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晟辉虽然离开了天寿公司,但是他的死党马阳誊还在,据马阳誊传出来的可靠消息,吴晟辉撤股后,香港的金鑫子投资公司以四千万美金的投资金额入股,并稳坐第一大股东宝座。
当吴晟辉把这个消息传达到江小夏的耳朵里时,她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转念想到,卢景贤毕竟是诚耀集团的二少爷,又在香港长大,他能找到这种大手笔的合作伙伴,也是情理之中,但着实在她的意料之外。
“下个星期的股权签约仪式,你应该到场。”吴晟辉提议。
这件事情,卢景贤并没有联系过她,自从他们分手后,偶尔在卢家看到他的身影,他们不曾有过交集。他好像是刻意的躲避她,每次感觉双方要迎面相遇的时候,他都提前改变了行走的方向,然后留下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到场了又能怎样?事情已成定局,我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江小夏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应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拒绝香港金鑫子公司的入股。一旦金鑫子成功加入到天寿,那么你就真的没有决策权了,包括海茂项目的盈利,金鑫子将占据盈利额的大头。”
吴晟辉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有力的提醒,目前,她最为关心的就是海茂项目的盈利是否能让她把借卢景源的两千万及时归还。
“江小姐,我看,你还是很有必要重新考量一下事情的利弊,包括你让卢景贤先生进入公司担任总经理并代理执行董事长的权利,我觉得这些都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
江小夏抬头看向吴晟辉,摆在桌子中间的茶壶腾起的热气将他脸上的表情遮挡模糊。
“当初,你父亲决定用你的名字注册成天寿公司法人,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避开卢家人的耳目,如今,你让卢景贤进入公司,岂不是违背了你父亲先前的考虑和愿景?”
“那你告诉我,天寿公司到底有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就偏偏要隐瞒卢家人呢?”
“不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都应该尊重你父亲。”
双方的谈话有些僵持,江小夏从吴晟辉的语气中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做错了。她不应该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就把父亲的公司让给别人。
她明知道天寿公司隐藏着父亲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她偏偏就不愿意走进去一查究竟。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查到更坏的结果还是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毫无结果。
“吴先生,你能帮我找到一个人吗?”江小夏将语气放平缓了许多,略带着恳求的意思,她继续说,“这个人对我父亲的案子很重要。”
“什么人?”吴晟辉好奇的问。
“骆嘉华。他曾经是卢景沣先生的助理。”江小夏说罢,便将骆嘉华入职的证件照递给吴晟辉看。
吴晟辉盯着照片凝视良久,还时不时地皱眉凝思,江小夏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容我想一想。”吴晟辉打住了她的话,他继续看着照片寻思着。
过了一会,他才不紧不慢地把照片放回到了桌子上,抬起头看向静静等待的江小夏,他回答,“这个人我确实有见过,记得是在你父亲去世后的不久,他过来找过严无襄。”
江小夏脸上的表情顿时诧异得僵住。
吴晟辉继续对她说,“他应该是跟严无襄比较熟,你为什么不去找严无襄问一问?”
“你确定他找过严无襄?”江小夏将事实跟他确认一遍,以防有误。
“不会认错的。”吴晟辉倒是十分肯定。
“那你帮我找到这个人的下落,暗中行动,切勿打草惊蛇。”江小夏恳请道。
“你……不打算去找严无襄问一问?”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吴晟辉愣愣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应了她的意思。
紧接着,她又把骆嘉华的入职资料交给他,并再三嘱咐他一定要隐秘行事。
沣卉酒店1806号房。
卢景沣与景翰景慈兄妹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下午茶,江小夏静静地站在落地窗边,随时听候卢景沣的差遣。
卢景慈端起泡好的绿茶,有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压低着声音对卢景沣说,“哥,要不要让她先出去,她站在这里听我们聊天,看着怪碍眼的。”
“你就把江小姐当做自己人,这样就不会碍眼。”卢景沣说罢便招呼江小夏坐到自己的旁边来一起喝茶。
江小夏始终推辞。
卢景慈毫不客气地反讥道,“她可是值得信任的人?”
听卢景慈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江小夏觉得她是故意这么问的,就连卢景翰也带着嘲讽的语气附和道,“景沣哥,你可别再信错了人。”
卢景沣把送到嘴边的茶杯放回到了桌子上,神情十分严肃,好像是对卢景翰和卢景慈兄妹阴阳怪气的声音感到十分的不愉快。
卢景慈倒是个急性子,说话也直言不讳,“这位江小姐就是江万良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卢景沣显得淡定得很。
“我调查的。”卢景慈扭头去瞪着江小夏,她视她如同仇人一般。
吃一堑长一智,卢景慈深受骆嘉华事件的教训,对于出现在自己身边以及亲人身边的陌生人,她都会暗中调查其家世背景。
见卢景沣不说话,卢景慈倒是纳闷起来,她好奇地问,“哥,你事先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江万良的女儿?”
“知道。”卢景沣淡淡地回答。
“既然知道你还把她留在身边?”卢景慈感到不可思议。
卢景翰也表示难以理解。
“景沣哥,你难道就不担心她是第二个江万良吗?”
这个时候,江小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愤,她义正言辞地说,“打断一下。”
卢景慈和卢景翰对她的勇气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她继续说,“你们对我父亲有意见,而且意见还不小,好像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对我也特别不待见,所以,我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你们讨厌一个人,憎恨一个人,总该是有缘由的,不会是莫名其妙的吧?”
“既然你都有脸问出口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卢景慈起身,她在江小夏面前来回踱步,用冷漠和讽刺的眼神始终看着她的脸,嘴角扬起的冷笑像是一把锋锐的尖刀,时刻都有要戳死她的意图。 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