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狱火牢。
在座座盘旋的小黑屋下方,地心熔岩如同被囚禁的困兽,不断在翻滚嘶吼,像是想要摆脱这种暗无天日的桎梏。
不过,每当地心熔岩过于澎湃,铺天盖地,声势尤为浩大的时候,在黑狱火牢的下方,就会出现一层几乎是肉眼难以察觉的金色透明薄膜,而在这层薄膜上面,布满了晦涩难懂的上古符文。
随着地心熔岩的冲击,这层薄膜上面的上古符文便会陡然放出金光,像是有着无穷的压制力一般,将澎湃的地心熔岩再次压制回到熔岩潭内。
只留下漫天飞舞的黑色熔岩灰烬,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硫磺气息。
在黑狱火牢的第三层,姜战静静待在黑狱火牢中的角落里,又是枯坐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以来,他体内的真元总量不断增加,原本占据接近三分之一左右经脉宽度的真元流,此刻已经暴涨到接近二分之一经脉宽度这样的粗细。
隐隐中,姜战有种直觉,一旦体内的经脉完全被真元占据所有空间,那就是自己到达凝气期巅峰,开始冲击先天期的时候了。
感受着自己体内越来越强盛的气息,姜战深深吸气,精力和意识完全集中了起来,引导着体内有些暴动迹象的真元流。
而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这种感觉,分明就是即将开始突破修为境界的前兆!
梳理着体内有些不受控制的细小真元流,姜战心头突破的预兆越来越强烈。
最终,在某次真元流集体暴动之后,姜战浑身的气息稍微松懈了下来,他睁开了双眼,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浊气中还伴随着阵阵灼热的气息。
在黑狱火牢第三层苦修了十天时间之后,终于是晋入了凝气期七重天的境界。
而在凝气期七重天境界的真元温养下,他的四肢百骸以及筋骨都说不出的舒服,此刻外界那种咄咄逼人的高温灼烧,也显得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受了。
但在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从凝气期六重天晋入凝气期七重天,远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而最重要的是,这次晋升的经验,让姜战突然发现自己以前错的是有多么离谱。
按照之前姜战的想法,即便没有黑狱火牢的帮助,光是凭借他自己那种过人的修炼天赋,应该在两个月之内就能很快晋入到先天期境界。
但事实却让他彻底警醒了过来,以凝气期六重天作为一个分界点,他猛然发觉从凝气期六重天晋入凝气期七重天,所需要累积的真元数量,竟然比凝气期五重天、六重天加起来还要多!
这时候他心里更加感激柳嫣。
若没有黑狱火牢的帮助,光凭他自己去修炼,很可能到了两个月之后,他连达到凝气期九重天都有点困难,更别说先天境界了。
这让姜战对于修炼一途,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果然每一个境界高深的武者,都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达到现在的修为实力的。
王良、柳嫣、娜拉……
三人的身影从姜战的脑海里闪过,而这个时候,他心底忽然又浮现出来另外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书生打扮的和煦青年,但只有在见识了他的恐怖手段之后,才不会被他那人畜无害的外表所欺骗。
司马狂!
“为什么他们叫你司马小贼?”
“……”
“你以后会知道的。”
那个狂傲如魔却又文质彬彬的青年,给姜战印象最深的,就是弹指说话间直接将四大先天武者,拍成了糜粉!
就像是随手拍死几只惹人厌的苍蝇一般,毫不费力。
这种恐怖的力量,实在太令人向往了……
姜战眸光微动,心底充满了对于力量的向往和渴望,那种掌控力量的感觉,任谁也无法拒绝。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以真正和我的白虎平分秋色。”
司马狂的言语还在耳旁回响,激起了姜战更加浓郁的好战之心。
等着吧……
姜战喃喃自语,眼神里的狂热逐渐褪去,到最后变成了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还没有与其争锋的修为实力,只能依靠不断的努力和突破,才有可能撵上司马小贼那种恐怖的境界。
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姜战闭上双眼,又一次进入到了深度修炼当中,这一次他调整状态所用的时间比之前来得少了很多,这是由于修为境界的晋升,使得他的身体对于第三层黑狱火牢的高温炙烤,耐受能力强了许多。
……
多宝门,一座庄严威武的殿堂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大堂之内,正座上方悬挂鎏金牌匾,上书四个大字,聚客招宝。
显然,这里就是多宝门的一处待客之所。
“姜家家主,你这一趟过来我多宝门,所为何事?”
抬眼看了堂下客座上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白须老者脸色淡然,微微品了口茶水。
面对着像姜家这样的小势力,多宝门确实处于超然的地位,白须老者神情中自然有着主人家的傲然。
“三张老,我姜正此番来多宝门,确实有一事相求。”
姜家家主拱手抱拳,那张方正大气的脸庞上,此时却是挂着几分憔悴之色,显然是被某些事情缠身,心力交瘁。
在姜家家主身旁,此刻站着一个肌肉虬结的短发高壮青年,正是此前在姜战在黑狱火牢中遇到的姜臣。
“哦?姜家家主,你尽管说来。”
白须老者将掌中的杯盏放在一旁,挑了挑眉。
作为一直以来都与多宝门保持良好关系的白岩城姜家,这些年来没有少给多宝门进贡,可以说做是多宝门的一个附属势力也不为过。
所以此刻姜家家主说有事请求,三张老自然得表现出宗主门派的大气担当。
“此次来多宝门,实际上是为了小儿而来。”
姜家家主略作踌躇,然后开口说道。
“你儿?就是那个之前与娜拉有婚约的那个小子?”
白须老者眉头微皱,突然想起这件早就被遗忘的事情来。 最狂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