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终于从急诊室里走出来,告诉了他们诊断结果,“患者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手腕有些轻微的擦伤,涂点药没什么大碍。”
江小夏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侧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卢景源,他好像也才安心下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江小夏向医生连连表示感谢。
医生不经意地瞥到了她的手腕,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她道,“小姐,你的手腕都肿了,难道都没有感觉到吗?”
江小夏这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手腕又青又肿,因为先前心情紧绷,一直在担心卢景寻的安危,忽略了自己的手伤,现在心情放松头脑也清醒许多,在医生的提醒下,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手腕的疼痛。
“跟我过来,我帮你看看。”医生说完便向办公室走去。
江小夏用一只手轻轻地托着受伤的那只手,她走到卢景源跟前,小声询问,“我的手有点疼痛难忍,我去找黄医生看看可以吗?等会再过来照顾景寻。”
卢景源瞅着她的手腕没有说话,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小夏跟着黄医生去了办公室,黄医生先替她看了下,然后又轻轻地按摩了一会,她说,“还好没有骨折,你回去先冷敷止血,可以用湿毛巾、冰块包裹扭伤的部位。24小时后再用热敷,用温热的毛巾来消除扭伤部位的淤血,舒经活络,如果家里有红花油和跌打药的话可以一起涂抹,这样有助于恢复。”
被医生涂抹了点药和按摩几下,江小夏手腕上疼痛的感觉倒是减轻了不少。
她从黄医生办公室出来,卢景寻已经从急诊室转到了临时病房里。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卢景源正坐在床边温柔地整理他妹妹的头发。
抛开他富家三公子的身份,脱去一层高傲的外壳,他有时候又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也许这种温柔只是对他的妹妹罢了。
江小夏轻轻地推开门,卢景源见她过来也就从床边起身,他的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腕上,好像要跟她说点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医生说我的手没有什么大碍。”江小夏告诉他。
卢景源“嗯”了一声,视线便从她手腕的伤处收了回来。
江小夏看向躺在床上的卢景寻,她神色黯然,嘴里依旧说着些道歉的话,但是卢景源却显得不爱听,他沉着脸说,“你留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好。”江小夏一口答应。虽然不清楚他出去做什么,但是因为歉意使然,只要是他的吩咐她绝对照做。
卢景源出去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才回来,拎着两罐鸡汤,一罐放到床头柜上,一罐递到江小夏面前,他说,“喝了它。”
“我不饿。”江小夏说。其实肚子早就抗议了,从下午五点钟到现在,她滴水未沾。
“那就扔到垃圾桶里去。”卢景源面无表情地说。
“我喝。”江小夏尴尬地笑了笑,她说,“其实我就在饿了,谢谢你。”
“口是心非。”卢景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江小夏暗自撇撇嘴,然后用一只手抱着保温杯走到床头的位置坐下,因为只有一只手的作用无法将盖子打开,她不得不厚着脸皮求助卢景源帮忙。
卢景源倒是二话不说的帮她打开了盖子,江小夏闻着杯中溢出来的香味,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也顾不上跟卢景源说声谢谢,拾起汤勺就喝了起来。
闷着头喝了一会汤,她总觉得有人在旁边看着她,于是她抬起头来,正好与卢景源的眼神相撞,她感觉到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神情,因为卢景源的及时避开,她并没有去多想,也没有注意到那是为什么。
“这汤真好喝,哪里来的?”她问。
“买的。”他随口一答。
“这么晚还能买到这么新鲜的鸡汤?还真是难得啊。”
“你平时吃饭的时候话都这么多吗?”卢景源怼了她一句。
江小夏低着头便不再说话。
就在她把鸡汤喝了大半之时,卢景寻终于醒了过来。看到卢景源和江小夏都在,她方才放宽心情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哥,我肚子好饿。”卢景寻撒起娇来。
“给你准备了鸡汤,赶紧喝了。”卢景源将床头柜上那一杯没有开动的鸡汤拿了起来,他拧开盖子递给卢景寻。
卢景寻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娇声娇气地说,“你喂我。”
“越来越孩子气了。”卢景源的语气里尽显出对她的宠溺。
卢景寻一边喝着哥哥亲手喂的鸡汤,一边又充满好奇地问,“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出车祸了?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你好灵通啊。”
“你不是打了我的电话吗?”卢景源说。
江小夏这才意识到当时并没有挂断卢景寻已经拨通了的电话,她一直以为卢景寻也只是刚刚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却不想在她夺下她手机的时候电话已经通了。
她以为这种小小的车祸是可以自行解决的,又担心卢景源知道后会大发雷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阻止卢景寻事先给卢景源打电话的行为。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卢景源的话既是说给妹妹卢景寻听的,也是嘱咐江小夏的。
江小夏感到意外得很,这一次卢景源也不过是短暂的生了一会气,气消以后,对她的态度并不恶劣,虽说面色冷淡,行为倒是显得体贴。
一杯鸡汤喝完,卢景寻恢复了神气。
从医院里出来,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欲要展翅飞上天空。
“今天还真是要感谢小夏姐姐,如果不是你,我还喝不到这么好的鸡汤,也不会体会到原来医院的床竟是那么的舒服。”卢景寻说。
“景寻小姐,你说胡话了吧。”江小夏小心翼翼地提醒她,又将她说错的话纠正过来,“医院里的床哪里会舒服,不应该值得我们留恋才对啊。”
想到医院里那些白色的床铺,江小夏自然而然地会想到父亲去世的时候,遗体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他的身上就是铺着一层白布,所以从她内心深处,是特别害怕也特别忌讳医院这种地方。
但是卢景寻这些话,又惹得卢景源莫名其妙地生了气。 家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