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明问道：“明天元帅后来是如何回来的？”
秦客先道：“很简单，逃出来的。”
“逃出来？”
“明天元帅下狱后，群芳国和金叶国之间，迎来了短暂而又脆弱的和平。这一场和平，仅仅维持了半年不到。”
秦客先叹道：“半年之后，黄立新出院了。他虽说没有痊愈，但进行一些正常的工作，倒没多少大碍。”
吕长明问道：“黄立新又挑起了战争？”
秦客先点了点头：“黄立新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容错过。”
吕长明苦笑道：“这当然是一个最佳的机会。金叶国排得上号的将军元帅们，几乎都被明天元帅用核弹给轰成了渣，金叶国即便有千军万马，又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正是如此，黄立新才鼓动皇帝陛下，单方面撕毁条约，悄然出兵偷袭，直奔金叶国首都。”秦客先叹道。
“让我猜一猜，”吕长明扶额道：“黄立新的这次偷袭，并没有成功？”
“非但没有成功，简直险些将群芳国拖入了坠毁的深渊。”
“金叶国提前有了防备？”
“金叶国倒是没有防备，而且是丝毫没有防备。偷袭一开始很顺利，事实和黄立新所料的完全相同。群芳国的大军，仅仅是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逼近了金叶国的首都。”
“后来呢？”
“第二天，前线传来捷报，金叶国的首都已被黄立新攻破。”
吕长明惊道：“黄立新还真把金叶国的首都给打了下来？照这么说，黄立新的判断岂非是正确无疑的？”
秦客先道：“如果黄立新当时没有下令屠城，战争或许早就结束了。”
“屠城？”吕长明的心凉得发冰。黄立新若非是个战争狂人，就只能是心理出了问题，是个杀人狂魔了。
秦客先苦笑道：“战争打了十几年，黄立新的直隶亲属部下，几乎都快被打光了，他怎能不恨？”
“就因为恨，他就能下令屠城？没人拦他？”
“他是大元帅，群芳国又是帝制国家，谁敢拦他？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听说他屠城后，当场就……当场就给他亲笔签发了一枚勋章。”
“屠城也能得勋章？”吕长明忽然觉得有点后怕，群芳国的皇帝，竟是个以杀人为乐的皇帝。
秦客先道：“无非就是几万条人命而已么，吕兄何必大惊小怪？试问哪一场战争，不死上个成千上万的人？据我所知，当年的仙魔之战，附近几颗星球加起来，前前后后死了上亿人。”
“所以他们是魔头，而我们是人！”吕长明忽然停下脚步，转头轻轻吼了一声。
秦客先难为道：“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不过当时的屠城令，的确是个错误。倒不是杀了多少人，而是黄立新的这个举动，引出了一个人来。”
“谁？”
“吴月。”
“吴月是谁？”
秦客先笑道：“是个女人。吕兄不必想了，你不认识她。不但你不认识，当时举国上下，都没一个人能认识她。”
秦客先叹道：“吴月本是金叶国里，一个寻常的普通女人，和其他的女人都一样，生老病死，嫁人生子，相夫教子，并没什么不同。”
“屠城之时，吴月才二十出头，正是妙龄。她，她……”
秦客先说着，声音竟顿了下来，似乎不忍心再说下去。
邓方常冷冷一笑，道：“怎么不说了？你可怜她？你刚才不还说，战争不就是要死人的么？”
秦客先低着头，并没答话。
吕长明正奇怪，邓方常接话道：“屠城是一门学问，对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屠法。如果是个男人，自然是直接杀了；如果是个女人……先……后杀。”
吕长明隐隐吃了一惊，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邓方常道：“黄立新麾下的几个近卫兵抓住了吴月，当着她男朋友的面，把她给……而后又杀了吴月的男朋友，逼着她把她男友的那话给吃下去。”
“行了，别说了……”吕长明握了握拳头，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
“怎么，你不是感兴趣么？你不是想了解大元帅的所有往事么？才说到一半，如何听不下去了？”
邓方常冷笑道：“明天元帅戎马半生，他的故事，反反复复都是这些。”
秦客先忙道：“邓兄，你就消停些，少说几句。”
骂住了邓方常，秦客先才接着道：“总之，吴月就是如此登场的。近卫兵走了之后，吴月如同死尸一般，怔怔地趴在地上，仿佛她的灵魂早已死去，而只留下了一具不会动的肉体。”
吕长明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
邓方常问道：“吕兄是在为吴月悲悯么？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就是这个吴月，日后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群芳国，十户人家里，起码有六户人家，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秦客先道：“在屠城的最后几天里，吴月忽然站了起来。她拔腿在城里疯狂地跑动，跑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侮辱她的那几个近卫兵。”
吕长明问道：“她杀了他们？”
秦客先摇头道：“没有杀。当时那几个近卫兵正在侮辱另一个女人，吴月悄悄地摸到他们身后，从地上捡起了枪，在每个近卫兵的肩上开了一枪，让他们不能动弹。”
“而后，又用他们随身佩带的军刀，将他们作案的工具给隔了下来，塞进了他们的嘴里。”
吕长明愣道：“以牙还牙？”
秦客先苦笑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吴月带走了那个女人，又在城里以同样的方式，救下了快百来个女人。她只救了女人。”
吕长明安静地等待着下文。
秦客先道：“等人多了，屠城军自然也发现了异常。所以当时就有几百名士兵，组织起来对吴月进行围剿。”
吕长明问道：“想必他们没有抓到吴月？”
秦客先摇头苦笑道：“他们岂止能抓到吴月？他们简直连吴月的面也没见到，就被吴月手下临时组建的娘子军，通通送回了老家。”
秦客先叹道：“吴月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谁也想不到，她仅仅靠着从巷战废墟中捡来的几十把枪，就全歼了一个团的兵力。况且，手下还是全无经验的，临时拼凑起来的娘子军。”
“其中的大部分人，甚至连枪也不会开。” 儒剑飞仙