都知道三百年前的那位皇帝，民间说他血统不正，又恩将仇报。宁把人家老婆拐跑了！

　　大家再下头兴致勃勃地磕着瓜子。

　　宁照也是其中之一。

　　那女子叫什么，如今已不得而知。不过他的夫君大家都会知道的，那就是大善人娄宣仙人啊！

　　“娄宣…娄宣仙人。”

　　大家听见娄宣，那个眼珠子瞪了出来，更有兴致听了。

　　“听说他已经活了三百年了！”

　　说书人激动地说。

　　大家面面相觑，严肃说道：“啊，真的么？娄宣仙人真的活了那么久么？”

　　宁照看着他们那样激动，不禁安叹道：“何人娄宣，我是没听过，可听来倒是耳熟。不过…怎么会有人活了三百年呢！”

　　宁照笑笑，只是起身走了，继续往南走，去寻找她的云仪。 谁动了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