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花宴(三)
“我以前不会和他做过什么新奇的茶出来吧?”壶西子苦着脸问道。
哎,早知道是这么艰难——分分钟穿帮的节奏!——她就换一种还人情的方法了!
“不,女君不喜欢喝茶,只喜欢喝甜水!”女月回道。
壶西子欲哭无泪——她最讨厌喝甜水了!
跟着进了屋,只见正壁上挂着一幅四季景观图,正位放一张桌子,旁边置两把椅子,下首各符合礼仪配置了桌椅。
公子云歌拿出烹茶的器具煮茶,清新的茶香在迷蒙的云雾中翻腾,壶西子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的湿润,心忽然在这种淡香中宁静下来。
他的动作十分熟练,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拿着素净的茶杯在蒸腾的云雾上快速翻转移动,看起来赏心悦目。
当他将一杯沁人心脾的茶香的茶杯双手递上的时候,壶西子差一点就伸手接过去了,但是内心里还在咬牙切齿的提醒自己——壶西子不喜欢喝茶,喜欢喝,甜,水!
什么嗜好啊!壶西子欲哭无泪,说出自己想要一杯甜水的愿望。
果然见公子云歌面上带着几分无奈,走进旁边的房间端出来一只精致的雕花玉瓶,上面倒扣着一只嵌着天青色鲤鱼戏水的玉碗。他拿下玉碗取下玉瓶的盖子,从里面倒出糖块来,细细的在玉碗中冲泡开来,一股甜腻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
壶西子差点没当场吐了,还要咬牙切齿的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躺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女君!你没事吧!”公子云歌快速的移到她的身旁,将白皙的手上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面色焦急。
壶西子感觉一股陌生的气息靠近,顿时如临大敌。
“壶!西!子!”习墨意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壶西子吓得一个激灵。
“是他自己靠过来的!我是无辜的!”
“那你不过离他远一点吗?”
离他远一点,如果此刻她忽然甩开她起身,公子云歌大概会一眼看出来她是个假的了吧?
正僵持着,丫鬟进来禀告,说饭菜已经备下,不知在哪里用膳?
壶西子觉得这秋斋待不得,立马提议去秋千架旁,那里有石桌凳子,恰好今天阳光温暖。她乘势跳离了公子云歌。
不知是公子云歌今天太高兴了,还是说壶西子无意间的举动和原来的壶西子真的相近,公子云歌倒是没有怀疑,让人着手去准备,三人出了秋斋,往秋千架去。
“女君请!”
饭菜已经备好,不是什么豪华盛宴,但是布置在此秋的盛景里,也算是人生难得几见。
壶西子才不管什么丰盛不丰盛,她现在只想要熟的,能吃的东西,因为她肚子里的那碗糖水还在不住的翻腾。
“丞相请!”公子云歌朝着女月微微一拜,女月回礼坐下。公子云歌顺势坐下,却见壶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大吃特吃了几口。
公子云歌见此也不介意,女月反而是满脸的欣慰。
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失礼,但是为什么原本特别讲究的眼前的两个人,现在却一副本来就是这样的样子?难道是她又蒙对啦?
“喂,习墨意,我很虚,你帮我分析分析,他们两个在想什么?”
“就是你看到的!”习墨意的回答简短而别扭。
壶西子:“……”
好,好像生气了……
吃完饭,壶西子看着秋千手痒,公子云歌怕风大让她着凉,就去春榭给她取披风。
壶西子问及春榭——原来,这群芳园自建园的时候便被有意识的根据四个方向划分成为“春”“夏”“秋”“冬”,四种意境,“春”为东,种桃花树,建水榭,称之位“春榭”,为公子云歌的主要居所;“夏”为南,种荷花,建馆,称之为“夏馆”;“秋”为西,即是刚才看到的,种冰美人,建斋,是书房,称之为“秋斋”;“冬”为北,凿池建水亭,称之为“冬亭”。
女月刚说完,就见公子云歌拿着一件大红色的带风帽的披风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女月见那披风,目光闪了闪,双手接过给壶西子披上,顺便告知壶西子,这件披风是她的母亲壶绿纱的!
壶西子心中一动,瞬间对公子云歌这无处不在的试探起了厌烦,衣袖微动,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袖子中掉落了出来。
“这是……”公子云歌看见女月捡起来的东西,面色微变。
壶西子故作忧伤又欣慰的说道:“想我日夜思念父亲不得见,本以为之前去习国会命丧九泉,谁知竟然无意间得到了父亲的消息!”
“女君,您找到江川君夫了?”
“江川?咳咳,不算找到了,只是得到了一点消息!”壶西子心里微微讶异——江川?怎么跟她小时候经常来看她的那个叔叔同名啊?
“女君,那……”公子云歌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激动。
壶西子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她俩的爹,他瞎激动什么?——其实是因为壶西子低估了江川对原主壶西子的影响,也低估了壶西子在公子云歌心中的地位!
“是这样的……”壶西子女月递还回来的金丝铃铛说道,“这是习国的国君送给我的,他说在他幼年的时候曾经遇到了一个奇怪的青年男子,然后给了他这个!”
“习国国君?”公子云歌的面色微冷,但是目光依旧温和的看着壶西子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壶西子看了看女月,她已经感受到了腾腾的杀气!
“还……还算个明君吧!”——对不起了习墨意,我发誓以后帮你洗白!
“我原来只是还算个明君啊~~”习墨意凉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壶西子皱着脸——哎呀,左右为难!
“女君,您可知这金丝铃铛的用处?”公子云歌忽然正色道。
壶西子摇头——不是给她沐浴的时候系头发用的吗?
“这金丝铃铛原本是大君夫的东西,曾一早就被先君看中,但是大君夫却说这不是他的东西,必须给它找到适合的主人,他还说这东西决定了天下的命运!”
切,听她那个怪爹胡扯,他还说手上有凤仙花胎记的女孩是决定习国命运的人。哪有那么多的命运被决定? 皇帝夫君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